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這叫『單純』嗎……趙先生……呵……好癢……」她推著他,嬌笑不已。「好癢……呵……別這樣……讓我先洗個澡……」
趙鐸抬首,將她壓在抱枕上,讓她半躺在他身下,大掌撫摸她嫣紅的芙頰。「我等不及,璧人……我要你……」唇吻上她的小嘴,靈動的舌竄人她喉間。
「……等……等等……趙……別在這兒……唔……等……」上半身的衣物已教他褪盡,沈壁人雙手掩在
胸前,搖頭避著他火熱的吻。「……到房裡……嗯……別在這兒……會吵醒……小桐……」
聞言,趙鐸停下動作,手臂撐起上身,沉默地望著她。他今天想了她一整天。白天在辦公室中,累積的強烈渴望,讓他在夜晚見著她時,無法多等待、多思考,只想馬上擁抱她,將她揉進體內,全然沒有考慮場所的問題。
「到房裡吧!」他不說話,漆黑的瞳眸蘊著赤裸的慾望與深情,令她無力抵抗,她將雙臂繞至他頸背,仰著美顏再次開口。「到房裡吧,沙發這麼小,我不想滾到地板……」
趙鐸輕輕笑了,心想:這就是戀愛吧!此時此刻,他清楚地體認,遇上璧人,他的理性幾乎脫軌。尤其在恢復上班後,他每天總是在思春的情緒中熬過。重掌總裁職權,成了一種另類折磨,他根本不想工作,只想分分秒秒看著她、待在她身旁。然而,他們不是夫妻,他不能理所當然地在她這兒常住,只許「偶爾」來打擾,找借日夜宿,這樣的關係,暖昧不正式,使他無法滿足。
因此,他思考過「求婚」的問題,但他怕璧人不想嫁他!雖然璧人曾說愛他,不過那全是在床第之間、意亂情迷之時,他其實不肯定璧人對他是怎麼個想法,也不曉得璧人對已逝的前夫關絕是否……
「怎麼了?怎麼發起呆呢?」沈璧人撫著他恍惚的俊顏,柔聲問著。「身體不舒服嗎?」前一刻還熱情似火的,怎麼突然……她皺眉凝視著他。
趙鐸搖頭,笑了笑,摟著她,窩入沙發。「璧人………你……」頓住語氣,他下顎抵著她額頂。他是個三十二歲的成熟男人,此刻要問一個毛頭小子程度的問題,著實難以啟齒!
「什麼事?」沈璧人抬頭,看著他若有所思的神情。「……你今天怪怪的哦,趙先生。」
深呼吸一口,他眸光沉定地與她相凝,問:「你愛我嗎?璧人!」
沈璧人一愣,眨眨眼,避開他的目光。「你感覺不到嗎,趙先生?」她淡淡地開口。心裡酸酸澀澀的,他居然感受不出她的情愛,她以為他們的關係是妙不可言、他們的愛情是能心靈感應、是種深切的契合的,怎麼他今天問這樣的問題呢?是她太失敗,還是他太沒自信、太遲鈍呢?
「璧人!」趙鐸擁住她,兩人光裸的上身密實貼合。「你生氣嗎?別怪我好嗎?我只是……只是怕,我怕我無法像關絕一樣。除夕夜那晚,我聽到你跟阿中的閒聊,你放棄一切,甚至與父母斷絕關係,只為了跟關絕在一起。我一直在想,什麼樣的男人能讓你捨棄所有,我嫉妒那樣的男人,同時害怕那樣的男人,你為
了他,甘捨一切,我只怕他至今仍深植你心……」不能怪他胡思亂想,身為一個媒體鉅子、一個新聞人,他本就敏感多慮,何況他正在戀愛,患得患失的情緒起伏,當然免不了!
聽了他的話,沈璧人仰著纖頸,瞪著風瞳瞅著他,語氣很壓抑地說:「你怎麼這麼不懂我的心、這麼沒自信?你以為……以為我沈璧人是什麼隨便的女人嗎?如果不愛你……如果不愛你……我……」她的嗓音顫抖得無法繼續,晶亮的淚水進出眼眶,粉拳捶打他的胸膛,彷彿在發洩心裡的酸澀。
「璧人……我……」一個美麗、坦率、開朗的女子,被他給惹哭,讓他有些慌了手腳。「別哭……璧人,我真的該死……」
沈璧人停住咚咚直落的粉拳,轉而將手捂上他的唇,不讓他說譚話。「你給我聽好,我只說一次,不准插嘴!」她吸吸鼻子,神情認真、嚴肅地看他。
他點點頭,同意她的要求,然後拉下她的小手,重新將她擁在懷裡,等待她的訓言。
「我是愛過關絕……」她一出口,他的身子便明顯一震,讓她皺眉止住話,半晌,才又接續道:「但,他已經死了,我不是個靠回憶、悲痛來度日的人,我面對現實、好好活在當下,接受自己喜愛的追求者,日子過得正幸福甜蜜……可是……有個呆子……有個呆子他就是不明白……」
「璧人,別說了,我懂……我瞭解……是我不對……」趙鐸收緊雙臂,俯首吻著她淚濕的美顏。她是個率直的女人,從來不掩藏本性,他們已經這麼親密了,她當然是愛他的呀!為什麼他想不明白這點,非得跟死去的關絕爭風吃醋,惹得她傷心難過?
「對不起,璧人!別哭了……」該死的趙鐸,你今天不是留下來惱她的!他在心裡暗咒,竭盡溫柔地向她道歉、認錯。「對不起……璧人……」
「……我愛你呀!你懂不懂?我愛你,趙鐸!我沈璧人愛你、愛趙鐸!」她看著他,斬釘截鐵地說。
趙鐸聽呆了。她激動、指名道姓地說愛他,這是第一次,但感覺卻有別於以往高潮時的喟歎。他真的感動,且強烈意識到彼此間的情愛與親密,是不可分、不可忽視的!這是真真切切的愛情,他與她正熱戀著!
「璧人——」他低喊。隨即吻住她的紅唇,不再管這裡是客廳,不再理會沙發的窄小,擁著她,褪盡兩人下身的衣物,裸著身,交疊在一起。
「璧人……今晚,對不起……」喘息定後,他埋首在她的黑髮裡,嗅著她的清雅淡香,沉沉喃語。「我是個遲鈍的笨蛋、呆子,該敏感的不敏感,卻在不該敏感的事上胡思亂想……對不起……璧人……原諒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