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極品雙魚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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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我不會回去的。」石燁的反應是立即的。

  婦人臉色一變,咬牙道: 「很好!我就等著你哭著來求我跟你爸!」

  她轉身走出若溪的公寓,從始至終,沒跟若溪講一句話。

  「溪,對不起…」石燁頹然坐在沙發上,像是用盡了氣力。

  若溪走到他身邊,他雙手環抱住她的腰,將頭棲在她的小腹上。

  「她是你的母親?」若溪不難猜到,因為石燁有著跟那婦人相仿的美麗輪廓。

  「是啊!」他歎口氣。 「就如你所見,我有一個專制、獨裁又傲慢的母親。」

  「她只是關心你。」

  「可是我不要這樣的關心!」他抗議。「她為什麼就是不懂?」

  若溪在他身邊坐下來。石燁很自然地擁住她,讓她靠在他的懷中。經過這些日子,他們已經很習慣身體的接觸了。

  她對這個男人的瞭解究竟有多少呢?若溪心底升起這個疑問。

  其實她一直有種感覺——他的出身不尋常,只是她一直忽視這個想法,但他母親的突然出現,讓她不得不正視這個問題。

  「告訴我你的出身背景。」她感覺喉頭乾澀。

  石燁很坦誠地告訴她想知道的一切。

  「我是中奧混血,我的奧國名字是麥歇爾.林頓,我母親石雪荷是台灣人,她是一個小提琴家,年輕時在奧國留學認識了我的父親,他們結婚生下我。」

  「石雪荷』這個名字很耳熟……

  石燁聳聳肩。 「可能吧!我媽在華人圈裡算蠻有名的,她是惟一一位曾擔任維也納交響樂團首席女小提琴手的華裔女性。」

  若溪暗自心驚,沒想到石燁接下來說的話更讓她訝異——

  「不過在歐洲,爸比媽有名一些。沒辦法,林頓家族是奧國古老的貴族。」

  「你是貴族?!」

  「嘿,對啊!如果君主時代還沒過去,我可能是個什麼公爵呢!好玩吧?」

  若溪一點也不覺得好玩,她的心沉到谷底。她竟喜歡上一個…一個公爵?

  沒察覺她的異樣,石燁繼續說:「我是家中的獨子,所以小提琴家的媽媽和鋼琴家的爸爸,把所有期待都放在我身上。」他苦笑。

  「我的童年沒什麼好說的,除了練琴還是練琴。別的小孩出去玩,我只能練琴;別的小孩上一般的公立學校,我上的是音樂學校。那裡全是像我一樣的小孩,我們除了上課以外,每天練琴超過八個小時。在那裡我沒有朋友,因為每一個人都是競爭對手。

  然後就像所有人一樣,我參加各種比賽。幸運的是,每次都得到相當好的成績,其中比較特別的,應演算是我十八歲得的那個奧地利協奏曲大賽首獎,那之後就有唱片公司找我出個人專輯,也開始了我在歐美各地巡迴的個人演奏會…」

  他用一種聊天似的輕鬆語氣說著,但那就像一個腰纏萬貫的人,說那些金銀珠寶不過是一些平常的小石頭。

  若溪越聽越心驚。他究竟是怎樣的音樂天才?

  她想起那次在醫院裡急診室的醫生認出他時的興奮激動,還有那個餐廳老闆跟他的對話。她對古典音樂一向不瞭解,頂多只知道他拉的琴很好聽,但也許,不,依照他所說他十八歲就已經出了個人演奏專輯,他可能在古典音樂上遠比她所能想像的還要……

  這也解釋了為什麼他對金錢完全沒有概念。當然,他是從沒為錢煩惱過的人。

  她有些暈眩。一直以來她所認定的、所熟悉的都完全崩解了……她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反應,胃裡好像壓著沉重的東西……

  「可是這些東西慢慢的讓我沒有辦法呼吸了。我的同學可能很羨慕我,我和知名的經紀公司簽約.我有演出的機會、出CD,可是同時我也被這些合約綁死了。我一年拉五十場相同的曲目——」他皺緊眉頭,顯然想到這些仍讓他厭惡。

  他解釋:「就是我當時得獎的那首曲子。不只如此,出的唱片,裡面所有的曲目也是由對方決定,這樣我覺得自己根本只是一個拉琴的機器。

  我一直渴望創作,我不想彈奏別人的東西,也不想任何人叫我應該拉什麼、不應該拉什麼曲子。其實我從小就很叛逆,我喜歡把一些練熟了的曲子一會兒調高五度,一下又低四度這樣玩。母親對我這種行為很生氣,她會狠狠教訓我,逼我回到音階、替音、練習曲、弓法的基礎練習。

  可是這種反骨一直存在我的體內,十四歲我學完所有基本技法時,我就想要突破。我開始作曲,雖然常被罵,母親覺得我的音樂亂七八槽,我的經紀人也叫我不要浪費時間,可是作曲讓我快樂。

  我決定逃離那個環境。台灣是我母親的故鄉,而且因為我以前大部分的演奏會都只在歐洲,亞洲人知道我的不多,這裡讓我很自在、沒有壓力。然後我就認識你了——」

  他深情地注視著她,微笑。

  「事實證明,這個決定再正確不過了。」

  他執起她的手,親吻。

  若溪木然看著他的溫柔。眼前這個俊美的男子,

  不是她以為的那個落魄藝人,他是古典音樂界的知名小提琴手,他有顯赫的身世,而且他還有可能是個公爵…

  這樣的男人…跟平凡的自己……有可能嗎?

  好傻呵!答案很明顯,不是嗎?

  從昨夜到今天,像坐雲霄飛車般的快樂,都漸漸沉澱下來,留下的只有淡淡的苦澀……

  「溪?」感覺到她的失神,石燁微微擔心的皺起眉來。「怎麼了?」

  「我沒事。」她擠出一個笑容,不著痕跡地抽出手來。「只是累了。」

  敏感的石燁還是嗅出一絲不尋常。

  「你是不是也和他們一樣,覺得我應該回奧地利拉琴?你是不是也覺得我是在做夢?」他憂心地問。

  他問自己,如果這是若溪的想法,他是不是就可能放棄所有的堅持?

  結果——連他也震驚不已——是的!

  知道她接下來的回答對他十分重要,石燁不禁屏息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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