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你!」
他快被她氣瘋了,惟一想到的辦法便是封住她的嘴,止住她接下來的胡言亂語。
然,原是懲戒性的吻在碰觸她柔軟的芳唇後,全都走了樣……
游移在他倆之間薄如蟬翼的危險關係,輕易地掌握了原就顯得脆弱的理智。
只見他的手不自覺地在她完美的身上遊走,不漏任何細節地宣示他的所有權。
他不能忍受其他男人對她做同樣的事情,他不要她的身軀留有其他男人的味道。
他的大掌滑過她緊實的小腹,探人她的棉質衣衫內。
她的身軀好軟,溫潤的肌膚有著少女的乳香,她緊繃的神經證實了他的揣測,這身子對於外來的愛撫仍顯怯生,她依舊是他的宛柔,一點也不曾改變。
他的唇在她耳鬢斯磨,輕咬著她豐潤的耳垂,嗅聞著她發間的香氣,隨後滑過她頸間敏感的肌膚,換來她的喘息與顫慄。
她全身發燙,卻沒有半分罪惡感。
她明白她激發了他的佔有慾,但這正是她所需要的,她一點也不恐慌。
她勾住他,將他的頭拉下埋在她的胸前,她喜歡那股沉重而溫暖的壓力,然後纖指開始她的學習旅程——
「書維,不要丟下我,不要結婚,我不要你娶別的女人……」
她的低吟猛地喚醒他的神智,讓他陡然從美夢中震醒,僵化在她的胸前。
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
因為她看到了他的掙扎、他的遲疑,她明白她又該死地喚回了他的道德觀。
她急急地摟抱住想要離身的他,出言恐嚇道:「別走,走了你一定會後悔!」
「柔柔,聽我說,我……」
「我不要聽,我只要你答應我,不要結婚,不要與佳欣姊結婚!」
他咬著唇,多想答應她的要求,那一點也不難,因為那正是他內心的渴望。
但他什麼也沒說出口,他默然了……
他實在是沒有勇氣應允,因為愛情並不能超然地摒棄一切現實,因為太愛她了,反而不敢領著她冒這分險。
面對著她迷濛的淚眼,他有著無比歉疚與惶然,他只是一個普通的男人,他沒有辦法為她擋去所有的輿論,他不能不為她設想將來,設想明天。
他很清楚地知道現在拒絕她,會換來她的憎恨,因為她不能明瞭他懦弱的原因,全是來自於——他太愛她。
「我怕世俗的眼光,更加為你的將來擔心,柔柔,身為一個哥哥,我能做的,就是盡可能的保護你……所以,我一定會和佳欣結婚。」
葉宛柔死咬著下唇,感覺眼中又浮現水霧,那深埋的委屈一下子狠狠地被他激破,就像是一把利刃,一下一下剮戮著她的心。
望著他,她無法相信到現在他依然選擇放棄她?
她的一對淚眼醞釀著無邊的恨意,緩緩地、緩緩地,冷冷地含笑出聲。
「我會恨你的,葉書維!」
「宛柔,書維是為你好。」
陡然出現在房門口的佳欣開口,冷靜地面對房內兩人錯愕的表情。
當她於睡眠中被福嫂的求救電話驚醒後,她便直接趕了過來。
一路上她已經擬好了對策,準備迎接葉宛柔的挑戰了,在這場戰役中她絕不能輸,為了書維,也為了她自己。
福嫂不明白他們兄妹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只單純地希望佳欣能阻止他們的爭吵。
上回葉書維受傷的事情,已經把她老人家給嚇壞了,所以她才會在大半夜撥電話給佳欣,因為她是福嫂惟一可以想到的人。
葉宛柔無法置信地瞪視著房門口的人——
現在是什麼時間?
佳欣這個時候出現在這兒,不就表示她今晚是在書維房裡過夜了?
她很困難地,再轉回頭看向與她同樣感到錯愕的葉書維,但顯然的,她並沒有注意到他臉上的表情,因為接下來她說——
「原來……原來一直是我自以為是,什麼為我設想、什麼為我擔心,全是屁話!」
她陡然狂笑起來,尖叫地咆哮:「出去,全給我出去,滾回你們的床上去!」
「柔柔,你誤會了!」葉書維急著想澄清。
但葉宛柔不給他任何辯駁的機會,她怒吼:「出去!」
佳欣走了進來,扯動著葉書維的手臂,輕語道:「你先出去吧,讓我來跟她談。」她對他點點頭,示意他先行離去。
葉書維深知現在葉宛柔已聽不進他任何的言辭,或許借由佳欣和緩的解釋,反而能沖淡宛柔的怒氣也說不定,於是他在深深地看了一眼葉宛柔後走出房去。
佳欣在葉書維離去後走近葉宛柔,輕語道:「別怪他,他真的是為你好,你不該惹他傷心。」
「我的事用不著你管,至目前為止你還不是我嫂子,即使你們已經上了床!」她像一隻受了傷的刺蝟般,凶狠地瞪向佳欣。
佳欣不想對她多作解釋,她只是好言相勸道:
「宛柔,這世上有太多的不盡人意,太多的無可奈何,這些都不是你我所能抗拒的,當然書維也做不到。他只能以兄長的方式保護你,再多的……恐怕不行了。因為我也會妒忌,同為女人,你應該明瞭我守護愛的決心,他……我是不會讓給你的。此後我們能給的,便只是兄嫂的關心,你明白了嗎?」
「出去!」她摀住耳朵,再也不想聽任何一句話。
她無力抗辯,佳欣說得沒錯,她全明白,但……
她呢?她又該如何?
佳欣非但沒有離開,反而走向前去。
「宛柔,我一向都很喜歡你,且怎麼也想不到有一天會與你變成現在這種對立的情勢,我衷心的希望你能快點自迷霧中走出,那會是咱們每個人的幸福,但……倘若你無法掙脫,那麼我會建議書維暫時安排你出國唸書,或許時間與空間才是治癒傷痛的最佳良方,你說是嗎?」
宛柔全身猛然一震,急轉回頭瞪視著佳欣,嘶吼道:「你沒有權力這麼做,書維不會聽你的!」
其實她一點把握都沒有,她只是在害怕會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