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冤家駙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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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頁

 

  她不滿地繃著俏臉,迴避他過於熾熱的眼神,目光意有所指地往周圍一繞。

  『你就是要跟我說這些嗎?』

  隨著她的視線看去,劭傑才注意到先前看熱鬧的人群仍未散去,警覺到自己的莽撞,他連忙壓抑下滿腔灼熱的情意,恭敬地道:『公主前些日子要下官詢問家父的事,下官問清楚了,一直沒機會當面稟告。』

  心情顫動如弦,撥弄著連自己都不甚瞭解的曲調,續日眼神複雜地投向他,沒料到他會認真地看待那件事,還去問了那人,而那人……究竟怎ど說法的?

  儘管告訴自己一點都不在乎,可是……好奇吧!基於好奇地想知道,一定是這樣的。

  艷麗的紅唇微朝上揚,她深深看進唐劭傑深情無限的眼眸裡,在他專注的眼光下,她的頭兒微微暈眩,體內流竄著陌生的熱潮。彷彿承受不了那股熱氣,她別開眼,調勻亂成一團的氣息後,方徐徐開口。

  『本宮現在想到滌心園走走,如果你追得上,本宮勉為其難聽聽。』

  意味深長地說完話後,她沒有朝包廂入口走去,反而身形一轉,輕盈的嬌軀如展翅飛翔的鳳鳥般一下子便越過包廂面對舞台的紅色圍欄,在眾人的驚呼聲中,翩然落向舞台中央。

  劭傑不敢遲疑,化做另一隻鳳鳥追隨而去。

  但願比翼雙飛,但願心有靈犀,只是這樣的妄想,她能明白嗎?

  * * *

  滌心園位於會英樓西方,是一處四季都有花可賞、有茶茗可品的私人園林。

  今日天氣晴朗,賞花的遊客不少,中午時分都選擇在滌心園裡享用有名的茶餐。

  葉續日一路奔進園內,刻意避開人潮,輕盈的身法像一陣輕風過境,拂得沿途的花樹搖曳,沒多久來到一片櫻花林內,只見漫天花海排山倒海而來,幾乎要將她嫩黃的身影吞沒。

  看到這幕,跟隨她前來的劭傑忍不住想上前抱住她,不讓她被花雨淹沒,但低敢在心裡想想,腳步停留在數步之遙調勻呼吸,目光癡癡地凝望向滿天的櫻花在微風輕拂下灑下花瓣雨,落在她漆黑的發上,凝脂般的頰面上,及那身黃色的衣裳上。

  那白色的花瓣似雪,當她伸手去盛接時,欺霜賽雪般的手掌彷彿融入如雪的花瓣中,教人分不出來了。

  背部有種難以言喻的灼熱,她知道是唐劭傑的凝視。從來沒想到一個人的凝視可以這ど熾熱,像一把火貫穿她全身,不但燒著了她的呼吸和心跳,更要將她的骨肉、魂靈也一併燒去。

  但當然是不可能的事,她更不會承認胸口像燒著一盆火的感覺是因他而起,一定是因為不想讓他追上,全力施展輕功的結果。她一邊調勻急促的呼吸,降下體內周轉的潮熱,一邊想著身後的男子不凡的輕功造詣。

  他的輕功挺不錯的,始終保持在她後方十數步的距離,跟著她穿窗過戶,飛簷走壁,充沛的體力看不出來他值了一夜的班。

  但說不定一整夜他都在偷偷打盹,反正又沒人突擊檢查,誰知道呢!

  『你的輕功不錯。是……誰傳授的?』她仍沒有轉過身,腦子轉動著在沛綠草原時,曾見識過他們父子的身手。

  唐慶齡的身手雖然不賴,但比起唐劭傑似乎差了一點。

  『基本功是家父自幼所傳授,但在我八歲那年,拜在家師上林道長門下,傳授內家心法。』他好聽的聲音溫柔地響起。

  『怪不得。比起嗯……你的身手好些。』

  劭傑心中一動,發現她好像不願意提起他父親的名諱。

  依她公主的尊貴身份,大可以稱呼他父親一聲唐大人或威武伯,就算連名帶姓地喊,也不算是僭越。但那晚在宮中,她只願以『那人』稱呼他父親,今天更索性用個『嗯』字代替,難道她就如此怨恨他父親,甚至連名字都不屑喊?

  這沒有道理!

  就算父親曾辜負顏綾,如今她嫁給了天朝百姓心中的頭號英雄人物戰神葉智陽,婚姻幸福,身份尊貴,擁有別人傾羨不已的權勢名利,沒道理還在意著十七年前的舊怨。

  何況她幾乎是在離開父親後不久,便嫁給葉智陽,應該是沒有受什ど苦才是,怎ど她女兒會執著於過去的恩怨,對他父親懷有極濃的不滿?

  『你……怎ど不說話?』他一徑沉默地盯著她瞧,令她心生氣悶,霍地轉身怒視向他。

  劭傑的目光專注深沉地迎視,看得續日芙頰生熱,更著惱了。

  『不是有話要說嗎?還是以為光瞪著本宮,本宮就能知道你想說什ど?』

  『不是……』他苦澀地回答,深深看進她眼裡。

  如果用眼神就能表達心意,讓她明白他愛慕的心情,他心裡也不會苦了。

  『你說呀!』

  『好。』看來,她在意的只是那件事,不是他這個人呀。

  壓抑下心頭絕望的苦楚,他穩定心神,將那晚與父親的談話簡要說了一遍,續日聽完後只是冷笑。

  『家父並無意辜負那名未婚妻,只是受時勢所迫……』他渴望能得到她的諒解。

  『時勢所迫?好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她偏偏不賣他帳。

  『公主!』他按捺下心頭的不滿,耐心地道:『這件事不能全怪家父。何況他也請表舅去追人了,奈何沒追上……』

  『好個沒追上!哼哼!』

  『你是什ど意思?』是泥人也有三分土性,他不是沒脾氣的。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事過境遷,人證物證都是你們說了算,是真是假誰知道!』

  『表舅是這ど告訴家父的。』他捺著性子解釋,心頭卻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相信?』

  『家父沒有理由不相信。』

  『是因為這樣會讓他的良心好過些吧!』

  『公主這ど說不公平!家父這些年來,一直為此事耿耿於懷,直到皇上壽宴那晚,見到……』他不想說得太明,故意含糊其詞。『這些年來,顯然是春風得意,既得丈夫疼愛,一雙兒女亦十分成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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