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燁怔愕,但很快地咧嘴而笑。「好啊!」
她——她怎麼有膽子說出這種話?
瞪著他有如阿波羅般沒有一絲贅肉的完美身軀,若溪捏緊手中的毛巾,感覺就要因心跳大快、呼吸太急而缺氧昏迷。她顫抖地把泡沫塗滿他的身體….
就在若溪拚命克服羞怯,專心替他擦澡的同時.石燁居然斷斷續續的發出低喘——
「啊……嗅……對!再下去一點——嗯…」
這傢伙!分明就是故意的!
「你不要再叫了好不好?」她終於忍無可忍地抬頭瞪視他。
「可是你把我弄得很舒服嘛!」一臉無辜樣。
「你——」
「不相信啊?你瞧——」他頑皮地一笑,一把抱住她,兩個人的身體緊密貼合,當然他身上不可忽視的火熱堅挺,就這麼大膽地抵住她的小腹。
「放……放開我——」若溪又羞又怒,簡直快暈了過去。
「不行。我剛剛忘記幫你抹沐浴乳了,現在正好補回來!」說完,他更煽情的在她身上揉著、捏著、摩擦著……
他倆每一次肌膚的接觸,都升高了熱情的溫度,室內的空氣變得窒悶火熱…」
「夠了——不要——啊啊…」
她的力氣全失,最後的一絲抵抗也都消失,身體好像融化的奶油,癱軟在他懷裡,頻頻喘息。
懷裡人兒暈紅的臉龐、迷茫的眼神、難耐的低吟,讓石燁很快忘記原本只是想捉弄她的初衷,他漸漸難以克制——
他低吼一聲,翻過她的身體,讓她的手扶住冰冷的牆,就著濕滑的泡沫,幾近失控的一舉挺進她體內,直沒入她溫暖的核心。
結合的那一刻,兩人同時發出滿足的喘息…
躺在水位已經下降許多的浴缸裡,兩個緊緊擁抱的人兒正調整著呼吸聲聲刺耳的電鈴,打破了室內親呢的氣氛。
「有人…」若溪從激情的迷咒裡醒來,羞窘地推開石燁。
「我去應門就好了。」溫柔地吻了若溪一下.他才移開自己沉重的身體。「你擦乾身體,到床上躺著休息。」
「嗯。」
石燁匆匆套上一件浴袍就出了臥室,若溪則微笑地看著他的背影,乖乖地聽他的話把自己弄乾,再慢條斯理地換上一套舒適的家居服。
好累!全身的骨頭好像折過重整了一遍,難以啟齒的地方泛著淡淡的酸疼,讓人感到甜蜜的酸疼……
若溪用手摀住發熱的臉頰,為自己羞人的想法而羞愧。
她再不懷疑他是愛她的——一個女人不可能在這樣濃烈的愛情中,而毫無自覺。他的溫柔一點一滴侵入她內心為了保護自己所築起的高牆。
她開始願意去相信——也許,這回她真的可以擁有幸福;也許,這一切可以繼續下去,永遠不變;也許,他待會兒進來,她會跟他說他期望的那個字…
但是石燁去了好久還不回來,若溪隱約聽見房門外他與別人的談話聲,間或傳來激動的爭吵聲。
爭吵?石燁會跟人爭吵嗎?
好奇心讓她走出房門,女性嚴厲的聲音立刻清楚的傳入耳中——
「我早該阻止你的。你那些雜耍式的技法根本上不了檯面!我一再縱容你,以為你長大了,有一天會回歸正軌。我跟你父親把所有的期望都放在你身上,從小教育你,給你最好的環境、最好的老師、上最好的學校。好不容易你闖出了一點成績,結果你居然不負責任地跑掉了。你知不知道你的行為造成多少人的困擾?」
「我很抱歉。但是我一定要創造出屬於自己的音樂,我無法再待在那個僵化的環境裡,我會窒息而死!」
「什麼叫自己的音樂?你做的那些亂七八糟的音樂,根本沒有前途!面對現實吧!繼續搞那些東西只會讓你餓死。」
「就算餓死又怎樣?我不要再浪費時間在那些一成不變的演奏上了,就算我把帕格尼尼的曲子演奏得再純熟、再完美,又有什麼意義?他們終究是別人的音樂。我有更偉大的夢想,我要做出有自己風格的東西!」
「你想作曲可以、你想要利用業餘時間玩玩音樂劇也沒關係,可是你不能就這麼把原有的演奏放掉。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等著接收你的位置?清醒點!再這麼不切實際下去,你會毀了自己。」
「為什麼你就不能試著瞭解我要什麼?為什麼你不能讓我試試看?」
「因為那根本是浪費時間。」
在客廳裡,石燁與一位中年婦人憤怒地瞪視彼此。
若溪從沒見過溫柔的石燁這樣激動的模樣。她看向那位女士,她穿著高雅的香奈兒套裝,一串掛在頸項的珍珠襯托出貴氣。她很美,但她的美卻是冰冷的,讓人覺得高不可攀;她的氣勢是強悍的,令人不寒而慄。
那名婦人高傲地掃視若溪的小公寓,最後視線落在站在房門口的若溪身上。
她眼神裡那種輕蔑的神態,讓若溪感到極度不舒服。
「這就是你的夢想?瞧瞧你墮落到什麼地步!你知不知道當你爸爸和我接到徵信社的報告時,有多麼痛心?像乞丐一樣在路邊拉琴,住在女人家接受女人的供養,你的行為丟盡了我們林頓家族的臉!」
「我不覺得拉琴維生有什麼丟臉,從前我在奧國做的基本上和這樣是同一件事。不管在音樂廳或路邊,我拉琴的目的都是要讓聽的人感覺到快樂。而且我跟若溪也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相愛!」
那婦人冷冷瞄了若溪一眼。 「相愛?你期望我相信?就這種女孩子?」
若溪倒吸了口氣,臉色刷白。
石燁的反應比若溪還來得激烈。
「夠了,你走,我們沒有義務在這裡接受你的評論。我長大了,有權利選擇我的人生。」
婦人傲然面對石燁的怒吼。
「我想你只是一時沖昏頭,這幾個月的時間應該夠你想清楚了。我可以不計較你今天的態度,也可以忘記你出走的事,回奧國來,八月開始我可以替你安排演出的機會,唱片公司也要跟你簽新約。回來吧!那裡才是你屬於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