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沒騙她的話,那麼她在日落之前就能有棲身之所,但是……他真的值得信任嗎?
她看著他英挺的側臉,他則回視了她一眼。「你是我的恩人,記得嗎?我只是想幫你的忙。」
但實則不然,他的心裡正很快地打著別的主意。
比如說……誘拐她。
上官盼月大喜。「是呀!我是你的恩人。那你打算怎麼報答我?」嗯,人家說黑道的人最講道義,果然是真的。
看來她可以安心了,至少,他不會把她帶去賣掉……不,如果他真的想這麼做的話,她也賣不到什麼錢!
瞧瞧她這營養不良的身材,誰要買她暖床呀?
區傲倫撇撇嘴,見她興舊的樣子,有些啼笑皆非。「我可以幫你還掉所有的債務,不過你得當我的管家。」
「管家?可是我從來沒有當過管家,不曉得我能不能勝任。」這會兒,她倒又老實了起來。
「你會煮飯嗎?」區傲倫笑紋驟現問道。
「煮飯?以前是會一點,但是現在不曉得忘光了沒有。」上官盼月泡麵吃多了,有一點忘了飯該怎麼煮了。
不過,現在他要是問她,哪家廠牌的泡麵最好吃的話,她倒是可以為他作分析,不用收錢。
區傲倫見她一臉猶豫,不禁逗弄她。「只要你煮出來的飯毒不死人,而且會幫忙打掃家裡就行了。」
「只要這樣?」上官盼月倒沒聽出諷意。
「只要這樣。」
「好吧!那我就勉為其難好了。」
見她抬高了小小的下巴,區傲倫再度笑出聲來。
她真的是太可愛了……不管要幫她還多少債務都沒有問題。
而上官盼月也沾沾自喜,她將要無債一身輕,完全將機車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
第四章
「我沒有說我要去美國呀!」在飛往美國的專機上,上官盼月抱緊自己手中的包包,大聲抗議道。
她方纔之所以肯乖乖地跟著區傲倫上飛機。是因為她以為他家可能在中、南部,才跟著登機。
但是……飛機才起飛不到五分鐘,他居然氣定神閒地拿出一本護照說道:「這是你的護照,收好。」
「護照?我要護照做什麼?」上官盼月接過隨手翻開,瞧見護照裡自己的大頭照時,不禁有幾分傻眼,他從哪兒弄來她的照片?區傲倫一上飛機就打開他的筆記型電腦開始工作,因此他連頭都沒抬地便回答道:「雖然海關不檢查,但你還是拿著比較好。」
由於日月集團是一個極為特殊的國際組織,因此他們不論至何國工作,都有領空方面的特惠權。同時,只要機長向塔台報告,也不必經過關防檢驗,即可出入他們的國家,這是極機密的事。
上官盼月當然不知道這些事,她只是睜圓了眼,久久不能反應。
「等……等一下,我們現在要去哪裡?」她嚥了下口水問道。心想,他該不會是人口販子吧?
區傲倫沒有察覺她眼裡的恐懼,直接答道:「美國。」
他住美國,不回美國難道還繼續留在台灣嗎?那當然不行,他的工作繁重,不能再為了她而留在台灣。
聞言,上官盼月立刻跳起來大叫:「美國?哦……我的天呀!我沒有說我要去美國,快讓我下飛機!」
這對上官盼月而言,簡直就是人口走私、偷渡入境。而且,天曉得她的英文爛得讓老外聽了都想去撞牆,她要怎麼在美國生活?不行,她得趕快下飛機才行。
於是她抱起自己的包包,奔到機長室門口大喊大叫:「喂!我不要去美國,快把飛機轉回台灣去!喂!」
要知道,她的工作都還沒有辭掉,連好朋友也沒有通知,若就這樣走了,說不定一個月以後就沒人記得她了。
區傲倫放下手中的文件,饒富興味地盯著她瞧。
見狀,上官盼月肚裡的火氣更大,乾脆用腳踹門。「喂!快開門!把飛機給我掉頭,你們聽不懂國語呀!」
話才說完,她就聽到身後的區傲倫一陣輕笑。
他在笑什麼?這不全都是他害的,還敢笑那麼大聲!哼,要不是看在他可能隨身帶槍的份上、她一定撲過去拳打腳踢。
孰料,就在她嘀咕完畢之後,機長室的門開了,她大喜,忙拉住來人道:「你就是機長吧?快把飛機飛回……呃…」
上官盼月把頭抬起的同時,人也呆愣住了,因為……那機長居然是個「阿多仔」,這下丟臉丟大了。
區傲倫看了,忍俊不住朗笑出聲。
那名機長則是說了一串不像英文的語言,讓上官盼月聽得耳中一陣嗡然,頓時一個頭比兩個還要大。
「停!Stop!Stop!」幾句日常生活英文,上官盼月就只有髒話和這句話說得最溜了。
機長是停下話來了,不過不是因為她的關係,而是因為區傲倫已來到她的身畔,並且將手搭在她的腰上。
上官盼月的臉立刻漲紅了起來。
怪……怪了,她為什麼要這麼不自在,像區傲倫這麼無理的男人,到街頭去晃一圈,隨便都可以找到成千上萬。
在心裡味著良心說話,不過上官盼月也馬上回了神,傾聽區傲倫以流利的英文和機長談話。
她偷窺了眼他英挺的側臉,心,一陣怦然急跳。
跟這種男人在一起,要陷入愛情的泥沼實在太容易了,因為說實話,他的條件真的不錯。
光是那出眾得足以媲美中國小姐、午夜牛郎或電影明星的外表,就會有好幾卡車的女人來倒貼他。
那麼他就算做的是十惡不赦的壞事、也一樣會有人心甘情願拜倒在他的西裝褲底下,當他的情婦吧?
思及此,上官盼月的小臉沉了下。她只不過是個小小的救命恩人兼管家,不應該想太多的。
不料她才回神,區傲倫的俊臉卻在她面前放大了十幾倍。
她被嚇得手撫著胸,退了好幾步。「你嚇到我了!」
區傲倫臉上毫無悔意,只道:「是你出了神,不是我嚇你。」他盯著她臉上神情的變化,總覺得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