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再次情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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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頁

 

  江之中無心聆聽她的話,在她打開門要離去時,衝口問道:「璧人,你在當保母嗎?」

  「唉?」沈璧人轉身,困惑中帶優雅地歪斜著頭。「什麼意思?表哥。」

  「那個娃兒。」江之中繞出座椅,指著關海桐。「你幫人帶孩子嗎?」惟有如此,才能解釋她懷中「小東西」的存在。

  「呵呵,表哥你真好笑。」輕笑兩聲,她對他招招手。「你過來看看她長得像誰?」流露著興味十足的眸光:表哥會嚇一跳嗎?希望他別驚吼才好!

  江之中走向她,站到她身側。她隨即拿掉女兒的毛線帽,撥順那黑軟的髮絲,好讓一張嬌嫩小臉展霹在江之中眼前。

  小女孩的臉白裡透紅,細眉翹睫,日式娃娃頭髮型黑亮整齊,可愛極了。雖然睡著,但那生輝的五官,卻神似……

  「她她她……」沒有大叫,但江之中仍驚詫得結

  巴。

  「我女兒,關海桐。」小心翼翼將毛線帽戴回女兒頭上,沈璧人淡笑。「不是幫人帶的,是我生的哦!」

  她生的!?哦!老天……「你嫁人了!」大掌捏捏鼻樑,江之中洩氣地道。真搞不懂,在這種時興晚婚、不婚的年代,表妹幹啥這麼快跳人婚姻,等不及當黃臉婆嗎?真是!虧他還期待樂見她與趙鐸……唉!算了算了,就當他沒想過吧!現在,他想知道,哪個幸運傢伙得到表妹芳心?

  「聊聊你的家……」

  「江先生,抱歉……」正當江之中要問及沈璧人的婚姻、家庭時,一名行色慌忙的女性,突然由門外介入。「江先生,國際生態協會的人到了,正等著您呢!」

  「啊!我居然忘了!」江之中大叫,這才憶及自身有要事。「壁人,你……」

  「表哥去忙吧!我的事,改天再聊,到時你得把你十五年來的精彩生活告訴我喔!拜拜!」語畢,她踏出會客室,照著來時的路線走向電梯間,遇上喚她「夫人」的陌生人時,仍保持一貫惟美的笑容,頷首回應。

  ******************

  像是有股力量驅動著趙鐸,教他不得不再來到沈璧人的咖啡館。

  前天夜裡,他失態,狂嘯離去,嚇醒了小桐,她的哭聲、沈璧人的呼喚,在雨中、在耳畔,迴盪不去,一路伴隨他到家。之後,回憶更如脫韁的馬匹,從黑夜的盲點,朝他奔來。沒有工作,但妻女的形象奇異地不再出現,反而是沈璧人生產的情景,一遍一遍地在他腦海重演。

  那時,沒人知道他們是不相干的男女,產房裡的醫護人員全當他們是夫妻,不時要他在她的耳畔說話鼓勵,連沈璧人也完全將他錯認成自己的丈夫,手臂使勁攀纏住他的肩頭,在最後一陣痛感湧來時,她下意識地在他肩頭使勁咬了一口,他疼得悶叫,小嬰孩也呱呱落地。雖然與他沒有任何關係,他卻欣喜感動得發顫,恍若孩子是他的!那一刻,有種說不清的情感反射,讓他短暫出軌:他想守著她們母女,待在她們身邊!不過,這當然是不可能的事!

  他的「陪產任務」完成,只能離開,什麼都不留的離開,以免徒增她的麻煩。於是,在心裡祝福她們母女後,他便默默地走出醫院,並將這事當成生命中「絕無僅有」的偶然,且從未遺忘,因為她給他的兩彎漂亮齒痕,至今仍留在肩頭,疤痕雖不復當年的明顯,但卻沒有消失。

  「先生,幫您加水?」陌生的女嗓音,客氣柔軟地落下。

  趙鐸回神,看向桌邊的女服務生。「謝謝。」將水杯由內側推出。

  女服務生倒著水,雙眸偷望著趙鐸。水杯八分浦後,她停住動作,問他:「先生在等人嗎?」這名一人店門,就引人注意的客人,外表英俊、完美,就是「後天性憂鬱」多了點,明顯有著心事,讓他們一群工讀生好奇地下注睹他的苦惱因素,並派出她來刺探一番。

  趙鐸愣了愣,定神看她:和氣的笑臉,禮貌開朗,該是受美麗老闆沈璧人的薰陶所至。「嗯,你們老闆今天不在嗎?」想到她,一下午的等待化成問題,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

  「唉?你要找沈姐呀!?」不會吧!他在店裡坐了整個下午,是為了等沈姐!?那他的「後天性憂鬱」是

  哎哎!不可能、不可能!沈姐才不是那種會讓人苦惱、犯心事的人!

  「不可能……」女服務生搖頭喃念。

  女服務生頭搖得猛,趙鐸低歎,她不在,去哪兒呢?到醫院嗎?小桐是否感冒了?那夜,淋雨之後,他真的高燒生病,昨晚才有了好轉。病毒何時侵入體內,他並不清楚,也許是入店前。而他抱了幼小的小桐,若真是入店前,他擔心她抵抗不住病毒。

  「嗨,趙先生!」沈璧人突然出現。

  「啊!沈姐!你回來了呀!這位先生……」

  「我知道,」沈璧人拍拍女服務生肩膀,阻斷她的懶。「去忙吧!沈姐累了一下午,晚上都交給你們嗯!」

  女服務生點點頭,走回吧檯區。

  「要吃點什麼嗎?我吩咐吧檯做。」放下手中袋子,沈璧人淡笑問著趙鐸。剛剛還在外頭時,她就瞧見窗邊角落位置有人坐,才進門,工讀生便神秘兮兮告訴她,有個大帥哥在店裡「廝混」了一下午,看來憂鬱苦悶。因此,他們推派工讀生頭頭去「開導」他。

  「別瞎搞,惹怒客人!你們這些小鬼!」當時,她這麼輕斥。然後,便往客席走去。愈走愈近,她的心也越跳越快了,直到此刻仍是如此。好怪!她到底怎麼了?

  趙鐸盯著她,沉默不語。與那夜相同,她坐在對面的短沙發,懷裡抱著熟睡的小桐,嫻雅地淡笑,只是今晚她沒梳髮髻,波浪似大臀長髮技在雙肩,多了分嫵媚,別有另一番風韻。

  「怎麼了,我看起來很糟嗎?」他一徑凝望著她,使她不自在地想起下午的奔波。她去了他家!淡水的豪華大別墅:大門深鎖、漆黑空蕩,根本不像有人住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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