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呀,她怎麼越看越覺得有種熟悉感呢?
鐵胤珩當然希望能夠留住她,但並不是在這種情況之下。
一個是收禮人,一個是「禮物」,他們之間的距離太大了。
「忠叔,忠叔。」鐵胤珩喊道。
他知道這些人就躲在門外偷聽著花廳裡的動靜。
忠叔果然出現了,臉色有點臭;背後還跟著臉上掛著貪玩表情的段馭飛。
「少爺,有什麼事吩咐?」忠叔邊問,那掛著敵意的臉邊朝著落花看。
哼哼!果然美得不似人間物,一定是狐狸精來轉世投胎的,看來得要少爺離她越遠越好。
「是不是讓我將這『禮』給退回去?我立刻去辦。」忠叔勤快地自問自答,就要將人給掃地出門了。
「等等。」鐵胤珩給了個讓人跌倒的答案。「帶落花姑娘她們到『碧雲樓』休息,她們還需要什麼,立刻補齊。」
「什麼?碧雲樓?」忠叔大感不滿。
那碧雲樓是招待上等貴客的,怎麼能收留個小小舞伶呢?少爺太亂來了。
「怎麼,你不聽我的?」鐵胤珩繃著臉質問。
「我……」忠叔心不甘情不願的,只好領命去辦了。「兩位姑娘請隨我來。」
紅綃笑開了眉眼,看來這個鐵公子對他們家小姐是真有心。
落花忍住了滿腹懷疑,在臨走前回頭道:「爺兒,今晚我已經準備好了舞蹈,絕對不會讓您和您的賓客失望。」
鐵胤珩聽得醋意亂飛,臉色有些難看。
「不用了,你就一直待在碧雲樓就行了。」除非他死,否則絕對不會同意她繼續在別的男人面前展現風情。
落花給了抹不置可否的笑容。「是!」
一干人等離去,現下只剩下鐵胤珩和段馭飛。
「嘖嘖!我怎麼沒想到你醋勁那麼大。怪了,那姑娘到底有什麼好?竟讓你一眼就如此神魂顛倒?」段馭飛實在不明白。
「放心,我沒瘋。」
「我想一定有個理由,現在的你已經完全不像你了。」
在他心中,鐵胤珩是個山崩於前都能面不改色的人。若說貪戀美色,他家那小師妹韓取歡也是個小美人兒,怎不見他動過心?
看來個中一定有其他不知道的原由。
「什麼事都瞞不了你,馭飛,你真不容小覷。」
「廢話少說,別再耍著我們玩了,快告訴我真相吧!」這才是重點。
「好吧,那是個很久以前的故事了──」
鐵胤珩緩緩地說出那個埋藏在他心中已久的往事……
☆ ☆ ☆
「哇!好美、好美的地方喔。」紅綃驚喜地喊著。
這座碧雲樓,小而精巧、恬靜而舒適,他們就要住在這裡了,真好!
「小姐,鐵公子對你真好,我想他對你是真心的,那種眼神我是不會認錯的,就像在看心上人。」
「你又知道了?」落花嬌媚的眼眸斜睨了她一眼。「莫非你也有個心上人這樣看過你?」
「哎呀!要是有就好了。」紅綃也不怕她笑,直言道。「不過我能看得出來,鐵公子對你是真的很好喔,光看那個忠叔的眼神和這座漂亮的院落就知道,他對你是不同的。」
「不!我還是覺得他有問題。」
「有問題?能有什麼問題?」
「這個……」落花輕咬下唇。
她也說不上來個所以然,只覺得他看她的眼神很特別,就像是在提醒她什麼已經遺忘的事。
但她確定他們之間不可能有交集的,畢竟雙方之間的距離是那麼遙遠啊!
「小姐,你別胡思亂想了,我猜呀,鐵公子說不定會真的收了你當夫人,再不然當個妾也好,以鐵夜山莊的勢力,你這輩子是富貴不用愁了。」
做個女人想求什麼?還不是求個良夫佳婿、共度一生而已。
「你這個笨蛋,也不用用腦筋,鎮日風花雪月,哪天被賣了都不意外。」落花才不像她那麼天真。
「怎麼會?」
「怎麼不會?」落花分析道。「你忘了,我是誰送來的禮。」
「是虞公子呀,那虞公子有問題……」嗎?字還沒說出,紅綃立刻想到了事情的癥結所在。「哇!小姐,你是怎麼搞的,明知道虞公子和鐵公子兩人間的關係剪不斷、理還亂,你竟然還趟這渾水,我看啊,我們還是先走為妙,畢竟虞公子不會真的限制你自由的。」
「不!鐵夜山莊我是住定了。」落花堅持地道。
「為什麼?」紅綃簡直不敢相信。「這樣所有人都會知道你心懷不軌,就算你沒有,人家還是會以為……」
「我有!」
「有?有什麼?」
「這你不必要知道。」
落花柔媚的眼神不再,反而變得有些冰冷。
鐵胤珩只管迷戀她吧!她要讓他為她神魂顛倒,而後鐵夜山莊欠她的,她會一點一滴要回來。
等著吧!
☆ ☆ ☆
「爹,你聽說了沒?虞璜那傢伙送來一個女人當賀禮,而且那女人還是江南第一舞伶落花姑娘耶!」那聲音充滿了貪戀之意。
「那又如何?」蒼老的聲音也有些心癢。
「下手啊!今晚立刻下手。」接著是一陣吞口水的聲音。「只要鐵胤珩一死,這鐵夜山莊就如同囊中之物,順道連小美人兒也一道接收,哇!太棒了!」
「啐!看看你那沒用的衰樣,和鐵胤珩一樣,早晚死在女人手裡。」咦!女人手裡?女人手裡……
「爹,別假了啦,我就不信你不想沾沾那個水嫩嫩的尤物。」男子還在吞口水。「我看我立刻去準備。」
「慢著,別衝動,山莊今夜的防備有多麼森嚴,你我都清楚。」
「爹,膽怯成不了大事的。」
「閉嘴!我自有主張。」
「可是爹──」
「還信不過我嗎?」
「難道爹已胸有成竹?」
「算你聰明,呵呵呵……」
「哈哈哈……」
財富、美人、揮霍……天啊,他期待這天早日到來。
只要鐵胤珩一死,只要鐵胤珩一死呀!哈哈哈──
兩道猥褻的人影,相對奸詭大笑,計劃著屬於他們未來的榮景,樂不可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