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可是齊康現在還不是活得好好的?」良玉不滿地提出抗議。
「良玉,那不表示他以後都會那麼幸運。」良人朝妹妹搖著頭。「齊先生,是否想過換個工作呢?」
好在齊康心理早有準備,否則高家人對他工作的排斥感,準會令他發火。
「事實上,我打算和良玉結婚後,辭退出警界。」
齊康的話令高家人鬆了口氣,良人也變得熱心起來,「有想過從事什麼行業嗎?如果想做計算機或是建築,我都可以幫忙。」
「謝謝,不過家父希望我能幫他管理一家關係企業。」
良人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其實從齊康的穿著品味和氣質,他早就推敲出齊康必出自富裕的家庭。
「是什麼樣的公司呢?」一直沒加入「盤問」陣容的清蓉終於好奇地問。
齊康把他即將接手的公司的情況大致說了一遍,又接連回答了高家人的許多問題,才被早已不耐煩的高宗廷拖到前院玩警匪槍戰。
良玉幫助母親準備中餐的菜餚,等到她姊姊良蕙到來時,又對齊康提出一連串的疑問。她開始覺得頭疼,其不忍心看齊康像櫥窗裡擺設的商品般被人任意品評,而且她擔心以後自己到齊家拜訪時,也會遭遇到同等的對待。
「我在報紙上看到一樁專殺丹鳳眼女郎的案件,是不是你辦的?」午飯過後,良玉的姊夫傅家偉不經心地問齊康。
齊康和良玉交換了個眼神,冷靜地回答:「不是,是別組的同事辦的。」
「那件案子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看到那則報導後就開始擔心。我老婆和我兩個女兒都是單眼皮的。」家偉憂心地苦著一張臉。
高父也蹙起眉頭,看向良玉。
「良玉會不會有危險?」高母問出了自己擔心多日的問題,她的一雙女兒全都遺傳了丈夫的單眼皮。
「媽,別擔心,一切都在子威的控制之下,他很快就會抓到兇手的。」良玉微笑地安撫母親。
「子威是誰呀?」良蕙不記得妹妹有這麼個朋友。
「是我的同事,這件案子由他負責。」齊康解釋道,眼光憂慮地標向良玉。
「良玉有危險嗎?」敏感的高父察覺了他的不安。
「爸、我會有什麼危險呢?」良玉以笑容掩肺心中的害怕,「放心好了,齊康會保護我的。」
「可是,良玉,報上所說的殺人手法,跟你一直作的那個噩夢很像。」良惠也顯得有些心慌。
「什麼?!」高父的眼光緊張地從大女兒身上移往小女兒。「良玉,這是真的嗎?」
「爸……」良玉無奈地歎了口氣,「是像,可是……」
「良玉,我覺得伯父擔心得有道理,我看,在命案尚未偵破之前,你還是先留在高雄——」
「齊康!」良玉不悅地打斷他的話,「你要我為了一件可能不會發生的事,而躲在家裡?這太荒謬了!」
「可是他有可能會對你下手。」
「他根本不知道我是誰,又怎麼會找上我?齊康,你別杞人憂天了。再說,如果他真要找我的話,就算我留在高雄,他也可能會找上門來呀!」
「良玉……」見到她固執的表情,齊康知道自己是無法勸服她的,不由得懊惱地爬梳頭髮,「早知如此,我昨天就該帶你跟著子威一起回警局,如果早一些把那人的眼神畫出來也許此刻子威已有線索了。我看,明天就帶你去警局一趟,找繪圖師先把人畫出來再說。」
「你的意思是,良玉認識兇手?」良人驚愕地打岔。
在眾人疑問的眼光催逼下,齊康只好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簡要道出。
「良玉,我看你還是留下來好了。」高母憂心極了。
「媽,別勉強我。」良玉懇求道,「如果他真是衝著我來的,我更不能躲起來讓無辜的人替我受災。再說,齊康會保護我的,您不用擔心。」
高家的人在苦勸無效下,只好轉而叮嚀齊康小心照顧良玉,並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目送他倆返回台北。
※ ※ ※
隔天下班時,齊康把良玉接到警局,子威透過計算機網絡,把所有可疑者的資料呈現在螢光幕上,讓良玉一一過目。
「良玉,有沒有什麼發現?」在秀完命案發生當晚地勤人員的人事資料後,子威緊張地發問,但良玉只是疲倦地搖著頭。
「沒關係,航空公司已經同意將那班飛機的服務人員資料傳送過來,你休息一下,我連好線後再叫你。」
良玉點了點頭,在齊康的陪同下到會客室休息。她靠在他懷中,汲取他體內溫熱的安定力量,約莫過了半個小時,子威才進來叫他們。
良玉再度面對計算機螢光幕,看著子威熟練地在鍵盤上操作,沒多久,放大的畫面一一顯示在她眼前。
她約莫搖了五次頭後,眼光才停留在一個叫謝立群的空服員檔案上。
良玉突然覺得喉嚨發緊,一股冷顫自脊椎竄起,胃酸疾速上湧。
「齊康……」她軟弱地倒在齊康的懷裡,閉上的眼睛裡儘是兇手殘酷的眼神。
「良玉,你怎麼了?」齊康憂慮地摟緊她。
「我好害怕。」
「是這個人嗎?」子威緊張地指著螢光幕。
良玉再度看向計算機,心頭湧起一陣陣的不安。
「我不知道,我好難過。」
「他令你覺得難過?」子威問。
良玉無助地點著頭。
「其它的人會不會?」
良玉虛弱地搖著頭,脆弱的美眸中已蓄滿淚水。
「別怕。」齊康低聲安撫她,並和子威交換了個眼神。
紀子威將謝立群的檔案輸出,然後撥了個電話給航空公司。過了一會兒,他才回到他們兩人的身邊。
「謝立群前天已飛往紐約了,要星期三才會回來。我會通知機場的警務人員,他一回來就立刻進行約談。」
「就憑你手邊的證據可以逮捕他嗎?」齊康的表情再嚴肅不過了。
「當然不能,我打算先從調查他所有的飛行資料著手。他當了兩年的空服員,如果在其它四件命案發生的同時,他人也在國內的話,那麼我會請求檢察官發出拘捕令,將他拘提到案。到時候我們可以透過精液的比對,查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