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好不容易送走了吵死人的久馬,舒允兒向店家要了二桶熱水,正準備舒舒服服的淨個身子。拴上門,將長髮放下,又去了外衣,正準備脫單衣時,門突然被敲響。
「誰呀?」舒允兒不耐煩地問了聲。
「允兒,是我。」
三爺?
她趕緊再將外衣披上,急急的前去開門。
開一門,弁裔閃入房內,又拴上了鎖。
「你是怎麼啦?」舒允兒奇怪地看著他的動作。
弁裔回過身,才發現她的長髮已經解下,再往後瞧去,半掩屏風後的浴桶還在冒著熱氣,他一怔,腦海裡隨即晃地掠過一些香艷火辣的畫面,接著,臉就跟著燥熱了起來。
嚥了嚥口水,他語帶遲疑地道:「我好像打擾了你……」
「是啊,我剛脫了衣服,才準備洗……」舒允兒講得正溜,一抬頭對上他灼熱的視線,這才驚覺到不應該在一個男人面前談脫衣、洗澡這些事,驀地,臉上也起了燥熱。
「嗯?」他朝她邪惡的一笑,傾身向前,道:「怎麼不接下去說了呢?」
她說不下去了,他的唇就在她的眼前。
「說什麼啊,大色胚!」她瞪了他一眼,感覺自己的臉就快燒起來了,下意識地把外衣拉緊了些。
他凝著她,眼見她俏生生的臉蛋嫣紅成一片,除了平日的嬌俏外,又多了一分少有的女兒態,他有些兒看癡了,伸手就想撫上她的臉龐。
她快一步地擋住他的手。「你想幹什麼?」
「摸你。」
她張了菱似的小口,啞了半天接不上話。
他居然敢說……摸她?!
驀地,弁裔長臂一伸,趁舒允兒來不及避開時,將她整個人摟進了懷裡。
一路上,他就一直想這麼做。看著她和久馬逗嘴的親熱樣,他的心裡頭就像螞蟻鑽入心窩似的騷癢難耐,恨不得把所有人一腳踢開,只獨留他和她——
舒允兒被鎖在弁裔的懷中,嬌羞地紅了臉蛋。
他抱得她好緊,胸口被他壓著挺不舒服,但是他手臂傳來的溫度及力量,卻讓她一顆心既暖又安適。
舒允兒的頭輕輕地靠了上去,枕在弁裔寬敞的胸膛,幻想著就這麼讓他抱一輩子,是不是好幸福啊……
咦?不對!他抱的可不只是她,還有個齊兒姊姊呢,說不定他這會兒來這裡抱她一下,等會兒又改去齊兒姊姊的房裡抱齊兒姊姊呢!這臭男人!
一怒之下,舒允兒一拳就打了出去。
弁裔反應也快,直覺地閃開那擊向他右肩的掌力。
「允兒,你這是幹什麼?」他吃驚的大喊,壓根不知道出了什麼事,舒允兒怎會突然之間發起飆來?
氣頭上的舒允兒變招很快,一掌不中,旋腿攻向弁裔下盤,他閃,她再向左肩又推一掌。
「別鬧了,允兒!」再閃,翻過桌子,跳過浴桶。「快住手,允兒!」啪地一聲,椅子裂了!
見舒允兒尚無停戰的意思,弁裔無法可想,只好迎上前去捏住她的手,硬生生的擋下她的攻擊掌力。
舒允兒一驚,急欲收起掌力,但發去的拳卻不及收起,一股衝力就這麼貫入他體內。
「你這是幹什麼?怎麼不閃了!」她又急又氣地吼著。
弁裔忍住體內氣血翻湧,勉強咧嘴對她徐笑。「不氣啦?」
哼的一聲,舒允兒別過頭去,眼眶立即紅了一圈。
在她身後的弁裔再也抑不住血氣的翻騰,一口血嘔了出來。
聞聲,舒允兒急轉回頭。
「弁裔!」她大驚地喊著。
他掩嘴徐笑,將她的著急全收入眼底,心口暖了。
「不打緊,我只是將方纔的淤血順勢吐出,等會兒就沒事了。」他反而安慰她。
舒允兒水靈靈的眼眸眨巴眨巴地,握在弁裔手臂上的手顫抖著。
「你……你的武功明明在我之上,你幹什麼硬生生的吃掌,你是裝病裝癡了不成?」誤傷了他,她心疼啊!
弁裔憐惜不已地望著她。「我怕誤傷了你。」凝著她,為她拭去水晶臉龐上的淚珠兒。
他怕誤傷了她,所以他寧可選擇傷害自己?
舒允兒一愣,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心口悸動著。
「剛剛為什麼突然生氣了?」他摸著她的臉頰,柔聲問。
淚珠在她眼眶裡滾啊滾的,視線模糊了,看不清他,兩手掩著臉,她索性放聲哭了起來。
「你明明就有齊兒姊姊了,幹什麼還要對我這麼好?你這人真是奸詐狡猾,色胚子轉世,心腸又毒又黑……你吃我一拳就想買了我的心,可偏偏我又不爭氣,就吃你這套……這下子心又給你買去了,以後該怎麼辦才好?」她又罵人又哽咽地,哭得好不傷心。
這小妮子,平常就古靈精怪,沒想到連表白愛意,她都能這麼獨樹一格?弁裔眼眉間閃爍著笑意,對她的反應是既吃驚又覺好笑。
「別哭了。」他的聲音低啞,伸過手來摟她。
她一碰到他,全身就緊張了起來,不自覺的別過臉,他的吻落在她的粉頰上,然後他就直接吻到她敏感的耳朵上。
她縮著身子,全身每處細胞都敏感了起來。
「我只要你。」他在她耳邊呵著氣說。
她一怔,渾身輕輕的顫抖,別過頭,對上他的眸。「你……」
「只要你。」他接下她的話,咬著她的耳垂,手指沿著她的臉頰往下逐漸摸去。
她的心不規則地怦怦亂跳,手忙腳亂地想推開他。「別……別對我灌迷湯,小心我當真了……」
「就當真吧!」他低沉道,唇抵著她的唇瓣摩蹭,兩手也在她身後徐徐愛撫。
她昏眩了,恍惚了,一聲輕聲的嚶嚀,她的手就移上了他的脖子。
他的唇順勢覆蓋上來,吻住她的唇,探入他的舌。
那一晚禁宮的記憶全回來了,她渾身輕輕地顫抖,熱情又急切地回吻他。「三爺……」她嬌喘地喚著。
「弁裔,」他溫柔地更正,咬著她的耳朵,輕語道:「我喜歡你喊我弁裔。」
「弁裔……」
他一悸,吻得更深更沉了,雙手緊緊的摟著她,在她唇上摩蹭的唇往下移,吻上她雪白的頸項,她的外衣不知何時已經敞開,單薄的衣襟微敞,露出雪白的乳溝急促地起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