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心裡難免有些對不住前頭走著的表姊妹,待會兒發現她不見了,她們可別太著急才好。
小兔不曉得的是不只她要失蹤,走在她前頭的舞陽,在她被風強帶離開之後沒多久,也遭到同樣的命運,就只剩初月還悶悶地低著頭走路,想著心事。
唉。初月再度歎氣。沿路上她便聽到歎息聲不絕於耳,好像每隔一陣子,不是她歎氣,便是後頭兩人歎氣,再來就是三人一起歎氣。奇怪的是,這會兒倒沒有任何歎息聲應和她,她不由得停下腳步,轉回身。
這下子初月更驚訝了。後頭哪裡有人,舞陽和小兔跑哪去了?
「在找人?」帶著笑意的聲音,在黑暗中更顯得醇厚、迷人。初月的心漏跳了一拍,迎向說話的男子,兩人目光交會的那刻,彷彿探觸到彼此的心靈。
「初月……」風雲溫柔地喚著,從暗影中走向她。
初月站在原處,積壓了一夜一天的憤懣、哀愁,在血脈吶喊著要宣洩,卻只是含著兩泡眼淚,委屈可憐地瞅著他。
「還生我氣嗎?」他伸手搭在她肩上,見她沒反抗,便大膽地將她摟進懷中,將挺直的鼻埋在她芳香的頸間。
「天啊,我好想你……」吐出了一夜一日的相思,風雲心滿意足地摟著懷中嬌軟的體軀。
想她?想她還跟那群女人勾搭?這就是他想她的方式!初月好生氣,既委屈又憤怒,猛地推開他,轉過身捂著臉低泣。
「初月……」風雲怔愕了一下,隨即抱住她僵直的背,見她只是象徵性地抗拒,並沒有積極反抗,遂摟得更緊。「還在氣我嗎?我昨晚實在是被力飆逼得沒辦法,才帶他去找舞陽。我曉得力飆的行為過分了些,可你也看到他那個樣子了,發狂似地要找舞陽,我根本攔不住他……」
「誰氣他了?」她懊惱地轉向他叫道。
她生風雲的氣都來不及,哪有空氣到力飆上。
「你不是為力飆的事氣我,那是……」風雲摸不著頭緒。
「你……」他完全不認為自己做錯什麼的態度令她氣結,怒視他道:「你不是答應過不對女人笑嗎?」
風雲張大眼,他有說過這種話嗎?
「在九黎族時,你答應我的!」她不死心地提醒他。
一抹恍然飛上風雲眼中,他的唇角以優美的弧度往上斜掠,揚起一個邪惡中帶著美麗、誘惑中帶著純真的迷人笑容,令人屏息、目眩。
「你是要求過我不可以對九黎女人笑,我也做到了,不是嗎?」他輕佻地揚眉調笑,初月略略平息的怒氣又被煽動。
「所以……」她顫抖著唇,眼中冒火。「你就對著其他族的女人笑,對不對?」
她泫然飲泣的模樣,讓風雲於心不忍,開玩笑的心情全沒了,放柔語氣說:「那些笑容不過是禮貌而已,就像你對其他男人的笑容一樣,沒有任何意義。我對她們笑時,心裡仍想著你。若不是你忙著跟人寒暄,或許你會發現我偷偷看著你。當你到別人笑時,我何嘗不是像被針扎般難受,又得時時提醒自己,你的笑容不過是出於禮貌,沒有任何意思。」
他捻酸吃醋的口氣,奇異地平息了初月的怒火。她咬著唇,對自己的小心眼感到不好意思。風雲說得對,那些笑容不過是出於禮貌,風雲跟她一樣無可奈何,她不該為這點責怪他。
但是,昨夜的事又怎麼說?
「你昨晚沒來找我。」她低著頭,悶悶地道。
風雲低低笑了起來,摟緊心情懊惱的佳人,輕聲細語地解釋:「我也想去找你啊,可是我想你一定還在生氣,去了也是白去。」
「可是……」她支支吾吾,還是很不甘心。就算她會拒絕他,他也不該連試都不試啊。
「最主要是怕力飆又做傻事,所以我留在他那裡開導他。同時想到你必然忙著安慰舞陽,沒空理會我,便沒去找你了。我不曉得你在等我。」他的語氣大有十分遺憾的意味。
「誰等你了?」她賞他一個大白眼,不肯承認掛念他的心情。
風雲嘻笑一聲,低下頭吻住她的嬌嗔,把她心裡殘餘的怨啊、怒啊,全都融化在他的溫柔繾綣中,直到她不情願地反應他,冰涼的唇轉為灼熱,嬌美的胴體抵著他輕顫起來。
「初月,初月……」他一再輕喃她的名字,像是天籟般醉人,初月不禁心蕩神馳。
「我好怕你不理我了,昨天你好凶。」他喃喃抱怨著,心裡同樣有著委屈。「我沒料到力飆會做出那種事,直到昨夜跟他長談一番後,才知道力飆第一眼見到舞陽時就喜歡上她,像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情況一樣。我實在無法怪他。」
初月被他的魅力迷得一團混亂的思緒,在他提到舞陽時醒轉過來。她又羞又惱,怪自己一時貪歡,居然把舞陽給忘了。
「舞陽呢?你把她帶到哪去了?還有小兔……」
「你別急。」他打斷她,醇厚的嗓音在黑暗中有著令人信服的力量,平撫了初月慌亂的情緒。
風雲充滿智慧的眼眸帶笑地看著她,優美的唇輕緩地蠕動,語氣幽默。「憑我能帶走舞陽和小兔嗎?恐怕力飆和風強先就不依吧。再說兩人就走在你身後,連你都無法察覺她們被人帶走,若不是心甘情願,誰能辦得到?你不必替她們擔心。」
「可是舞陽……」初月倒不憂心小兔,她自有能力應付風強;但舞陽的情緒還不怎麼平穩,她實在不放心她。
風雲看出她的煩惱,細心地道:「初月,我想你一定跟舞陽談過了,她對方飆並非全然無動於衷,好歹兩人一起冒險犯難過,力飆還為了救她受到重傷呢。昨晚我也跟力飆談過,他錯在對舞陽太過著迷,才會一再使用強硬手段。不過他對舞陽是真心的,所以我才勸他不要意氣用事,找機會和舞陽把話說清楚。」
「但萬一他又對她……」初月著急地道,就怕力飆使強逼迫舞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