而在三分鐘之後,她發現自己的確不知道。
從床上坐起,程羽衣開始回想著昨夜發生的事,希望能夠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個陌生的房間中。
她的腦子在短暫的回憶後,想起了送自己回家的孟道遠。
奇怪,他不是說要送自己回家,怎麼自己會出現在這兒?
打了個呵欠,她決定出去看看。
門一推開,她就看見似乎正想敲門的孟道遠。
「果然是你。」這樣就不是自己在作夢了,昨晚的他真的對自己不錯。「不是要送我回家嗎?我怎麼會在這兒?這裡又是哪裡?」
孟道遠收回正欲敲門的手,幾乎想順手敲昏她。
看她睡著的時候是這麼的純真,怎麼一醒來,就全都變了樣了?
「你昨晚在車上睡著了,我不想吵你,便直接帶你回來。」孟道直盯著她瞧,「你沒發現嗎?這裡是挹夏山莊。」
虧她天天來報到,居然沒認出來!
「是哦!」程羽衣回想,自己好像真的是睡到不省人事了。「原來這裡還是挹夏山莊哦,我又沒留宿過,哪會知道啊……」
她吶吶的反駁著,眼尾偷瞄著他。
奇怪了,真的是說不上來的奇怪,怎麼突然之間,孟道遠變得不像孟道遠了?他以前可不是這樣對自己的。
孟道遠看得出她難掩的困惑,卻也沒有任何的解釋。
「醒了就下樓吃飯吧!一會兒我再送你去公司。」他轉身就走出房間,後來像是想到了什麼,又走了回來。「我在門外等你,你準備好再出來。」
她既然連這兒都認不出來,想必也不知道路,自己還是在外頭等她一起走,省得她迷路。
「嗯。」羽衣乖乖的點頭,看著他關上房門,仍是難掩困惑。
這到是怎麼回事?他完全變了個人耶!
想破了頭也想不通,還是別想了。
在總算把所有的系統都恢復正常後,程羽衣覺得自己好像浴火重生一般。
那個死X ,下次逮到機會一定要換自己惡整他一頓。
而在全部的事情都完成後,孟道遠做了一件連自己都覺得意外的事——他邀請程羽衣吃飯。
想當然耳,羽衣也是不敢置信。
請她吃飯?請她吃飯?
孟道遠耶!他不是很討厭自己的嗎?真的很奇怪,自從那天他送自己回家開始,一切就變得很怪。
就算是為了感謝她幫忙,也該是孟宗遠請她吃飯吧?
和自己一對的是孟宗遠,又不是向來和她犯沖的孟道遠!
可是雖然這麼懷疑著,程羽衣還是答應了。
因為她很好奇,為什麼突然之間這個男人就轉性了?
不過是吃飯,其實也很簡單,就是在挹夏山莊請大廚顯一下身手,所以程羽衣也覺得應該沒什麼。
只是,這些天她都沒有見到孟宗遠,本來以為今天既然是在挹夏山莊裡吃飯,他應該也會一起來,卻沒想到從公司結束了所有的事情回來,就只看到一桌子的飯菜正等著她和孟道遠。
而她的真命天子則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
「宗遠不在?」程羽衣難掩失望的神情,她已經好幾天沒看到他了,也不知道他在忙什麼。「他去哪裡了啊?」
孟道遠也是一臉不解,明明就跟大哥提過今天要請程羽衣來家裡吃飯,算是答謝她對公司的鼎立相助,怎麼他卻不見影。
「王伯,大少爺呢?」他找來管家詢問。
「大少爺下午就出去了。」
「去哪兒有說嗎?」孟道遠皺起眉。
都約好了還出去?會是有什麼緊急的事嗎?
「沒說,大少爺行色匆匆的。」
行色匆匆?看來是真的有事了。
知道大哥向來鮮少會有事讓他連交代一聲都來不及,孟道遠連忙拿起手機撥號找人,卻只是轉接到語音信箱。
「奇怪。」他難掩擔心的神色,連程羽衣都感覺得到。
「怎麼了嗎?」程羽衣連忙問他:「宗遠怎麼了?」
「不知道。」孟道遠專注的看著手機螢幕,尋找電話簿中的某組號碼,卻在按下撥號鍵的同時,立即切掉。
會是「她」又回來了嗎?除了余可人,孟道遠也真想不出有什麼人、什麼事可以讓自己的大哥「行色匆匆」的出門。
「那怎麼辦?我們去找好不好。?」程羽衣很著急。
「不用了。」孟道遠收妥手機,引著她往飯廳走。「我們還是先吃,不用等他了。」
「就這樣?」程羽衣真不敢相信他會這麼說,「宗遠不見了耶,你就這樣袖手旁觀,不管他啦?」
「不會有事的。」他相信,就算有事……也不是他們所能幫忙的。
「你怎麼知道不會有事?」程羽衣一臉的懷疑。
據她這個月來的觀察,孟道遠對大哥的關心是超乎想像的,怎麼今天他大哥人不見了,他反而一副無關緊要的樣子?
真的很奇怪耶!
她怎麼都想不透,眼前的男人怎麼越來越不像原來的他了。
「你真的是孟道遠嗎?」她忍不住問。
「你在說什麼?」這女人,一離開電腦又出現這副瘋樣了。
「不然你怎麼會不管宗遠的事?這一點也不像你。」羽衣一臉凝重,「你以前很關心宗遠的。」
「我現在依然關心。」孟道遠真不知道她是以何種立場說出這種帶有指責意味的話來,「至於像不像,我想我自己最清楚。」
「那你為什麼不擔心他去哪兒了?」程羽衣可沒他那麼放心,「還是你早就知道了,只是不告訴我。」
對,一定是這樣!這個孟道遠,還是一樣這麼壞!
「沒什麼好說的。」停頓一下,孟道遠選擇了這個答案,畢竟說了也不會比較好,而且她也不見得會相信自己。「先吃飯吧!
宗遠應該不會回來了。「
跟余可人比起來,其他事情對孟宗遠而言,都會變得一點也不重要。
「可是……」程羽衣現在哪有心情吃啊!
「他已經是成年人了,不會有事的。」孟道遠不想再跟她扯下去,二話不說便落座準備用餐。
程羽衣也只有跟著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