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面對安德烈的「批評」,說她完全不在意那是騙人的,因為她沒想到他對她的印象這麼差,這讓原本對自己長相非常有自信的她,不免開始懷疑她是不是老了,失去了魅力,可是她也才二十四歲。
關依淨又照了照鏡子,「他覺得我穿得很暴露?」但她怎麼看,都覺得自己都穿得很體面大方,至於賣弄性感,「難道微笑也叫賣弄性感?」
想到他可能對她存有偏見,這讓她想起前天和安爺爺約好星期六一起吃午餐的事,她還要去嗎?安爺爺說,要介縉她和他的孫子安德烈認識,現在看來,或許推掉會比較好。
看了眼手錶上的時間,不再去想上午發生的事,關依淨走出了化妝室。
儘管心情欠佳,但她早上已經收下人家給她的好處——一枚歐幣,不可能將歐幣退還爽約的,再說,還有那一成的佣金。
第二章
「你怎麼會在這裡?」安德烈詫異的看著關依淨。
星期六雖是休假日,但他上午仍進公司處理事情,他爺爺不斷的打電話提醒,要他不要忘了中午的約會。
在他回到台灣的第一天,爺爺就告訴他,要介縉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子給他,是爺爺在網路上「錢癡家族」的成員之一,人長得美,個性也很純真、善良,他們因為喜歡收集錢幣而認識,爺爺甚至嚷著說,那個女孩很適合當他的孫媳婦。
面對爺爺的熱心,他一點也不感到心動,別說他目前完全不想再談感情,加上他剛回到台灣接管營運出了問題的安氏,整個心思全放在公司上,根本就沒有多餘的時間去和女人談情說愛。
他原本不想理會爺爺的這份熱心,但是在十一點過後,爺爺每過幾分鐘就打電話給他,不忘提醒他今天的約會,讓他不得不中斷手上的工作,來到了爺爺指定的餐廳。
當他坐定,然後看見爺爺身旁的關依淨,黑眸瞬間怔住,感到非常驚訝,他爺爺說那個人長得美、個性純真善良的女人,不會就是這個喜歡在公司賣弄風騷的花瓶吧?
看見安德烈臉上那驚訝的神情,關依淨一點也下感意外,但美麗的唇辦還是泛起一抹俏笑,「你好,安總經理。」
「你沒有回答我的話,為什麼你會在這裡?」他的語氣並不友善。
「我……」
「小淨會在這裡,當然是我約她出來的,她就是我之前說要介紹讓你認識的那個女孩。」安景達笑瞇了眼,完全沒有注意到孫子眼底的那一抹厲色,「怎麼,你們兩個人已經認識了嗎?」呵,沒想到孫子和小淨已經認識了,還真是快呢!
「她就是您說的那個人長得美、個性純真善良的女孩?」
安德烈一雙黑眸緊盯著眼前的關依淨。之前都是遠距離看到她,這樣近的看她還是第一次,她的臉蛋不僅細緻美麗,皮膚也白淨柔嫩,但就算她真的長得很美,一個可以在大庭廣眾之下和男人調情的女人,她的個性怎麼可能會是純真善良呢?
老天爺還真是有眼,讓他之前就將她的本性給看透了。
「對。小淨長得很漂亮吧?」一年多前和小淨在「錢癡家族」認識,經過幾次的見面試探,他更是覺得這個善良的好女孩很適合當他的孫媳婦。
「我是不知道你是怎麼哄騙我爺爺,讓他這麼樣聽你的話,不但讓你進到公司當主任,還將你介紹給我。」看得出來他爺爺很喜歡關依淨,他實在不得不佩服她的手腕,真的是高竿,連他爺爺這種在商場上征戰數十年的人,都對她言聽計從。
「嗄?」關依淨有些怔愣的看著安德烈,不是很懂他話中的意思。
見到那雙晶亮美眸故作無辜的看著他,讓安德烈完全失去了耐性。她要在這裡裝清純,他可沒空陪她在這裡耗時間。
「我坦白告訴你好了,我不會喜歡你這種只會賣弄風騷、一無是處的女人,或許該說我最討厭的就是像你這樣的女人,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吧!」他話一說完,不等點好的餐點上桌便起身,「爺爺,我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完,我先回公司了。」
安德烈看也不看關依淨一眼,轉身就離開餐廳,留下一臉震愕的兩個人。
沒想到孫子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稍回過神的安景達,趕緊開口安撫,「我想德烈可能是因為公司的事情,所以脾氣才會變成這樣,你不用太介意他剛剛所說的話,以後你多跟他接觸,他一定會喜歡上你的,相信我,他是我孫子。」
「安爺爺,您不用再多解釋,您輸了,還是乖乖的把「錢」拿出來吧!」震愕過後,關依淨臉上浮現一臉落寞,因為她沒想到自己是這麼樣的惹人討厭,不過她也沒忘了跟安爺爺討「錢」。
原本她打電話想跟安爺爺取消今天的午餐約會,她雖沒有告訴安爺爺有關那天安德烈在會議時說的話,可是她大概可以想像當他見到她的時候,會是什麼樣的情形,因此她以他孫子不可能會喜歡他為由取消約會。
不過,安爺爺卻堅持他孫子一定會喜歡上她,因此不願取消原訂的餐約,兩個人也打了個賭,如果她贏了,那麼他就必須給她一枚一八九八年德國威廉二世時期5Mark的銀幣。
結果,兩個人見面的情形果然跟她猜測的差不多,可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不過讓人這樣拒絕還真的是很尷尬,但不管怎麼樣,這一場賭局,她算是贏了。
安景達從口袋拿出了銀幣,交給了關依淨,不過泛白的眉毛卻困惑的蹙著,他感到很不解。
「真的很奇怪,沒有理由德烈會不喜歡你的,你長得這麼漂亮又這麼善良可愛。」本來以為孫子在見到他替他挑好的孫媳婦人選時,一定會很快的喜歡上她,但結果卻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這其實沒什麼好奇怪的,不一定每個人都會喜歡我的。」但如此討厭她的,她還是第一次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