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她的男人有一張她熟悉的臉孔,但這一刻,她竟然覺得他好陌生。
今夜,他是那麼不同,像戴上另一張面具,一張令她既感到陌生、又受到吸引的狂野面具。是因為化裝舞會的關係嗎?但為何連吻都那麼不同?一個人有可能在短短幾天內吻技大進?還是他太會掩飾,只給她最單純的親吻?
緗綾的腦子亂糟糟,當電梯門打開,帶火的掌心牢牢握在她腰間,催促她往外走,她忍不住問:「我們要去哪?」
男子沒有回答,只微微掀了掀嘴巴,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那笑容不知為何讓她想到狼,雖然她根本沒看過狼笑。
炫惑中,芳唇再度被佔領,她只能喘息不已地依附著他,迷失在他火焰般的熱吻裡,感覺著他的舌頭帶點掠奪的、蠻的探索著她口腔裡的每個反應,撩撥起她皚內深處的渴望。
胃在翻騰,血液像岩漿般流過血管,某種炙熱、流動的歡愉在體內爆炸,她忘了所有的疑惑及女性矜持,狂野地回吻他,除了他緊復著她的嘴巴外,再無暇感應其他。
等到她恢復知覺,首先感覺到滾燙身體下的冰冷床單,緗綾隨即領悟到自己正躺在一張床上,還不是普通的彈簧床,是一張飯店房間少見的水床。
沒想到港英大飯店有這樣的設施不愧是倫敦首屈一指的五星級飯店!
她在想……想什麼呀?現在是讚歎飯店設備的時候嗎?
一陣慌亂蒙上心頭,緗綾的視線從天花板移開,還來不及打量所處的房間,之前還全副武裝、自稱是魔王的男子,不如什麼時候剝光了他自己,在她跟前赤裸得如初生的嬰兒,只有面罩還復在他臉上,她頓時目瞪口呆。
「你幹什麼?」
以為自己必定是歇斯底里的尖叫起來,捕捉進耳裡的卻是喘息般的抽氣聲,理智上知道該矜持地避開的視線,敬畏地盯著他修長.強壯的體魄看。
緗綾艱難地嚥著口水,雖然之前她曾想過要跟Ben更進一步,但她發誓她完全沒想過他裸體的樣子。
飽受陽光洗禮的健康膚色在暈黃的燈光下閃爍著炫目的光澤,糾結有力的肌肉盤據住身體的每一寸,無論是強壯的腎膀,寬闊的胸膛,壯頂平滑的腰腹,還是窄小臀部下連的兩腿,及……緗綾趕忙移開視線,不敢亂瞧,在那具勇猛的男性體魄靠近她之前,翻身想要逃走。
「想逃?」男性有力的手掌抓住她,將她帶進光裸的懷抱。
緗綾抵著他柔滑如絲的肌膚,心臟猛烈地敲擊胸腔,抬起的眼眸與他瞳眸裡的火焰對個正著,頓時覺得渾身燙熱得有如著火了。
「Ben,求求你……」她發出乞憐的哀求,女性的本能意識到他的企圖,畏縮了起來。
「我會讓你求我,但不是求Ben!」他如絲的嗓音頓時激憤,狂妄的宣稱。
緗綾愕地瞪大眼,望著他漂亮的嘴巴抿成殘醋的一字型,眼神中有一種令她到害怕、又期待的情緒在醞釀。
「我再說一次,我不是Ben!」他惱火的,目光銳利的盯著她。
「你不是Ben?」
「對,我不是,你最好記清楚這點!」他眼中的火焰大盛,嘴唇如鷹隼般快速准地攫住獵物,重重的復住她的。
緗綾頓時陷入火海之中,暈沉的理智在他巧的挑逗下浮沉,她感覺著他的舌在她唇上描繪出一道徐緩濕熱的痕跡,並趁她逸出喘息時,潛入嘴裡攻城掠地,需索著女性的反應。
頭好重,身體好熱,全身都吶喊著想要更多。但不行,在心底的疑惑未能理清之前,她不想胡裡糊塗的交出自己。
他為何說他不是Ben?如果他不是Ben,又是誰?
雙手緊揪著他的頭髮,逼迫他抬起頭,緗綾先是驚訝地發現他留著一頭性格的短髮,跟Ben的長髮完全不同,她幾乎是本能的一把扯下他的面罩,那英俊而惱怒的臉容像Ben,又不像Ben。
這是怎麼回事?她感到頭暈目眩,胸腔裡猛地一窒的心跳,彷彿正預告著答案將超出她所能負荷。
她怔怔的看他,心念一動。但這個意念對她的衝擊太大了,她一方面在想,她是不是瘋了,不然怎會冒出這麼怪異的想法,一方面用著難以置信的眼光梭巡那張性格俊美的臉龐。
「看夠了沒?」他語氣獰惡,如法炮製地將她的面罩也摘下,粗糙的指頭撫著她細緻的肌理。
「你不是Ben……」她破碎的聲音裡有抹求救的意味,彷彿在要求他否認。
可惜,他心如鋼鐵,絕不願被人錯認,尤其是她。
「我不是,你到現在還弄不清楚嗎?」他嗓音濃濁地回答,手指隔著她單薄的衣物,愛撫她女性化的曲線,男性的嘴巴湊向她的臉,撒下灼熱的細吻。
緗綾深深吸著氣,想借此壓抑下被他挑起的慾望,將他獨特的男性氣息嗅進鼻腔,讓心跳更急促,體內的慾望燃燒得更狂野。
「你是誰?」她絕望地攀住他的肩,脆弱的嬌軀在他老練的挑逗下,不斷的輕顫。
男子深沉的目光冷銳的盯著她,就在她以為他不會回答時,那兩片薄抿的唇瓣緩緩地吐出三道有力的音節,「蕭項鵬。」
「蕭項鵬……」將這個陌生的名字含在嘴裡念一遍,緗綾的心情頓時有種難以言喻的滋味,似酸似甜,又苦又辣。
他姓蕭,有著一張和Ben酷似的臉,他的味道似曾相識,他的眼神跟記憶深處如火般熾烈的眼眸相似,他是……噢!
緗綾倒鉗口氣,項鵬的嘴又一次輾過她,讓她的思緒因激情而昏眩。模糊地意識到不能任他繼續下去,否則就……就怎麼了?天呀,他……他……
那老練的手從她腰上攀到她胸脯,隔著兩層布料揉搓著那,她感覺著乳尖堅硬起來,在他有韻律地撥弄下,渾身痙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