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麼樣?」
「你能告訴我,你是那一國人?全名叫什麼嗎?」言海澈將狙擊槍放在櫃檯沙鍋內,對他友善地問道。
漂亮的男子彎起唇邊的嘴角,笑了,但是大眼裡並沒有任何笑意,只有冷冰冰的澄淨。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言海澈凝視著他冷瑟的笑容,竟有些心炫神迷……即便他的微笑並不是真的微笑,他仍是覺得……很美。
不,他到底是怎麼了?居然為了一個才第一次見面,說不到幾句話的「男」人感到迷惑?
這……太不像他自己了。
然後言海澈失笑地搖搖頭,嘲笑自己未免問得太多,便道:「對不起,如果你不想說的話,那就別說吧。」
語畢,琥珀大眼盯著他,並沒有響應。
言海澈伸手掏了掏口袋,拿出一張信用卡來。
「我要這種型式的狙擊槍,兩支,請你幫我稍微包一下……啊,對了,請你再幫我套上一層塑料袋,因為外面還在下雨。」
既然言海澈都這麼說了,店員也開始形式地問道:「你的持槍證明呢?我要看過之後才能賣槍給你。
」
在美國雖然一般人會擁有槍支自保不算什麼希奇的事,不過卻也有著他的限制,以免犯罪率上升。
言海澈露出一個歉疚的笑容,把大衣裡的一張證明拿給他看。「這是我的持槍證明。」
少年只是瞄了一眼,就開始替他結帳,等言海澈簽字完畢,才取出另一把同型的槍支,用報紙包裹了起來。
言海澈這時才發現在櫃檯一旁有一個老舊的電話,便指著電話問道:「請問一下,我能借一用嗎?」
抱者兩隻槍和大衣裡的一堆火藥在路上到處跑,言海澈總覺得有些不妥,因此決定打電話叫人來接他。
貓眼男子沒回話,點了點頭。
言海澈拿起電話,撥了一連串熟捻的號碼後,開始一和接電話的池文矢報告情況,並且要他派人來接他。
此時,那名男子忽然停下動作,全身一顫,忽地猛然抬頭,睜大眼睛,盯著正掛上電話反過身來的言海澈。
言海澈從口袋裡又掏出一些硬幣想當作電話費,放在櫃檯上,才察覺他正目不轉睛看著他。
「怎麼了嗎?」言海澈不明所以地問道。、
那名叫做修羅的店員皺著眉將臉別開,繼續手上的動作,包好槍支後,用一個大型塑料袋套上。
「謝謝惠顧,下次請再光臨。」他用極度僵硬的聲音說道。
言海澈雖然覺得疑惑,但是沒有多問。
「謝謝。」
隨後言海澈很輕易地就扛起兩支槍,往門口踱去。
不料,就在身後的玻璃門快合上的同時,他也聽到了那名貓眼男子,輕輕地有如耳語般的話……
「不要靠近……海邊閃爍燈號的地方……」
他怎麼會知道……
恍神地思考著那名叫做修羅的男子和他說的那些話,言海澈一直出神到了池文矢伸出手來,在他面前揮動,才捉回心思。
「海澈,你今天是怎麼了?」
此刻,池文矢和言海澈以及墨家兄弟坐在由雲風涯駕駛的箱型車裡,正要前去執行任務。
言海澈知道池文矢在用的方式提醒他,要他集中注意力,否則任務中很有可能會發生危險。
言海澈露出像鄰家大哥般淺淺的微笑道:「我沒事,只是在想今天賣槍給我的哪個人而已。」
墨赤爵一聽,立刻將他的頭探了過來,一雙大眼也骨碌碌地打轉,彷彿聽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
「言大哥看到什麼大美女了嗎?」他期盼地問道。
墨青爵自然也跟著附和:「美女?美女也會去賣槍嗎?」
頓時,他們的腦袋瓜了立刻浮現,美女掀開裙子,取下綁在大腿上的銀色短槍的模樣,好不帥氣。
池文矢見他們神迷的模樣,輕輕無奈地嗤了一聲。
倒是言海澈不得不戳破他們的幻想。「抱歉,那位店員不是美女,而是一個大約二十來歲的男人。」
熟料,他不解釋還好,他這一解釋,竟讓這對平常滿腦子鬼主意的兄弟,倒抽了一口氣。
「怎麼了?」池文矢好奇地幫言海澈問道。
頓時,只見墨赤爵深呼吸後,用顫抖的手指比著言海澈道:「言大哥,難不成你……你有特殊癖好?」
好可怕哦!他們居然到現在才知道這件事!
嗚!幸好他們一直都沒有單獨和言海澈出過任務,否則早就被啃得只剩下……不,是連骨頭都沒有。
不過也還真看不出來說,平常溫和的言大哥居然是這種人……
「你們在胡說什麼?」池文矢很不客氣地幫言海澈動手,一人扁了他們的腦袋瓜一拳。
「可是……」兩兄弟可憐地抱著頭,眼角噙著淚水。
「我很正常。」言海澈搖搖頭,啼笑皆非地說道。
雖然他早就習慣這兩兄弟搞笑和那過度跳躍的思考模式,不過他性向正常得很,沒必要讓他們胡亂猜測。
「你明明說是男的呀……」墨赤爵極度無辜地道。
「對呀,難不成我們聽錯了嗎?」
言海澈有好氣又好笑,但仍耐著性子道:「你們沒聽錯,他是男的,不過我會想起他,是為了別的事……」
不要靠近……海邊閃爍燈號的地方……
言海澈記得,他在離開的時候,那個男子是這麼說的,但是他怎麼會知道今天午夜,他要去哪裡呢?
實在是另人費解。
見言海澈又低頭沉思不語,墨家兄弟雖然好奇地對望了一眼,不過倒是也都不開玩笑,乖乖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但是池文矢就沒那麼輕鬆了,他一瞧見言海澈恍惚的模樣,心裡竟然出現了不詳的預感……
車程約莫又過了十分鐘左右,池文矢等人便達到了目的地,美國波士頓的某處海岸進行埋伏。
由於之前池文矢便分配過自己的任務,因此當車一停好,他們都默不作聲地拿起自己的行頭,就定位。
言海澈耳朵上戴著小型通話器,手拿自己改造的槍支,來到白天就勘察過度地點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