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拓宇環視這個比他家玄關還小的房間,不由得勾唇一笑。
粉紫色的空間整理得井井有條,小小的窗上綴著蕾絲白紗,更別提床頭那排整齊的小玩偶。這個房間充分反應主人的個性:愛做夢、天真浪漫。
「你在笑我嗎?」紫欣嗔道,含羞帶怒地瞪他一眼。
「不——」他搖手,又忍不住摸摸下顎掩飾笑意。
房間真的太小,她只得拉他坐在床上。
「等等,我拿個東西。」紫欣說完,從衣櫃底層拿出一個漂亮的鐵盒子。
她小心地捧著盒子,就像那是她最珍貴的東西。她坐在床上面對著他,然後打開鐵盒。盒裡用一方深藍絨布包裹著的,是二顆形狀有如淚滴的珍珠。
「送給你。」她將它們放在季拓宇的手心。
「為什麼要送我這個?」他有些錯愕。
「都是你送我禮物,我也一直想送你一些什麼,可是我沒有錢,粗糙的東西你也看不上眼,所以我把我最寶貝的東西送你——」
「你不用這樣,傻女孩,既然是你最寶貝的東西,我更不能拿了。」
「我想要你擁有它們。」紫欣很堅持。「那是我死去的媽媽留給我的。」
「為什麼執意要給我?」
「我想留些東西給你啊!這樣縱使我們分開了,你才會記得我,才會記起我們在一起的這些日子……」
她的表情如此失落,大大的眼裡寫滿哀傷,拓宇胸口一熱,上前擁緊了她。這一刻他有種強烈的衝動,想對她說他再不跟她分開了。
「傻女孩……傻女孩……傻女孩……」他嘎啞低語,在她的額、頰、耳畔、頸項落下許多疼惜的細吻。
紫欣輕泣,本能地攀附著他。
她眷戀他的溫柔、他的氣味、他的體溫、他的笑容,她不要他離開……
「不要走……不要走……好不好?好不好?」紫欣忍不住哭訴。
拓宇的回答是深情的一吻。他的舌與她的繾綣糾纏,他的手愛憐地撫著她纖細的頸部。和她一樣,他也深深眷戀著她,恨不能將甜美純真的她揉人體內,融入他的骨髓之中……
「啊……」不由自主的呻吟自紫欣口中溢出。
他因她的反應而變得更貪婪。
拓宇將她壓在柔軟的床墊,他的手深至她的小腹,覆在她女性中心處,紫欣全身緊繃了起來,輕咬住紅灩的下唇,拓宇得意地揚起唇角,看見她既羞澀又無助地沉溺在他製造的激情漩渦裡,帶給他一種純男性的滿足感。
他是她第一個男人,他知道他可以給她更多……而他想給她更多……。
「拓宇……」紫欣倏地瞠大眼、驚羞地覆住他的手。
「讓我愛你。」他誘哄著。
他低沉的嗓音讓她落入他愛的陷餅之中,不由自主地依他所願,任他盡情愛撫她年輕的身體。
在他的撩撥下,紫欣的呻吟由低低的細喊到嚶泣,最後是難耐的激喘。含苞的花蕾,在他的疼愛下綻開艷麗的花瓣,恣意伸展。
突然間,她領悟到自己將在他懷中成為女人,一個人生全新的境界——
好……好可怕啊!她全身不自主地僵硬起來,恐懼和未知讓她微微發抖。
「給我,好嗎?」他好聽的聲音在她耳畔輕輕響起。
「好。」他是她最愛的人啊!她怎麼忍心拒絕他的任何要求。
就是現在,季拓宇告訴自己。佔有她,解放疼痛的慾望。她已經為他準備好了。沒有理由在此刻停手,沒有……
他沒有褪下自己的長褲,只是深深地望著她,懸在她上方。
她不是他所習慣的那種女人,她太單純、太天真,他對她的感覺太複雜、太強烈,在理清自己的思緒之前,他不想奪走她的童貞。
這實在太不像他的作風了,他自諷地想。要是讓他那群狐群狗黨知道了,准笑掉他們的大牙!季拓宇啞然失笑。
紫欣感覺他的停頓,疑惑地凝望他。
他只是很溫柔、很深情地看著她。
「我的小美人魚……」
猛力撞開房門的聲音伴隨著怒吼聲,打碎了室內原有的甜蜜。
「你們在幹什麼!?」田實臉色鐵青地瞪著床上衣衫不整的一對年輕人。
「臭小子,你對我女兒做了什麼好事!?」
紫欣失聲驚喘,又羞又窘地抓緊衣物。
拓宇則狼狽地自她身上站起來。「伯父,我——」
他還來不及解釋,田實已從腰際掏出配槍指著他的胸口。
「爸!」紫欣尖叫,跳起來擋在拓宇身前。「你別衝動,有活好好說,把搶收回去。」
「有什麼好說的!?你走開!」田實憤恨地推開女兒。「你這小子,居然取對我女兒做出這種事!」他的槍口抵住拓宇的太陽穴。
「我不會放過你的,臭小子,你得為你做的事負責任,你只有二個選擇,立刻娶我的女兒,否則就是死路一條!」
「伯父,我並沒有對紫欣做什麼,我們頂多只是親吻而且,我沒有佔她便宜,請你相信我。」面對槍口,拓字出奇鎮定地回視大發雷霆的田實。
「放屈!你當我是傻子!?孤男寡女的躺在床上,沒佔我女兒便宜!?哼!」
「你可以問紫欣。」拓宇轉向紫欣,信心滿滿。「紫欣,告訴你爸爸,我們是清白的。」
他們兩個同時望著她,專注地等待她將說出的話。
她的心跳狂亂,一方面是被爸的震怒嚇傻了,一方面腦中不自覺地浮現爸說的話——立刻娶我的女兒!
如果……如果他娶了她,那他們就不用分開了,不是嗎?
紫欣的選擇是咬著下唇,不發一語。
「臭小子,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爸又說了什麼她已記不得了,只記得最後在拓宇眼中看見的是不可置信、震驚和狂怒——
·········
婚禮在二天後舉行。
一切快得像一場夢,紫欣穿著從婚紗店租來的禮服,過大的尺寸來不及修改,因此穿在纖細的她身上看起來有些可笑,年輕細嫩的臉上塗了厚厚的粉彩,反而顯得老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