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獵個狐狸婿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
白天 黑夜

第 4 頁

 

  圍攻?說得好像他是那種不顧兄長死活,貪生怕死的懦夫哩!

  也不知道是誰姍姍來遲,害他在婚宴上被人包圍著敬酒,說一些言不及義的廢話,才會在忍無可忍下,趁眾賓客被兄長的出現吸引,圍過去打招呼時,閃身離開,打個清靜地方打個盹、醒醒酒。

  而現在他居然要跟他算帳!

  禮謙冷睨禮讚故作嚴峻的表情,微挑了下眉。

  要算就來算吧!

  眼皮一抬,他望著蒼天似在自言自語地喃道:「我被圍攻時,你又在哪裡?」

  僅管那聲音又輕又柔,卻聽得禮讚想打哆嗦。

  弟弟何時把爹的神情學得這麼像哩?

  皮笑肉不笑的模樣怪嚇人的!

  「不能怪我。」禮讚擺出無辜的表氣,語氣卻有些心虛。「我被錢老闆纏得脫不了身,才會晚一些些到場……」

  「是是……」禮謙像是被說服似地優雅頷首,徐慢的語氣冷不妨一轉,目光跟著凌厲如刀地擲向兄長,「被秦淮河畔的名妓顧小憐纏得脫不了身吧。」

  「咳咳……你真是愛說笑!」沒想到自己跟錢老闆去見顧小憐的事會被他知道,禮讚狼狽地咳嗽、搖頭。

  「不曉得大嫂聽了後,笑不笑得出來。」他冷冷一哂。

  「想謀殺親兄呀!」禮讚臉色一變,見禮謙只是聳肩,不置可否,表面的冷靜立即龜裂,破口大罵了起來。

  「我還以為你轉性了!上回陪禮葒到鐵家莊找鐵熾討回公道,剛才又出手教訓污蔑禮葒的八婆,表現得很有手足之情,沒想到一轉眼就翻臉不認人,打算隱害向來待你不薄、忠肝義膽的大哥,你好狠的心呀!」

  這番控訴字字血淚,句句揪心,縱是頑石也會被罵得點頭,不信你胡禮謙會比沒靈性的石頭冥頑!

  果然見到禮謙轉過身,低頭往通向花園的階梯走去,寬厚的肩膀抖動得異常厲害。不會是羞慚得痛哭流涕了吧?

  雖然無法相信弟弟會被他幾句話就罵哭,禮讚還是好奇地加快腳步繞到他面前,卻見那張俊朗倜儻的臉上非但沒有他想像中的淚水,還一副忍笑忍得很辛苦的模樣,登時氣結。

  「噗哧!」被人發現自己的秘密,禮謙立即破功,不顧形象地呵呵笑出聲。

  「你你……」

  「什麼叫討回公道?」禮謙止住笑聲,仍在顫動的嘴角不留情地擲出數落。「明明就是禮葒灌醉鐵熾,害他酒後亂性,還拉著我到鐵家莊強逼鐵熾負責!那位夫人對她的指控也非無的放矢,鐵熾的確是為禮葒神魂顛倒才……」

  咦?怎麼不說了?

  禮讚不由得感到狐疑,沒提防到禮謙話鋒急轉直下,將箭頭指向他。

  「至於你,平常不是逼著我孔融讓梨,便是像今天一樣,自己跑去快活,把事情都丟給我一個人扛,還有臉說自己待我不薄,忠肝義膽?」

  禮讚登時傻了眼,他今天吃了什麼,脾氣這樣沖?

  「我沒這麼過分吧?」他委屈地說,「只是上回聽到顧小憐的琴音歌聲難以忘懷,才會跟著錢老闆再去一回。我也是確定事情都安頓好了,才出去的呀。而且跟錢老闆談好一筆買賣,沒有只顧著快活,忘了正事。」

  禮謙知道自己的話有點過分,兄長別無愛好,獨獨雅好音樂,難怪會對顧小憐難以抗拒了。

  「我不是怪你。」他語氣緩和了下來。「我討厭跟人應酬,今日若不是禮葒的婚宴,我早就拂袖走了。」

  「我知道你受苦了。」禮讚眼底充滿同情。

  他到時,看到眾人圍著禮謙敬酒,雖然禮謙臉上帶著笑容,眼神卻洩漏出心裡的不耐煩,當時心裡便很過意不去。可在下一刻鐘,便發覺被圍著灌酒的人換成自己,禮謙不知去向,才會在喜宴散後,前往內院尋人。

  「我保證下一次,絕不會放你應付這種場面。」

  「沒有下次了!」禮謙冷冷地回答,「咱們只有一個妹妹。」

  「這倒是。」被弟弟這麼提醒,禮讚登時生出一種「吾家有女已長成,嫁給別人做老婆」的心酸。

  想到向來寵愛的妹妹終於是別人的了,以後再不能朝夕相對,不禁有些淒然。

  可……比起娘子的脾氣,心酸、淒然都只是小事情。

  「你不會告訴你大嫂,大哥去……」他硬著頭皮要求保證。

  「真不懂你。」禮謙對著兄長搖頭歎氣。「明曉得大嫂妒性堅強,老是背著她做壞事。」

  「那算是什麼壞事!」禮讚為自己辯解。「男人不偷腥,就不叫男人了!何況,我只是去聽顧小憐彈彈琴、唱唱曲……最多摸摸小手,親個嘴罷了,又不是多壞的事。只是你大嫂是個醋罈子,為了咱們家的和睦,你一個字都不准說。」

  「當我三姑六婆呀!」禮謙白他一眼。

  兄弟那麼多年,兄長竟聽不出來他是在逗他。

  「呵呵……我就知道你最好了。」禮讚心情一放鬆,先前被忽略的事便浮上心頭。他納悶道:「你知道是禮葒設圈卷給鐵熾跳,也認為那女人沒說錯,為何連續兩次暗算對方?我還以為你是為禮葒教訓她哩!」

  「你到很久了?」禮謙的心情複雜了起來。

  雖然全副的注意力都放在那群女人的談話上,兄長的身手也非泛泛,仍然無法解釋自己何以一直到兄長出聲,才發覺他的到來。

  當時他在想什麼?

  某種不寒而慄的感覺,在心底深處引發錢塘海潮般的震撼,他似乎明白了。

  「我以為你知道。」禮讚狐疑地注視著弟弟蒼白的臉色。以禮謙的功力,豈會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到?

  但他好像真的不知道。

  不然以他的個性,會把教訓人的機會留給他。

  可是禮謙不應該不知道。

  他並沒有刻意隱藏形跡,若不是那群女人聊得太專注,連她們都可以發現他。

  那群女人還說,上個月鐵莊主大壽時,口出惡言的婦人也是在同樣的地方出事,他敢說出手的人便是禮謙。

 

上一章 下一章
返回封面 返回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