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撒宇繞了一大圈又回到頂樓的住所,這才發覺屬於羅夢心的東西全都不見了。
"真他媽的該死!這個小女人又在搞什麼名堂?"
本來以為她只是像昨天一樣,出去逛逛就會回來了,結果......怒氣沖沖的武撒宇想打電話下樓去向警衛,卻在電話邊看到了一封信。
他半瞇了眼,把它打開來看。
撒宇:
對不起,我必須離開,你可以對外公佈是你甩了我,我不會介意。
"狗屎!"武撒宇將信拆個稀爛,丟到垃圾筒裡。即刻打了電話找裴紫。"喂!你馬上告訴我,夢心她跑到哪裡去了?".
電話另一頭的人沉靜了半晌才緩緩答道:"喂,武先生啊,有求於人不該是用這種口氣說話吧?"
她的聲音蘊含著濃濃的怒意,武撒宇拿開話筒,咒罵了一堆不堪人耳的髒話之後,才平心靜氣地和她對談。
"好吧,裴小姐,請問你,羅夢心她上哪裡去了?"
這麼恭敬的說話對武撒宇而言真的是頭一道,且完全是為了一個小女人。可該死的,那個小女人居然悶聲不吭地跑了……
哼!等把她抓回來以後,他非把她綁在床上,關在房間裡三天三夜不可! 呃......不!是關一輩子。在他水床上綁一輩子。
"你為什麼要找她?你不是要和她分手了嗎?"
"這是他媽誰說的?我什麼時候有說過這種話嗎?"
然後髒話愈罵愈多,多到裴紫不得不把話筒向左移十公分,讓他罵個過癮。現下她總算知道一件事情啦!那就是……羅夢心果然誤會了武撒宇。
良久,裴紫將耳朵貼近話筒,問道:"你罵完了?"語氣裡有絲好笑和替羅夢心高興的味道。武撒宇非常地不爽,直覺他今天的運氣真的是楣到極點了。
"罵完了。"他忿忿地回道。
"那麼我再問最後一個問題,你回答後我再決定要不要告訴你她去哪裡了。"
"你問吧。"這一回他的聲音已經接近火山爆發的臨界點了。
"你會娶她嗎?"她屏息地等待答案。
沉吟了半晌,武撒宇的語氣突然平靜了許多。"我會。"他答道。
電話另一頭的裴紫聽到了滿意的答案.這才笑著告訴他羅夢心的下落。
羅夢心終於踏上了祖國的土地,心中的那股喜悅和不安,正是所謂的"近鄉情怯"吧?
她下了飛機之後,並沒有立刻去找蘇葵伶,也沒有聯絡裴紫的朋友。
她就一個人提著小小的行李,坐上了計程車前往桃園火車站。到了火車站,羅夢心買了一張普通車票,就這樣一路坐到苗栗去了。
說來好笑,甫下車時,她還不知道那裡就是苗栗,白癡地向路人詢問之後,才確定了自己的所在位置,惹來那位路人怪異的表情。
她自己也好笑的搖搖頭,不久便來到一個她聽也沒有聽過的地方,坐上公車,至最後一站才下車。這個地方的確是夠偏僻了。
羅夢心很快的在附近租到一個小房間,住了進去, 隔天使買了份報紙,開始找工作,沒有幾天,她找到一份翻譯文章的工作,由於她的英文好,不僅能說能寫,老外的越洋電話也能夠應付自如,所以老闆立刻就聘用了她。
"羅夢心,把這份英文稿翻譯一下,下班前交過來。"
小翻譯社的老闆兼社長,丟了一疊資料到羅夢心的桌上,又挺著他的超大啤酒肚走了。
他一走,坐在羅夢心隔壁的女孩子馬上伸長了脖子,對她小聲地說道:"你昨天晚上得罪了他?"
這個女孩子名叫范月江,是羅夢心的同事,同時也是鄰居,因為她居然跟羅夢心同租在一個地方,只隔了一個房間,或許這就是所謂的緣分吧?
羅夢心對她一笑。
自從來到台灣後,她的脾氣收斂了不少......不,該說是因為沒有武撒宇在,所以她根本沒有發脾氣的對象,脾氣自然就變好了。
"可能吧!"羅夢心模稜兩可的回答。
"可能?"范月江才不相信。"難道老闆約你是約假的啊?
原來在羅夢心剛進社裡的時候,她們的老闆就看上了羅夢心的工作能力及美貌,因此三番兩次約她出去吃飯。
羅夢心當然是不堪其擾,因為她的老闆還有妻小,就算她不介意當別人家庭的破壞者,她也不會看上他的。
而且……她的心裡早就住了一位邪惡的藍眸撒旦,容不下其他的人侵者。
昨晚下班時,她們的老闆又約了她去吃晚飯,沒有想到他竟藉機對她毛手毛腳的,摸摸她的小手也就算了,居然還摸上她的大腿……
在無法忍受的情況之下,羅夢心選擇了逃遁,這大概氣壞他了吧?
瞧見范月江充滿興趣的黑眸,她於是把昨晚的情形描述了一下,引得范月江哈哈大笑,成為小辦公室裡眾人注目的焦點。
"難怪他今天一來到公司,就活像吃了幾千噸的炸藥,臉臭極了。"羅夢心聞言,也跟著笑。
"唉,不陪你聊了,我得趕快把這份稿子翻譯完,不然今天晚上被他留下來加班可就糟糕了。"
范月江盯著她桌上的那堆厚厚的英文稿,嫌惡的皺了皺眉。"夢心,你自已加油了。"她都自身難保了,根本就無法幫助羅夢心。
羅夢心對她回以一抹苦笑,趕緊埋頭工作。
當晚,羅夢心直到八點鐘才把那一疊英文稿給翻譯完。
待她回到租賃的小房間,便累趴在床上爬不起來,但是旋即有人來敲她的房門,她只好苦命地去開門。
門一打開,范月江那張憨厚的臉出現在外頭,她高舉了手上的袋子晃了兩下。
"夢心,你還沒有吃晚飯吧?看看我幫你帶什麼過來了?"
羅夢心感激極了,馬上側身讓她進門。
"喔,老天,你真是我的救世祖,如果沒有你,我恐怕會餓死在這裡。"
誰教她方纔這麼一癱,真是連洗澡也不想地就想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