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冰柔的傷復元得很快,但是令她失望的是席海颯一直不曾出現,反倒是席海颯的母親杜煙寒無微不至的照顧她,讓她覺得很不好意思,就連席海颯的父親席慕天都來看過她好幾次。
已經是凌晨了,韋冰柔一點睡意也沒有,一直猜想著席海颯到底對她是有情還是無意?
忽然門把被輕輕轉動,韋冰柔立刻閉上眼睛裝睡。
她聽見熟得不能再熟的腳步聲走到床邊佇立著,似乎考慮了很久才低頭親吻她的臉頰,再輕巧的拉了張椅子坐在床邊。
韋冰柔偷偷的睜開眼睛瞄他,看見他坐在床邊靠著微弱的燈光看一些文件。
他穿著一身輕便,身上發出淡淡的沐浴乳香,似乎剛洗過澡。
聽說他已經回舞龍集團,經過這—『次的病毒事件,他打算成立一家專門防毒的科技公司,或許他是因為忙碌才沒來看她。
韋冰柔不知不覺的替席海颯找借口。
隔天,韋冰柔假裝閒得發慌的晃到保全室,謊稱前些天晚上她聽到怪聲音,要求保全人員調倒錄影帶出來看,她才知道原來在她受傷的這些日子,席海颯每天凌晨都會來看她,在床邊看完文件後小睡片刻,直到天亮才離去。
知道這些實情對她並沒有幫助,反而讓她心裡更加迷惑。
為什麼?
感應到她有危險接近她,知道舞龍集團要懲罰她時綴架她,現在呢?難道是她受了傷所以可憐她嗎?
今晚,席海颯又來到她的床邊,但是她無法像昨晚一樣安心入睡,因為她心裡充滿疑惑,根本睡不著。
專心看文件的席海颯注意到她輾轉難眠,難道是他翻閱紙張的聲音吵到她,讓她無法安眠?
席海颯輕輕的合上文件,伸手將床頭燈再轉弱一點,反正天亮之後他就得離開,回到自己的房間再看也不遲。
他靠著椅背閉目養神。
他多想抱著韋冰柔一起入眠,他喜歡她的體香和髮香,也很珍惜與她相處的每一刻,因為他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會離開……
他也曾克制自己不要過來,但是少了她的氣息,整個房間裡冰冷得沒有一絲人氣,那種空虛的感覺令他無法心安。
其實這房間的床夠大,他大可躺上去和她一起睡,但是他發誓從今以後要讓她快樂,怎麼可以冒著讓她動怒的危險睡到床上去。
「海颯,你睡著了嗎?」韋冰柔受到他在身旁的影響,心煩意亂的睡不著,忍不住輕聲叫喚。
「我吵到你了嗎?」
「不,是我自己睡不著。」韋冰柔一想到他每晚坐在椅子上睡覺,心中十分不捨。
「需不需要我唱催眠曲給你聽?」席海颯促狹的問。
「我又不是小嬰兒。」想到他對她的呵護,韋冰柔臉上不禁出現一抹紅暈。
「還是要我離開?」席海颯站起來將椅子放回原位。
「不,別走——」羞怯倏地在她臉上泛開來。
「小姐,這樣我很為難耶!」席海颯見她並沒要他離開的意思遂接著又說:「那我可以躺在你身邊陪你嗎?」
韋冰柔看見他深邃的黑眸裡有著濃濃的哀求,她不忍心拒絕他,卻也不想答應得太乾脆。
「為什麼你不回你的房間睡?」
「因為我已經習慣抱著你睡,沒有你在懷抱裡我睡不著。」聽說忠實的說出自己的感受,比較容易得到女人的同情。
還好燈光非常微弱,否則席海颯一定會看見她羞紅了臉。
「我會小心不要壓到你。」
席海颯不死心的要求。
韋冰柔雖然沒回答,但是身子已經自動往床的另一側移動,席海颯意會後興奮得躍上床。
一開始,兩人躺在床上各睡各的,但是氣氛越來越詭譎。
「我可不可以抱抱你。」席海颯翻身望著一樣睡不著的韋冰柔問。
「你不覺得自己有點得寸進尺?」引狼人室的成語大概是這樣來的。
「你不是也睡不著嗎?我抱著你或許比較容易入睡。」席海颯死皮賴臉的繼續纏著韋冰柔。
「亂說,那樣我反而會睡不著!」
韋冰柔口是心非的否認,心裡卻想著:他怎麼好死不死的猜中她的心事。
「是這樣嗎?」席海颯伸出大手將她圈人懷抱裡。
「是不是因為我抱著你,你會更想我,所以才會睡不著?」抱著她,所有要讓她高興的意念都被拋到九霄雲外。
「別這樣。」
韋冰柔不想再和他發生沒有感情的親密行為。
「別動!」他咬牙忍住她在懷抱裡扭動所帶來的慾望,「你別動,我只是想抱著你,絕對不會亂來。」
韋冰柔也感覺到他身體的僵硬,不敢再亂動,柔順的讓他抱著。
其實她的確想念他的懷抱,他的懷抱讓她有一種被捧在手掌心上的感覺,那種甜蜜是任何言語都無法形容的。
第十章
席海颯和韋冰柔就這麼夜夜相擁人眠,讓席海颯以為她已經接受了他,不再介懷之前所發生的事情。
一早,席海颯穿著整齊,準備上班之前來向韋冰柔道再見。
「我去上班了,晚上見。」席海颯親吻她的臉頰。
「海颯……」韋冰柔欲言又止。
她對於席海颯看似有情卻無情的態度徹底失望。
這些天的甜蜜、溫柔,曾讓她以為席海颯會開口要求她留下來,或許會說一些讓她留下來的理由。
但是他沒有。
一句話也沒有!
席海颯享受著兩人在一起時的甜蜜與祥和,卻木願意給她任何承諾或理由,讓她不得不認定這些只是自己幻想的假象。
或許席海颯天生善良,不忍心傷害她,但是她不能任由自己陷入這種假象裡,她必須離開。
「有什麼話你儘管說。」席海颯尚未發覺她的異樣。
「之前我們在美國的婚姻只是權宜之計,你是不是應該找律師,把我們那一場不算數的婚姻解決掉。」
「你要和我離婚?」席海颯的笑容僵住。
「當初我也沒答應要和你給婚,是你片面的決定。」
不!她一定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席海颯得再仔細間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