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逃避,我是……」她咬住下唇,努力想釐清思緒,最後仍是徒勞無功,低微的語音裡充滿挫折和無助,「不曉得該怎麼辦。事情來得太突然,完全脫出生活的常軌。項鵬,我真的不曉得……」
「讓我來告訴你。」他捧著她可憐兮兮的小臉,語調低微而清晰。「已經沒辦法再回頭了,你能做的,就是告訴他我們之間的事……」
「不!」她恐地搖頭,「Ben會受不了……」
「他受不了,我就受得了嗎?」怒氣再度進發,透過那雙黑色的眼眸燒著熊熊怒焰撲過來。「你必須在我們之間做選擇,否則兩頭落空!」
「你是在威脅我?」她無法相信他居然會這麼說,他眼中的冰冷是她從來沒見過的,她忍不住輕顫起來,知道他並不是危言聳聽,他真的做得出來。
「我不是威脅,只是陳述事實。」見她激動起來,項鵬領悟到不能逼得太緊,語氣放柔。「我說過,我跟他都無法忍受自己的女人腳踏兩條船,你勢必要在我們之間做選擇。」
緗綾無言以對,知道他說得沒錯。
「選擇我,就必須跟他說清楚。」
她沒回答,垂下眼睫避開他銳利的注視。她連該選擇誰都無法確定,他怎麼可以如此有自信地認為,她非得選擇他不可?
見她倔強地抿起嘴不答話,項鵬忍不住又是一把火起。顯然,她仍在三心兩意,想到自己這生來,向來只有他選擇女人,今天竟淪落到被人選,對方還猶豫地不肯選,怒氣便像要沸騰起來似的。
他勉強壓抑住,讓聲音維持在平靜而客觀的音量,試圖說服她。
「你擔心他承受不住,是小看他了。沒錯,他是會傷心難過,但感情上的受挫,打擊不了自幼受祖父鐵般紀律教育長大的他。蕭慕鴻可不是溫室的花朵,如果一點小打擊都承受不了,如何面對瞬息萬變的商場競爭?你根本不用擔心。」
這不是擔不擔心的問題,她從來就沒高估過自己,不認為Ben在失去她後,會一蹶不振,這不是他的風格。她只是捨不得傷他,捨不得放棄兩年來的情意。
難捨的情意從她盈盈的眉目裡滿溢出來,看得項鵬極度地不是滋味。這女人到底在想什麼?那傢伙有什麼好留戀的!
嫉妒像一把淬毒的利刃凌遲著他的心,項鵬卻很清楚在這時候發脾氣,只會讓緗綾的心更偏向蕭慕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善加利用昨夜用來打動緗綾的男性魅力,再次的擄獲她。
帶著懷中的她,項鵬側躺在床上,緗綾忙著思考,並沒有立刻發現他的詭計,直到一陣灼熱的鼻息輕柔的吐在頰膚上,喚起了昨夜性感的記憶,朦朧的視線下,項鵬俊魅的臉龐靠得好近。
「看你為這件事如此苦惱,我好捨不得。」那陣醇厚好聽的聲音充滿柔情,有如上等的美酒般醺人人醉。「我卻不得不。」
怔怔地望進他暖暖燒著火焰的眼眸,緗綾納悶他的理由是什麼。
「既然命運之神重新安排我們相遇,我不會再錯過你。我希望你能屬於我,就像我渴望屬於你一樣。」
「項鵬……」她驚喜地喊道,這是昨夜以來,她從他口中聽見最甜蜜的情話。他的意思像她想的那樣嗎?她不確定地問:「我可以認為你有點喜歡我嗎?」
「是比喜歡還喜歡,我想我是愛上你了。」他沙啞的低哺有如最柔軟的絲綢,拂過她敏感的神經,緗綾在他熱情的注視下輕輕顫抖。
「就因為愛上你,才渴望獨佔你的心。緗綾,我本來今天晚上就要到巴黎去,為了你才留下來。在巴黎待約半個月,還要回紐約,在這種情況下,我如何不擔心?」
「你要回紐約?」巴黎她倒不擔心,兩人見面很容易,可紐約?她的心情好沉重,莫名地慌張起來。
「我本來就是從那裡來的。」
「那我們……」
「因為這樣,我才急著要你做選擇。如果你選擇……放棄我……」他艱澀地吞著口水,神情顯得無比哀傷,「我會心痛得再也無法回來這裡,面對失去你的回憶。但如果你選擇我……」他讓聲音懸宕在半空中,製造一種引人興味的懸疑,「倫敦永遠會是我記憶裡最美麗的城市。」
「可是你要回紐約……」她控訴道。
「我只是回紐約處理一些瑣事,很快會回來。家母打算把祖父母交給她打理的飾品公司放手讓我經營,公司的總部就設在巴黎。倫敦距離巴黎這麼近,我們見面方便得很。」
想到以後可以常常見到他,緗綾當然開心,但一想到兩人之間還夾著Ben,她的眼光不禁黯然。
兩年來的情意,不是說放手就可以放的,尤其是個對她那麼好的人。緗綾甚至有種感覺,離開Ben後,她可能再也遇不上一個對她這麼好的人了,即使是蕭項鵬也很難像Ben那樣對她吧?
「如果你還是決定選擇他,我也沒話說。」
話雖這麼講,他的眼神和肢體語言卻全不是這麼回事。
粗糙的指頭帶著陰謀般的惡意,挑逗地摩挲著她柔潤的唇瓣,甚至探進她嘴裡,愛撫著她的舌頭。目光則燒著火把一般的慾望看進她的靈魂深處,嗓音帶電似的,借由她的聽覺挑逗著她的慾望。
「但你忘得了我嗎?忘得了我昨夜是怎麼親吻你……撫摸你……跟你做愛嗎?」他每一句,就用他的唇、他的手如法炮製,挑起她的記憶。
緗綾感到渾身火熱,心跳一聲比一聲急,血液在血管裡沸騰,他所碰觸的每個點都燒燙得厲害,重複著昨夜的記憶。
項鵬的手隔著布料罩住她敏感的胸房,以拇指在她緊繃的乳頭上有韻律地撥弄,緗綾呼吸困難,全身為渴望他而疼痛。
「當你跟他在一起時,會不會想起我曾怎麼碰觸你?這裡,那裡……還有……」他抵著她的唇,訴說著曖昧的挑逗性言詞,邪惡的手沿著她的曲線經過圓翹的臀部往修長的大腿撫摸,將她的裙擺拉高,隔著絲襪愛撫著內側敏感的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