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他一眼,她咕噥著。「我又不是槍。」雙手圈摟他的脖子,懶懶地枕在他胸膛。「當時……很疼嗎?我不知道自己……這麼……凶暴!」
趙鐸搖搖頭,手掌來回撫著她滑膩的背脊。「短暫而已,當小桐從你體內分娩出來後,我就忘了肩上的事……」
「那時候,我一定很醜……」她笑說。她是睡夢中被陣痛給驚醒,一件睡衣、一頭亂髮、一隻包包,便往外衝。什麼都沒打理。原先計劃成為「最美產婦」的想法,也教不準時的女兒給破壞了!
趙鐸輕笑,吻吻她額頂。「最堅強、最美麗的母親……」
「你在稱讚我嗎,趙先生?」她笑著,轉身與他相對。跪坐般,長腿曲在他大腿外側,緊夾著他,柔軟平滑的小腹貼著他腹肌,玉臀仍在他腿上,是個很暖昧的坐姿。
「璧人……」他捧住她美顏,嗓音低啞。「你……
在誘惑我……嗎?」推動腰臀,暗示兩人的親暱已快擦出火花。
沈璧人抽了聲氣,抑著呼吸,眸光變得迷濛,吻住他,含吮他探過舌尖,細細輕咬、纏繞,小手在他背溝摩挲著。
「……會遲到的……」趙鐸大口喘氣。
沈璧人嬌喘吁吁地離開他的唇,伸手撫著他微髻的黑髮。「……昨天……我就警告過你了……」語畢,她淺吻他,先吻唇,而後是眉、眼、鼻。
搔癢似的性感,她彷彿在試探他的自制力,但,面對她,這名他所愛的美好女子,他無法自欺、更無法壓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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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一次美好的「留宿」經驗後,趙鐸幾乎不再回自己的住所,而是「回」沉璧人這兒。每天每天,他總是待到夜半,藉故不走,像匹厚顏無恥的狼,纏著她。這樣的情形持續了幾周,他索性取消市區住所的租約,如此,他更有理由,夜夜「借住」沈璧人家。
今夜,月光清朗,路燈顯得幽暗,咖啡館準時打烊,沈璧人一上樓,便瞧見趙鐸斜躺在客廳新購的沙發上,頭墊著高枕,正閱讀著雜誌。
「今晚又要留下嗎,趙先生?」沈璧人走到沙發旁,垂首看著趙鐸。這男人穿著藍絨睡袍,黑髮微濕,身上有著她家沐浴乳的清香,明顯剛洗過澡。
「你回來了。」趙鐸坐起身,將雜誌放在桌上,以男主人的口吻問著。「店打烊了嗯?累了吧?」
沈璧人插腰,優雅地偏頭微笑。「趙先生,這兒到底是我家,還是你家呀?瞧你,一點『客人』的禮儀都不懂,居然穿著這麼『隨便』!」
趙鐸一笑,探手將她扯入懷,雙手摟住她。「我不是:客人』,是你家的『保母兼傭人』呢,夫人。」唇沿著她柔和的輪廓細細吻著。不知何時開始,他巳不再對夜間遊街找獨家新聞有興趣,也不再超時工作到午夜。現在,他每天準時下班,不再「下海」兼任記者,完完全全是個總裁、是個管理者,除了決策,他將所有執行工作全交由部屬,因為下班後,他是個「居家男人」,急著來她這兒,哄小桐、陪她們母女吃晚餐、等她的店打烊、與她共度長夜……
「叫我『夫人』?」沈璧人挑高細眉,左手抵著他微敞的胸膛,右手織指輕描他俊挺的鼻樑。「……有哪個『傭人兼保母』……像你這樣色膽包天嗯?竟敢……動手動嘴……騷擾女主人……嗯……」她悶聲喘氣,開啟朱唇與他熱吻。
久久,他滿意地離開她的唇,長指解著她的衣扣。「不是騷擾,是我的『薪水』,哄小桐、幫你收餐桌、
洗碗……做家事的『日薪』,很便宜的收留吧!」雙眸熾熱地盯著她,他將手伸進她衣服裡撫著柔滑肌膚,
「貧嘴!」沈璧人眼角帶笑瞪他一下,粉拳捶打他肩膊。「得了便宜還賣乖呀你!在我這兒白吃白住的!」
「我有嗎?」大掌握住她的粉拳,與她相凝,柔聲沉問。「菜好像都是我和小桐去買的呀!」五點下班,他通常會先帶著等了他一整天的小桐去散步,順便上超市購物回來給她烹煮,他應不算「白吃」呀,至少菜錢全是他的!而「白住」……
「說吧,今天又是什麼理由留下呢?」眨眨眼,她鬆開髮髻,曲起長腿斜搭在沙發上,傾身偎進他懷裡。
她其實知道他留下來是為了她,也為了他自己,不過她喜歡聽他編出來的理由,因為那能讓她瞭解他已走出陰影,回復成表哥口中描述的「骨子裡風趣幽默」的趙鐸,不再是那個渾身圍繞著悲痛的男人。
長指把玩著她絲滑的長髮,他嗅著她的髮香。「……明天一大早要開會,回淡水太晚了,而且路途又遠,我怕明早誤事。你知道的,我很貪眠,一個人睡,沒人叫,明兒個搞不好會遲到……」他喃喃解釋著。天曉得這簡直是一派胡言,他一個人,根本連入睡都難,哪可能貪眠?
「嗯……這樣啊,所以呢?」美眸閃過精明,她倒要聽聽他的理由能牽強到什麼地步。
「所以……」托起她美麗圓巧的下巴,他望進她瞳眸深處,意有所指地說。「我需要一個『熱情的鬧鐘』叫醒我,才不會在明早的會議上遲到,嗯?」
沈璧人輕笑出聲,捏捏他鼻尖。「得了吧,趙先生!你要是怕遲到,更該回淡水別墅獨眠的!你我都知道,你這『貪色』的傢伙,只要在這兒過夜;隔天鐵定遲到的!」她道出關鍵取笑他。這男人真的一點都不知羞!什麼貪眠、開會、沒人叫、怕遲到誤事等等……他的理由可真充足呀!這麼會瞎扯,不就是為了
「想留在你這兒。」趙鐸抵著她的眉心,唇邊泛起笑紋,溫熱的氣息吹拂在她的美顏上。「被你識破了嗯,我其實只是單純想留下而已……」抱緊她,長腿與她的交纏,俊顏埋入她敞開的領口裡,唇齒細細吻咬她半裸的酥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