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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她緊抿著嘴巴,強忍淚水的模樣,有說不出來的楚楚動人,項鵬發現自己不但沒法再生她的氣,體內的慾望也同時被觸動。他吞了吞口水,翻身坐起,燒著另一種火焰的眼光籠罩向她。

  「你沒跟他攤牌,總是實情吧?今天在董事會上,他意氣風發的樣子,可一點都不像剛被人用了!」

  「你!」避開他銳利的審視,緗綾心虛地咬著下唇。「我那麼晚回家……」

  「他應該有撥電話給你。我記得你說過,你跟他約好在舞會裡見面。他在那裡找不到你,能不著急嗎?別否認,你騙不了我。」

  他幹嘛這麼精明?緗綾不禁在心裡埋怨。

  既然瞞不住,她索性承認,「沒錯,Ben是打電話來,但我說不出口……」見那張臉更顯陰沉,掙扎了一晚的委屈再也忍耐不住。「我就是說不出口!Ben對我那麼好,我不忍心傷害他……」

  「你認為你現在就沒在傷害他嗎?」項鵬冷酷地道,那雙曾為她燃起熱情火焰的眼眸,這時候卻充滿無情的奚落。「從你跟我在一起的那一刻,你就已經在傷害他了。」

  「不……」血色自她嬌美的臉龐上褪下來,替代的是無措的驚恐。

  「女人的背叛,對男人永遠都是最痛的傷、最殘酷的恥辱。你以為只要不跟他分手,就算不傷害他,就是對他仁慈嗎?我不知道你是天真,還是愚蠢,或者是根本搞不清楚狀況!但有一點我必須提醒你,不管是你的Ben,還是我,都不允許我們的女人腳踏兩條船!」

  「我才沒有……」她氣急敗壞地否認,但說到一半便在項鵬銳利而冷漠的眼光下消了音。

  他說得沒錯,她是在腳踏兩條船,捨不得Ben的似水柔情,又放不下蕭項鵬帶給她的如火熱情,下意識地想擁有兩者。可笑的是,她在他的提醒下,才發現自己原來是這麼糟糕的女人!

  見那張淌滿淚水的小臉上帶著無助與彷徨,項鵬頓時覺得自己太殘忍了。

  她不過是個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原本的生活如童話般單純、美好,直到遇見他,她的世界才複雜、醜陋起來。她不曉得該怎麼應付,是人之常情,他有何資格苛責她?

  但他就是要苛責她,就是要點醒她,就是要將她從單純美好的世界拉出來,走進他複雜、醜陋的現實生活。因為他要她!

  震驚有如當頭一棒,項鵬猛然領悟到,從昨晚到現在,是什麼促使他不顧一切地渴望她、索求她,像個害相思病的青少年,一整天心神不寧,想著再多久就可以見到她,希望時光飛逝,兩人約好的時間立刻就到!

  不會僅是慾望!如果只是慾望,在得到她之後,他可以像甩掉其他床伴一樣毫不留戀的離開。

  也不是為了討厭堂弟,就搶他女朋友那麼簡單,如果是這個原因,今天在董事會遇到他時,大可以把昨晚和緗綾在一塊的事吹噓一遍,看著那張不輕易露出情緒的俊雅面容在他面前崩潰,等著接他憤怒的拳頭。

  但他什麼都沒做,腳步像漫步在雲端般輕飄飄,血液在血管裡熱情的吟唱著,想著緗綾甜美無邪的為他綻放的嬌態,想著今晚見面時,兩人會有的火熱一晚,就讓他渾身像要燃燒似的,神經末梢一陣陣的戰慄。

  這是從年少到現在,不曾有過的現象,他不禁要懷疑,這種由瞬間迸發的熱情發展出來的情緒,會不會是詩人所歌頌的、科學家認為是賀爾蒙作祟的、教人歡喜也憂愁的——

  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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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准哭!」在不確定她的淚是為誰而流的情況下,項鵬格外地無法忍受。

  發現愛上她後,強烈的佔有慾驅使他斤斤計較起她的所思所想,不管她之前跟誰交往,從今以後,她就只能想他,為他哭泣,不能有別的男人的影子。

  「你……」被他突然的大喝嚇了一跳,緗綾怔然的注視那張繃緊的俊臉。

  昨夜的他以火焰般的狂情征服她,今晚的他卻變得暴躁易怒,既泅異於救她那晚的英勇仁慈、紳士風範,也不像昨晚熱情如火的需索,俊挺的濃眉如怒張的鷹翼飛揚,深邃的星眸裡貯滿陰鬱的情緒,讓她覺得好陌生。

  「我走好了。」她沮喪的道,溜下床想尋找掉落在地毯上的扣子。

  「不准走!」

  纖細的腰身被有力的臂膀從身後欺近、抱住,強猛的力道勒得她幾乎喘不過氣,將她拖回床上。

  「好難受,放開我!」她尖叫。

  「你答應我不走,才放走!」

  「你這人好野蠻?這也不准,那也不准,難道我連找個地方好好哭一場,都不可以嗎?」說著,淚水再次迸出眼眶。

  「你想去哪裡哭?找你的Ben嗎?休想,我不會放你去找他!」項鵬憤怒地低吼。

  「我沒想過找他,不可以冤枉我!」

  怒氣陡然由他臉上消失,替代的是一抹柔情,她沒想過要去找蕭慕鴻,讓他心情一鬆。

  「緗綾……」歎氣地將她轉過來面對自己,項鵬粗大的指節溫柔的碰觸她臉上的淚痕。

  緗綾感到不解,無法明白他為何一會兒生氣,一會兒又這麼柔情萬種。

  「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她困惑地問。

  「什麼什麼樣的人?」

  「我的意思是,我一點都不瞭解你。兩年前的你,是見義勇為、溫柔照顧我一晚的紳士;昨天的你,是熱情如火需索著我的男人。今晚,你又像個憤怒的瘋子,不停地指控我,說那些難聽的話。讓我弄不清楚哪個才是你。」

  「瞭解我並不難。」項鵬繞高兩眉,嚴肅地看著她說。「遇事不平時,我可以是見義勇為的紳士;面對妖嬈、嫵媚的你,我就是熱情如火的男人;你的三心兩意,不肯作決定,即使是聖人也會發脾氣,你指責我像瘋子太役道理。我只是嫉妒你總是想著Ben,沒站在我的立場看待事情,一心只想著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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