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樣的夢?你說出來,或許我可以幫你。」
「是的,如意,只有你能幫我。」她美麗的眼眸閃射出從未有過的活躍生命力,璀璨耀人。「我的夢便是你。」
「我?」如意顯得很震驚、困惑。
「我一直喜歡你,如意。」
「我知道,可是……」他迷惑地蹙起俊眉,「你不是拿我當弟弟嗎?」
「如意,我對你絕非姐弟之情。你是我的夢、我的陽光、我的生命。」
紫姬的熱烈表白令如意措手不及,怎麼也沒想到她會對他產生男女之情,這可怎麼辦才好?
「可是紫姬姐……我根本沒想到……」他錯愕地怔在當場,一時之間難以說出最委婉的拒絕。
「那你現在可以好好的想一想。」
想什麼呢?他現在已經有了唐灩,不可能再接受紫姬,她這麼說不是為難他嗎?
如意心情沉重地緩緩開口:「紫姬姐,我當你是姐姐。」
紫姬閉上眼,心彷彿被狠狠刺了一刀,儘管拒絕得再溫柔委婉,仍是個拒絕。君如意選擇了坦白,而這坦白比任何武器更銳利地傷害了她。
多年日積月累在心裡怨恨,在這刻被引爆了。她噙著抹自嘲的苦澀笑意,聲音破碎地道:「你大哥君天行當我是毒蛇猛獸,你當我是姐姐,我真想知道表哥把我當成什麼。」
「紫姬姐。」如意對她慘白沒一絲血色的表情感到過意不去,他無意傷害她。
紫姬深深看向如意充滿關愛、溫柔的俊容,心底深處湧現出一股狂猛的情潮。她是那麼愛他,以生命僅有的熱情愛戀著他。那張即使在最漆黑、沒有一絲光線的深夜,都能清晰地浮現在她眼前的容顏,是那麼令人迷醉,激起她血脈最溫熱的動情處湧起最原始的渴慕。慾望如驚濤駭浪般襲向她,多少個深夜,她想著他,幾乎難耐單純火熱的慾念,最後卻只能赤裸著身,痛苦地抱緊自己,忍受刻骨銘心的相思啃蝕。
她是那麼愛他,愛戀他俊美的容顏,渴慕他昂藏的男子身軀,眷戀他唇上溫柔的笑容。
如果她不能得到他,她死也不甘心。
不,她一定要得到他,哪怕只是他的身體也好。
她握緊拳頭,一開始便抱持著最壞的打算,結果也沒令她太意外。
「如意……」她輕聲召喚他,見到他毫無心機的靠過來。
腰間囊袋裡的銷魂散是最強烈的春藥,她並不想這樣對如意,可是她太想要他了。
「紫姬姐。」
就算被他恨一輩子也沒關係,反正她打算殺死他再以身相殉。握緊盛著銷魂散的小瓶子,悄悄拔開蓋子,紫姬臉上泛起一抹妖艷的紅暈,異常興奮的眸光,令如意有了警覺。
「如意……」正當如意屏住呼吸往後急掠時,欣喜發現他的唐灩撲進破敗的廟門。她嬌聲喊著他的名字,迎向一片甜郁的醉人香氣,頭一昏,搖搖晃晃地栽進如意及時過來扶持的懷抱。
功敗垂成令紫姬懊惱不已,她發出令如意頭皮發麻的笑聲,在銷魂散的霧氣裡留下最後的宣告,「下次見面,絕不留情。」
如意迅速退出廟外,和尾隨而至的鄭民安遇個正著。幻電在紫姬離開時追了上去。
「君兄,怎麼回事?」鄭民安看向他懷抱著的唐灩。
「一言難盡。」如意苦笑,神情複雜地低頭探視懷裡的人兒,這下子他想當柳下惠都做不成了!
第九章
熱。
火焰自每個角落焚燒,五臟六腑在焦渴的焰火裡煎熬,熱氣不斷滲出,每個毛細孔都嚷著熱熱熱,單純而原始的慾望呼喊著解放。
唐灩在床上不安地扭動,雙手順著本能拉扯身上的衣物。她好熱,一種彷彿來自地獄的煉火令她似被火紋身,血脈裡流著的好像不是血,而是條吐著火焰的飢渴怪獸,正張著血盆大口吞噬她。
怎麼會這麼熱?
她好渴,凝碧呢?倒杯水,不,一壺水才夠,凝碧!
回應她模糊不清的呢喃的是聲無可奈何的低沉歎息,她勉強撐開眼皮,努力想集中意識。如意俊美的容顏像明滅的燭火般在眼前搖晃,激起她內心深處另一波飢渴,她忍不住伸出嫣紅的舌尖舔著乾澀得彷彿被火焚燒過的嘴唇。
如意如受電殛。
唐灩發自本能的純真媚態,比任何煙視媚行的尤物更加激發他的男性慾望。
稍早他抱回唐灩時,已將一干閒雜人等請出房外,其中當然包括唐灩的侍女凝碧——一頭霧水的她,是被恍然大悟的孟子明硬拉出去的。
現在房裡只剩下他和唐灩,還有一股繚繞在兩人之間的性感氛圍。他知道該怎麼做才能解除她吸入的媚藥藥力,卻遲疑著,活像個未經人事的處子般不知所措。
該死,他可不是個聖人!
十八歲時被他大哥帶去岳州城最大的妓院開過眼界,他不是沒有經驗的毛頭小子,但面對的是他一心嚮往的美好女子,他卻窘迫得不知該從何下手。
「如意……」夾帶啜泣的呼喚發自她抖顫的櫻唇,濕濡迷濛的薄霧瀰漫於她寫滿情慾、求助他的眼瞳裡。柔若無骨的玉手怯生生地伸向他,是乞求、是允諾、是渴望……
理智的牆緩緩地崩塌,慾望順著本能熱烈焚燒。
如意握住唐灩的手,將她拉入懷中,雙手解開她的髮髻,任雲瀑般的秀髮傾洩,憐愛地一再以手梳理。
「如意……」她不安分地在他懷裡蠕動,下腹部傳來的灼熱慾念催促著她,本能地舞動纖纖玉指扯弄他的袍服。
如意寬厚的手掌自她光潔的額頭往後順過她烏柔的髮絲,落在她曲線柔美的背脊。他抬起她圓潤的下巴,著迷地看著她被情慾主宰的無措小臉,嬌怯的美眸如霧迷津渡般茫然,唇邊不自覺浮出的誘惑笑容像香醇的美酒般醉人。
一縷溫郁的情潮自如意心底洶湧而出,眸光化作如巒如訴的浮雲流風,徘徊在她誘人犯罪的嬌美身軀,最後挪移回她臉上,看進她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