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得目瞪口呆,或許是表情真的大呆了,玫君忍不住又說:「我們先不管他怎麼想,問問你自己的感覺吧。Ben親你時,你有什麼感覺?」
「呃……」她害羞地漲紅臉,囁嚅地回答,「甜蜜呀,溫柔呀……」
「就這樣?」玫君再度搖起頭。「他的親吻不曾讓你喜悅的顫抖,渾身發熱嗎?緗綾,戀人只要一個目光,就能讓對有這種反應,何況是接吻。我真懷疑你們的戀愛還停留在小孩子扮家家酒的階段。」
「我們……才沒有扮家家酒呢!」她惱羞成怒的跑開,腦中都是表姊的那番話。她跟慕鴻之間真的缺少熱情嗎?她不禁重新檢視起兩人認識以來的點點滴滴。
他始終像道清泉,緩緩流淌在她心間,嘗起來或許不像可樂、酒類那麼刺激,但甘冽得足以解渴呀。他只是保守,只是缺少跟女性相處的經驗,只是不擅於表達,才會給人木吶無趣的錯覺。
他對她很好,真的很好,至於渴望和熱情?
記得兩人的初吻還是她主動的呢!
當他靦腆地在她頰上印下微風般的一吻,是她偏轉過頭,讓他的吻落到她唇上。當時,他尷尬得不知所措,面頰泛著紅暈,接著表情轉為虔誠,閉起眼體會唇與唇貼在一起的感覺。
當時她感動得想哭,為他的單純,她知道那是他的初吻,也是她的,這番體認讓她一顆心飄飄然,如散步在雲端。
曾幾何時,這種單純的甜美對她已經不夠了,她渴望更灼熱的東西,一種能激發禁錮在她體內深處的女性慾望釋放的情意。緗綾希望能藉著這次的化裝舞曾,劃一根火柴點燃她和慕鴻之間的熱情,讓純純的戀情加溫,讓彼此心底的渴望覺醒。
找到他後,她將大膽地擁抱住他,獻上熱情的深吻,讓他知道她有多渴望他,要他眼中的柔情轉為火焰般的狂情……
雖然還不確定該讓事情進展到什麼程度,但至少,她可以確認彼此之間是有渴望的,兩個人的戀愛不是扮家家酒一.
目光重新在人群裡梭巡,突然,她有種被盯上的感覺。
雖然自己火辣的裝扮持續地吸引著男性們感興趣的目光,可現場裡的辣裝美女來來去去,男人們眼裡的驚艷此起彼落,對她的注意力很快轉移到下個美女身上。這道凝視像探照燈般,她走到哪,就追到哪,放射出比赤道的烈陽還要灼熱的溫度,讓人無法忽視。
緗綾的心跳加快,全身竄起一陣興奮,表面上仍維持冷靜,目光不動聲色地在人群裡搜尋,在直覺的引導下,精準地偵測到那道視線的來源。當她順著感應看過去,越過無數張臉孔,目光忽然就遇見了,一種被閃電擊中的感覺穿透全身。
腳步不由自主地加快,穿過人群,男子的影像在她焦急的視線下越來越清晰。
他就站在人群之外,大廳的一角,修長俊挺的身影隨意地一站,便讓人無法忽視。不遜於男模特兒的高大體格上,穿著紅絲絨的襯衫和黑色的緊身皮褲,緗綾口乾舌燥了起來,第一次覺得男人穿紅色是那麼好看,像把火焰穿在身上,吸引雌性的目光如飛蛾撲向他。
他的瞼更是上帝的傑作。黑色的面罩遮掩不住他的俊俏,尤其是他眼裡的火焰,充滿自信和侵略的目光令人無力招架,只能陷進那兩泓黑色的漩渦中。
儘管緗綾完全想不到Ben會用這種造形出現,心裡的歡喜卻難以言喻。不再是冰般的冷峻沉默,而是如火焰般狂野的性感,她發現他的這一面比另一面更加吸引她,挑起了她體內深處的女性渴望。
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她來到他身旁,仰起精巧的臉容愛慕地注視他。
他一定認出她了,才會用眼光鎖定她,召喚她主動走來。這表示兩人間的比賽被他給贏了嗎?
不,不,緗綾唇邊溜出一抹狡黠的笑意。
只要他沒開口揭出她的身份,她就不算輸。
賴皮地皺了皺鼻,覺得他身上的氣味和平常不同,與記憶深處裡的一縷味道相似。心頭洶湧的興奮讓她不及細想,伸展著柔軟纖長的手臂纏繞上他的頸項,欣悅地發現他眼裡的火焰燒得更熾烈。
她吐氣如蘭的靠向他,眼兒柔媚得彷彿滴得出水來。
「我逮到你了,Ben!」
男子鷹翼般的濃眉蹙起,靠近鼻翼的這端緊緊相連,眼神銳利了起來。
「別裝了。」她咯咯嬌笑,眼裡有抹得。「我贏了,這下你得任我擺佈了。」
「你確定嗎?」低嘎的嗓音隨熱灼的鼻息噴向她,緗綾感到一股難以言喻的刺激感沿著脊骨竄下。
有力的男性手腎攬過來,熱騰騰的掌心輕柔的壓在她腰窩上,同時將刺麻的電流傳進她體內。她渾身輕顫,體內熱血奔騰,柔媚的杏眼迎向他火焰般的凝視。
「我不是你的Ben。」他慢條斯理地說,「我是黑魔王而你是我的俘虜……」
他的話令緗綾感到疑惑,他咬字的式和平常略略不同,但這縷疑惑在他男性化的嘴唇復下時融化得一滴不剩。少女芳心熾熱而沉重的急促鼓動,大腦裡一片空白,渾身酥軟的降服在他性感的嘴裡。
這是一個她從來沒歷過的吻,和Ben交往以來,有的僅是淺嘗即止,甜蜜溫存的親吻,但這個吻不同,即使再沒有經驗,緗綾也可以感覺出這個吻不是火熱,同時充滿巧。當他吻住她時,陣陣酥麻的暈眩感由舌尖擴散向體內的千億個細胞,肉體像在燃燒,腦筋變得遲鈍而單純,只能回應他的吻。
「跟我走。」抵著她的性感唇瓣稍稍開,輕柔地吐出低嘎迷惑人的邀請,緗綾迷惘地看進他如火的眼眸,昏亂的點頭。
他滿地勾起嘴角,在她唇上重重一吻,像是在給她獎勵,頓時讓她暈陶陶了起來。
等到她回過神來,發現兩人獨處於正在往上升的電梯裡,她開始覺得不對勁,又說不出來是哪裡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