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情路太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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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我不是!」玉笙生氣的大吼,「我絕不會放棄晴姊!」

  「那你把你的行為稱做什麼?」

  「我……」玉笙恍然大悟。是了,他該把自己的行為稱做什麼?原來他口口聲聲說愛晴姊都是假的,在這緊要關頭,他竟任自己沉溺在自憐中,而不想辦法救他的晴姊。

  「我該死!」堆壓在心頭的憤懣、悲傷一旦找到缺口,立刻往外宣瀉,玉笙無神的大眼漸漸有了光彩,泛出如山嶽般堅毅的信念,深如大海一樣的智慧。

  「除了我以外,誰能讓晴姊恢復記憶?」他信心勃勃地掃視屋裡的人,「相信晴姊一見到我,她就什麼都想起來了。」

  青黛呆呆地瞪著重新振作的玉笙,有好半晌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揉開眼裡的霧氣,看見玉笙正對她露出燦爛的笑容,緊崩的情緒一放鬆,她立刻感到身體虛軟,彷彿所有的力氣都被抽光似的滑向地面。

  離她最近的玉笙才要伸手抱住她,卻被旋風而至的郭冀一個惡狠狠的眼光所阻止。

  愛妻借他這麼久,郭冀早就酸得心裡直響咕,這下子還能讓昔日的情敵佔便宜嗎?他一把抱住愛妻,朝書房門口走去。

  「喂,我們還沒討論完呢。」一旁的飛白忍住笑道。

  「還要討論什麼?」被玉笙的突然轉變弄昏頭的趙珞,傻愣愣地問。

  「當然就是如何讓玉笙見到新晴啊。」飛白說。「新晴失去記憶這檔事,對皇帝而言可是天賜良機,你想他會給玉笙機會見到她,讓她對玉笙產生感覺嗎?只怕他連青黛都不讓見呢!」

  「說得也是。那我們該怎麼辦?闖進宮嗎?」趙珞摩拳擦掌地道。

  「你當皇宮是市集,可以亂闖的嗎?」飛白瞪了他一眼,隨即把目光調向玉笙。

  玉笙若有所思地蹙著,眼下唯一可幫他的只有……一個人名在腦裡閃過。

  「天香公主!」飛白和玉笙不約而同地喊了出來,就只有趙珞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

  ☆  ☆  ☆

  經過三天的調養,疏影的體力恢復了大半,行雲說服了祖母的雙親,安排好往北京的船隻、車馬,眼看著就要準備出發,前來探望妹妹疏影的無情,心繫小妹新晴。決定和妹妹、妹夫一道前往,順便帶著想到北京探訪閨中密友楚青黛的小姑賀夢依同去,組成了一支浩浩蕩蕩的探親團。

  趙天風對著行雲苦笑,一船的女人真教人受不了。包括他的愛妻藍玉芝、女兒趙珊,和郁家兩姊妹、賀夢依,再加上隨侍的婢女,嘰嘰呱呱,吵得像麻雀一樣,還有那濃重的香粉味,害得他噴嚏連連。

  早知道就不要在楚老夫人面前大力承擔,說有他隨行保護兼照顧疏影的身體,一切都將化險為夷,也不會落得這種身陷女兒國的慘境。

  而行雲則全心全意都在疏影身上,生怕她受到風寒,馬車是圍得密不透風,到了蘇州碼頭上船,船艙也是門窗緊閉,一絲冷風也休想灌進艙內。

  他小心翼翼地用上好的皮裘包住愛妻,將船上的事務交給隨行的管事後,便守在妻子身旁,也不理眾家女眷如何口沫橫飛,眼光就這麼癡癡地鎖著斜躺床上的疏影。

  倒是趙天風看不過去,或許該說他耐不住寂寞,一把抓住行雲,打算「拯救」他脫離三姑六婆的荼毒。

  「岳父大人……」行雲連忙求饒,眼光依依不捨在逗留在疏影那張宜嗔宜喜的俏臉上。

  「老頭子,人家不想跟你去哩。」藍玉芝嗑著瓜子,涼涼地說。

  「什麼嘛!難道他寧願待在這裡聽你們女人家閒話,也不願陪我這武林第一奇才下盤棋嗎?」趙天風沒面子地嚷著。

  「當然是,聽我們女人家的『廢話』要比跟你下棋來得有趣多了!」

  「你臭美!」

  眼見著義父、義母又要吵起來。疏影連忙扶著額角對行雲道:「行雲,你陪爹下盤棋,等一下再來陪我吧。」

  行雲聽她這麼說只好順從,乖乖地跟著趙天風離開。

  兩人走後,藍玉芝瞇著眼間:「疏影,到了京城之後,你有何打算?這次要對付的人可是皇帝!」

  這幾日,疏影一直在盤算這件事。

  「一時之間,我還沒想到因應之道。得等見到青黛,明瞭情況後,再做定奪。」疏影靠在枕頭上,閒適地說。

  藍玉芝聽了正想再說什麼時,卻被女兒趙珊打斷,「娘,您放心好了。大姊鬼計多端,沒有什麼事難得倒她。」

  聽到義妹的恭維,疏影只有苦笑。

  「什麼鬼計多端?是機靈百變。」藍玉芝不服氣地替疏影辯白。「疏影這一點,最是像我。」她誇耀道。

  趙珊噗呼一笑,她聽過父親形容母親年輕時的模樣,分明是餿主意奇多的惹禍精,哪是什麼機靈百變!

  藍玉芝見女兒這麼不捧場,待要發作,就聽見無情對疏影說:「公公在我離家時曾交代,若事情到了毫無轉圜的餘地,不妨先給家裡捎個信,他好將江南四大家族全遷往海外,這樣你就無後顧之憂了。」

  疏影聽了一愣,沒料到賀飛白的父親會以這種方式支持他們營救新晴,心裡著實感動不已。

  「放心,我絕不會讓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她才不願為了一個貪戀美色的皇帝,讓四大家族多年來的經營毀於一旦。

  「如果不來硬的搶回新晴,還能用什麼方法?」賀夢依想破頭也想不出好法子。

  「法子倒也不是沒有。像是讓新晴詐死,皇帝總不會連屍體也想要吧?再不然就是把新晴毀容,只怕他立刻像送瘟神般把她送回玉笙手中。」疏影眼也不眨地說出兩個辦法。

  「這……太極端了吧?」趙珊伸了伸舌頭道。毀容?天啊!只怕到時候連玉笙也不要了!

  「或許只有將這誘人犯罪的表象除去,才能看出真心人是誰。」疏影語重心長地喃道。

  是嗎?一定要用這種方式才能測出真心?趙珊狐疑地想,低著小臉陷入深深的迷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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