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樣?」縱使畏懼,她依然還是倔強的。
他額上青筋一一浮現。
「留下來。」從他闔張的鼻翼,她知道他已經盡力控制他的怒氣。「留下來,我可以給你更好的條件。」
「你也要我上你的床嗎?呵,我的身體幾時變得那麼有價值了,我怎麼不知道?」她就是管不住自己的舌頭。那婕預期他被激怒,但他沒有。
從他變得幽暗的黑眸,她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發現那是個蠻不錯的主意。」
他的唇邪惡地揚起,那婕全身立刻起了一陣寒顫。
「不!」她推著他。「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開玩笑的,我——」
她的氣息一窒,雙唇已被結結實實地吻住,再也吐不出一個字。
「……不……呃……」
他稍放開她的唇。「你要多少錢?你說,絕對沒有問題。」他低嗄地說。「我不許你走。」
「那不是錢的問題——嗚……」
他根本不給她開口的機會,再次吻住她。
那婕沒有辦法思考,她前面是他火熱的身軀,身後是冰冷的牆壁,再加上他糾纏的火熱唇舌,令她腦袋缺氧,整個人彷彿要燃燒起來了。
「啊……天……不……不行….…呃……」她的掙扎抗議,很快即變成一串模糊不清的呻吟低喘。
「你……」她抽氣。因為他強悍粗糙的手,撫上她最敏感的地方,那婕倏地驚嚇。「你瘋了!」她瞠大眼,他該不會是想……想在這裡——
「我是瘋了。」關靖陰沉的承認。
夠了!他已經不能再忍耐壓抑了,再次碰觸她,只有令他更加慾望勃發。
「讓我……」他的聲音嘎啞不已,眸中的暗沉更深了。「我必須——」
室內再沒有談話聲了。女人的抵抗只維持了很短、
很短的時間,而難耐的喘息,火熱的糾纏隨給,卻持續了很久、很久……
一個滿眼怨憤的女人在門外聽著一切,她怒沖沖的離去,當她回來時,手中多了最新型的偷拍儀器……
會議室裡,一對衣衫不整的男女在彼此懷中調整呼吸……
冷風吹在赤裸的肌膚,緩緩降低激情的體溫。兩人視線相交,不一會兒又尷尬地別過頭去。
我怎麼會那麼失控?關靖忿忿地想。剛剛他的表現,簡直像個慾求不滿的年輕小伙子,不是決定要斬除對她的渴望了嗎?
我怎麼可以那麼熱烈的迎合他?那婕絕望地閉上眼。剛剛她的表現,十足是個陷入愛河的女人,萬一被他看出來了怎麼辦?!
那婕掙扎著自他身上爬起來。
「不要走。」他抓住她的手,一語雙關。
那婕的心狂跳。「什麼意思?」
「留下來。在T視,我不會虧待你。」
原來他指的是工作,那婕失落地咬緊下唇。
「那——我們呢?」她畢竟鼓起勇氣問出口。
他的臉沉下來,那婕的心也是。他終於開口,語氣帶著厭惡。
「剛剛發生的事是個錯誤,我會補償你,以後不會再發生了。」
錯誤……她只是個錯誤?那婕突然覺得很冷,推開他,顫巍巍站起來。低頭,一一扣回襯衫的扣子、調整凌亂的裙子。
她的動作很慢、很仔細,怕若是做了太大的動作,眼淚就要掉下來,她最近太容易掉淚了。
「你的答覆?」久等不到她的回應,關靖皺眉問。
那婕猛抬頭。「對不起。」她的背脊挺得很直,「我無法接受你的條件。」
說完,她轉身昂首走出會議室,她的雙手緊抓在身側,她的腿微微打顫。
她離開時,不知為何,他頓時覺得室內好空,好像失去某種重要的東西——
第二天晚上程羽珊來找他。
「今天我很忙,可能要加班。」不知為何,他沒心情見她。思緒很亂,一整天他腦子裡都在想「那個女人」,想他永遠失去她了。
程羽珊不接受他的拒絕。
「沒關係,下了班我去你家等你,我真的很想見你,拜託嘛——」
他只得勉強同意。
半夜十二點,關靖終於回家,程羽珊從沙發上跳起來,迎向他。
「靖——」
「太晚了,你不該等我。先回去休息吧!我讓司機送你。」
「人家等了你一夜,你卻要趕我走?」她臉上的笑僵住,換上泫然欲泣的表情。
關靖本能地皺起眉,他一向不喜歡女人的糾纏和眼淚。以往他會斥走這種不識相的女人,可是她是程羽珊,她有著一張神似柔柔的臉……
「對不起。我只是太累了。」
「沒關係,我瞭解。」她又換回笑臉:「這樣吧!你去洗個澡、換件衣服,我等你。」
關靖狐疑地瞇眼,今晚的她似乎和以往不同——更積極、更主動。
「究竟有什麼事那麼急,非得今天談?」他已經難掩他的不耐。
「沒有啦!人家只是想見見你、跟你聊聊,你別想得那麼複雜,先去洗澡,洗完我跟你說二句話就走。」
關靖抿緊唇,決定丟下她先回房清洗。
程羽珊看他上樓,過了一會兒,她深吸口氣,也上樓朝他的房間走去,她的眼中閃動必勝的決心……
關靖穿著浴袍走出浴室,立在他面前的女人令他蹙緊眉。
「羽珊?!你在搞什麼鬼?」
是程羽珊沒錯,只不過如今的她,只穿著一套薄如蟬翼的性感內衣。
「別這樣瞪著人家嘛——」她媚眼如絲,塗滿蔻丹的指甲輕撫他裸露出來的胸膛。「我只是在想,我們都交往這麼久了,也該有些進展了。」
她看著他結實的身軀,全身燥熱地舔舔唇。
昨晚偷窺他時,她就已心癢難耐,她又怒又羨,又怕自己好不容易爭取到的地位,會被那賤女人奪去,所以她必須靠跟他上床,來鞏固自己的地盤。
更何況,他的表現,還真是讓人側目!
關靖看著眼前媚惑淫冶的女人,突然間,像從一個長長的夢裡醒來。
他怎麼會以為她像柔柔?!
「進展?」他的語調極為輕柔。「你說的進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