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一會兒就回來嗯!」拉攏羽絨被,她離開床畔,稍微整理儀容,下樓會見員工口中「姓江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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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你家!」一見到沈璧人,江之中便露齒朗笑。那日太震驚於表妹懷中「抱枕變成」的娃兒,讓他無心記憶表妹的住址,憑著殘存的印象胡亂找,居然給他朦中!他真不愧是有著一流攝影師的敏銳呀!
「很難找嗎,表哥?我把地址報得很清楚的。」沈璧人淡笑,走出吧檯,坐上江之中鄰位的高腳椅。
「噴!我可不是靠那找到這兒的,我是看到門口那雨傘架,一股直覺就進來了,隨便抓個人問,居然都認識你。很紅嘛,表妹!」在外頭瞧見錫制天使傘架時,心想,表妹從小就愛那玩意兒,這店挺對表妹的品味,若她住這附近,搞不好會常來。幸運的話,問問店裡的人,可能有人認識她,畢竟表妹是個令人印象深刻的大美人呀!
沒想到,進門問到的居然是——
表妹正是這家店的主人!真的是太幸運了!
沈璧人再次淡笑。「表哥還記得我的喜好呀,真難得!」
江之中挑了挑眉,長臂橫過她的肩,輕輕摟她,語氣自信而傲然。「我從沒忘記,你是我最重要的表妹呀!」
沈璧人微顫,緩緩將頭靠在他肩上,低聲歎氣,好久了!關絕死後,她幾乎沒這樣安心倚過男人的寬肩……
「歎什麼氣?還不叫你老公出來讓表哥瞧瞧,我想看他憑啥擁有我表妹的心!」聳動肩膀,抬抬沈璧人的頭,江之中很威嚴地說。
又歎了口氣,沈壁人淡淡地道:「表哥,他不在……」言猶未盡——
「不在!?搞什麼?」江之中不悅地打斷她的話。「這麼忙,假日也得工作,他是干記者的呀?」今天,他可是特地來評鑒表妹婿的咧!那傢伙做啥大生意,假日晚間也不在,難不成是社會新聞記者?
「不是的,表哥,」沈璧人端坐,旋轉高腳凳,看向江之中,神情平靜祥和地說:「他不在了,去世快三年了。」
「嗄!?你……」
沈璧人微笑,若有似無地頷首。「我是寡婦,也是單身女子,不過有個可愛的女兒。」這些話不是自我挖苦或調侃,而是她坦然面對事實,積極看待人生的表現。
江之中瞭解表妹,自小就能感受她對事物的豁達態度。低沉笑了兩聲,他看進她眸底,舉手揉揉她的
髮鬢。「那傢伙沒福氣,這可便宜其他男人了!娶了你,不但抱得美人歸,還多個嬌嫩小女兒嗯!」
「表哥你消遣我呀!我又沒說要嫁……」嗓音忽地轉沉,她將目光移往表哥背後的男人臉上。「你怎麼來……」
話還沒說完,就見那男人,也就是趙鐸,大掌拖住江之中衣服後領,猛力將他拉下高腳凳,揮了一拳讓他重重摔倒在地。
「你離她遠一點!別再干涉我的生活!」趙鐸怒氣翻騰地對江之中咆哮。
室內一陣抽氣聲,所有人驚愕地瞪著趙鐸。
「……天吶!你在做什麼?」沈璧人低嚷,迅速跳下高腳凳,跑至江之中面前,蹲下身。「表哥!你沒事吧!天……你流血!表哥……」
表哥!?趙鐸一愣,困惑地盯著沈璧人與江之中。「你們……」他移動步伐接近他們。
「該死的……趙鐸——」江之中的嗓音冷冷傳來。
觀眾們還來不及眨眼,江之中便擺脫沈璧人的攙扶,利落躍起,大步跨至趙鐸面前,連本帶利還了他兩拳。「你他媽的把我的臉打壞了,要我明天如何出席攝影展!」
「表哥!」沈璧人大叫。天吶!她真想暈倒,來個眼不見為淨!兩個大男人居然當眾扭打成團……
匡哨匡哨地一堆雜音,趙鐸狼狽地趴在吧檯上,幾乎血濺吧檯面。
「啊!沈姐!他的血滴進咖啡裡了啦!」工讀生驚叫。有些客人已嚇昏了,有些甚至奪門而出。
「哈……哈……」江之中狂笑起來。「有趣極了,今晚!哈……趙鐸,你剛叫我離璧人遠一點嗎?唔……沒問題、沒問題!我這就走、我這就走!哈……」隨便抹掉唇邊的血漬,他轉身欲離開。
「表哥,」沈璧人叫住他。「你到底……」
江之中又走回她身旁。「抱歉了,璧人。把你這兒弄得一團糟,不過,你可以全數叫趙鐸賠。表哥今晚先走了,有空會再來的,順便看看那個『抱枕變的娃兒』嗯!」語畢,他快步走向門口,竄入雨夜裡。
沈璧人根本來不及阻止他離開,於是她走向趙鐸,拉住他的手,有些火氣地命令:「你跟我來!」
「暴力事件」結束,當事人全消失逃逸,工讀生和客人面面相覷,同聲歎氣,自動為美麗的老闆收拾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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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該動手打表哥!」
沈璧人坐在客廳的小圓桌,因為惟一的沙發被趙鐸給佔據,她只好坐在桌上,與他相對,幫他抹藥。
「我……不知道阿中和你是表兄妹。」他因為擔心小桐,所以過來,沒想到會看見江之中在這兒。璧人去過公司,他以為阿中知曉他與她來往,因此,對她嚼他舌根、干涉他的生活,就像限制他不能進公司、不准工作一樣,後來又瞧見阿中親暱地觸摸她,心火倏地狂燃,他氣炸了,想也沒想地就上前揮拳了。
「真不敢相信,你和表哥都這麼野蠻!」她低喃,嬌顏上有著怒意。她真想對他發頓脾氣,可他臉上的傷,卻教她心軟。
「抱歉,嚇到你了。」趙鐸凝視著她,虛心認錯。
沈璧人瞪了他一眼,問:「幾天前的傷也是表哥打的?」真搞不懂,表哥為何對他出這麼重的拳?
「嗯,他要打醒我。」無奈地撇唇淡笑,他自嘲地說。「根據上次的經驗,明天可能會腫成豬頭!」江之中出拳一向硬實,兩次都把他當沙包揍,「豬頭」是必然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