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邪聽完這才轉過身來,一臉倨傲地問道:「那你喜歡的人是誰?」
本來他打算等連琛玨說出人名的時候,要把那人即刻揪出來,再讓他活活地餓死,誰料他聽到的居然是……
「好吧,我是有情郎,他的名字叫龍邪,每天晚上都莫名其妙的要我代替他的捨冥香,不僅如此,現下他還指著我的鼻子,冤枉我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你說,我是不是該不理他,再另外找一個男人!」
龍邪怔件了下,才伸手抱緊她,在她的耳旁粗聲道:「不准!不准!你這輩子只有一個情郎,就是龍邪,不許換人。」喜悅同時漲滿了他的心懷。
這小女人……他真的愛上她,也愛傻了。
他原以為這輩子大概不會知道愛人是什麼滋味,但是命運卻讓他在失明時碰上了原本關在死牢的她,並且相愛了。
他一直是恨著老天爺的,但是此時此刻,他卻不自禁地由衷感謝著老天爺,只因老天爺讓他遇見了連琛玨。
但是連琛玨卻在此時推開了龍邪,讓他的劍眉又蹙緊。
「怎麼又不讓我抱了?」說罷他又想伸手去拉連琛玨,但是被她給躲開了,他更加的不悅。
如果他現在雙眼痊癒的話,他一定會狠狠地瞪著地,把她抓到床上好好懲罰一番。
「我想,我已經知道要怎麼解你身上的毒了!」連琛玨興奮地說道,這才消了龍邪的怒氣,嘴畔也露出了笑意。
連琛玨回到歲寒院,一刻也不停地找出藥醫背回來的藥箱,翻找著適用的藥草。
她口中唸唸有辭,念的正是藥醫拿給她的字條上的字,「黑色起於耳鼻目上漸入於口者死,赤色兒於耳目額者於五日死,黑白色人口鼻目中者五日死……天!我怎麼會那麼笨,居然把華佗先生的診斷法給忘了!」
當她埋首找藥時,渾然不覺有人走進來,盯著地的背影。
直到他出聲,才嚇了連琛玨一跳。
「連姑娘,你在這裡做什麼?」耿子繹站在她的身後不遠處,雙手背在身後,臉上的神情有些怪異。
連琛玨轉身瞧見是他,才撫了下胸順氣。
她原本是想告訴他,她已經找到解龍邪眼毒的方法,但是又思及藥醫曾說過,欲取龍邪性命之人就在莊裡頭,不得不謹慎,因此立刻改口,「哦,我的一些藥用完了,所以來藥醫先生這裡借一些,我想他應該不會反對才是。」
由於她不會說謊話,因此雙手不自覺地絞扭著衣袖,半晌才放開。
耿子繹聞言,露出了笑容,「原來是這樣。」
「那麼耿大夫是來做什麼的?」她不解。
耿子繹揮了揮手,指指門。「我是看見藥醫先生的房門微微打開,覺得奇怪,所以才進來看看的。」
由於藥醫仍昏迷不醒,現下已移居到另一個地方加強看護及防守,暫時沒住在竹居。
連琛玨想了下,才點頭,「啊,或許是匆忙中我忘了掩上門。嚇了你一大跳吧,耿大夫。」
奇怪,她方才明明合上門了,為什麼耿子繹會說門沒關好?
連琛玨心中雖充滿疑雲,卻沒有將它問出口。
耿子繹瞧了她一眼後道:「嗯,沒有事我就安心了。那我先回去了,晚一點再去探視藥醫先生。」
目送耿子繹離去之後,連琛玨愈想愈不對勁,她一刻也不想停留,趕忙找出自己要的藥草,隨即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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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著藥醫的暗示備妥藥材,連琛玨在三天內便讓龍邪的眼睛漸有起色了。
而藥醫也在梅凱威遵照連琛玨的指示,不眠不休的照顧之下,終於清醒過來。
當他一見到龍邪冷著臉和連琛玨一道來探望他時,他讚揚連琛玨,「我就知道,你一定能解得了他身上的毒。」
連琛玨有點不好意思,謙遜地說:「哪裡,還好藥醫先生出的謎題還不難,否則我一定猜不出來。」
站在一旁的龍邪一臉的不耐煩,受不了自己被忽視,因此皺著眉打斷他們的話,「你們還要聊到什麼時候?無聊極了。」
連琛玨和藥醫相視了一眼,明白龍邪是因為他們正聊得起勁,在吃醋,便也不戳破他。
藥醫只是笑著問道:「龍邪,你的眼睛看得見了嗎?」
龍邪先是冷哼了聲,比了比自己仍緊閉的雙眼說:「是可以,但是琛玨說現在暫時還不能接觸太強烈的光線,而我也不想讓幕後的主使者知道我的眼睛已經逐漸康復,所以便繼續佯裝看不見了。」
由於連琛玨之前和龍邪提過,藥醫懷疑幕後主使者就藏在冷心莊園內,因此他們決定將計就計,打算盡快將他引出來。
只不過到現下仍然沒有成效,實在令人心急。
但是藥醫在聽到龍邪直稱連琛玨的名字時,知道他終於敞開心扉,他真心為龍邪感到高興,他總算是了一樁心事。
「嗯,能解掉毒,那真是太好了。」藥醫衷心地說道,除了祝賀龍邪能過新的人生,也是慶幸自己終於脫離毒害。
龍邪聞言,臉色馬上微變。
連琛玨則以手肘頂了下他的身體。
這兩人不曉得在打什麼暗號,令藥醫十分好奇。
「快點說呀。」連琛玨催促著龍邪。
龍邪則眉頭微擰,咳了幾聲後,極勉強地對藥醫說:「你聽好了,這可不是我自願要說的,是琛玨的交代,我才……」
「龍邪!」
連琛玨有一點受不了他,為什麼說一句真心話就這麼難呢?所以到現在,她還聽不到他的真心話,這件事也頗令她氣惱。
「我知道了。」龍邪微張開眼,看見連琛玨帶笑的眼時,他便後悔跟她打這個賭了,所以他現在必須跟藥醫說:「謝……謝謝你。」
待他以僵硬的語氣說完時,躺在床榻上的藥醫呆住了,幾年來,他從沒有聽龍邪說過這麼客氣的話,驚愕之情可想而知。
不一會兒,他便睨了似笑非笑的連琛玨一眼,霎時知道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