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焰情修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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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一片錯愕中,只剩赤炎郎臉上還保有笑容。他早就知道,她不會這麼心甘情願地嫁給他。

  只是這樣的桀騖不馴,還是讓他有幾分的意外。

  他開口,沉穩有力的聲音,鎮壓了全場的私語。「我美麗的新娘,雖然這是我第一次結婚,不過,我記得新嫁娘的衣服應該是紅色的吧?」他的聲音中不但沒有絲毫的怒意,而且還充滿興味。

  開戰了!玄冰雁抬頭挺胸,不忘和他一樣,保持笑容。「我殘忍的君王,這不是我第一次結婚,我的大紅袍,早已為紫雲君披過。」這一輩子,她只為他的情意穿上紅杉。

  赤炎郎朗笑出聲,看來他未來的王后和他一樣能征善戰。深邃的目光快速地向四周睞看。

  各族之長,已經抿唇竊笑。

  他們原是獨立於四方,若非赤炎郎征討,他們還雄踞一角。他們原就不服管治,現在看到有好戲可看,眼睛都是一亮。是的,他們打算看這美麗而勇敢的女子,要如何讓百戰不殆的赤炎郎出醜。

  「赤焰國」的皇親面色俱是難看。和「紫霄國」的戰爭,他們本來就不大贊成,若不是說赤炎郎打贏這一仗,開拓前所未有的疆土,讓「赤焰國」國勢達至頂峰,他們也不會讓他迎娶玄冰雁。

  沒想到玄冰雁開口這麼銳利,一提就是紫雲君,看來她是存心要「赤焰國」難看的。這些人的目光刷向「玄冥國」的使臣——那些人早把頭低下來了。

  赤炎郎收回視線,看來他的王后,已經成了眾人的焦點了。

  他勾唇一笑,走向玄冰雁。「我美麗的新娘,你記錯了。紫雲君福薄沒能娶你。行六禮,告天地,定下誓盟的人是我,我才是你的夫君,只有我才匹配的上你。」他拉著玄冰雁的手,有力地箝住她。「雖然你不肯依俗穿上紅衣,我也不會介意的。我喜歡你穿的這身白衣,記得我第一次親手為你換上的衣服,也是白色的。」俊容笑得邪壞。

  他在大庭廣眾下肆無忌憚地調戲她,別說旁人嘩然,就是玄冰雁有備而來,聽了也不禁臉紅。

  她又羞又怒地咬牙,見他面有得意,她怒極,端正顏色。「赤炎郎你好生輕薄狂浪。此時你說這話,不僅有辱國體,更令生者難寢,亡靈不安。我從來不想與你有所瓜葛,你這樣處心積慮迎我回來,究竟意欲為何?」

  「我以為我和你說的很清楚了。」赤炎郎帶笑地看著她。「你是我要的女人,我是你命定的男人。」

  「別這樣看我。」玄冰雁定眸瞪視著他。「你這樣就像是蛆蛆盯上腐肉,令人作嘔。」

  所有的人聽了這話,都倒抽了一口冷氣。

  玄冰雁揚唇,她是有意羞辱他的。若是因此而死,她也不惜。至少,這天大喜變成大喪,她也為他添了樁笑柄,多了件醜聞,增了件喪事。若是她沒死,那更好,因為她要的報仇,不只於此。

  赤炎郎琥珀色的瞳眸,沉過駭人的陰鬱。不過,他隨即斂藏捲去,勾唇展顏。「這是邀請嗎?我親愛的腐肉,蛆蛆等不及嘗你了。」

  玄冰雁微愣。「啊。」她還沒弄清楚狀況,身子就讓赤炎郎攔腰抱起。

  「啊!」眾人陷入錯愕不解之中。

  赤炎郎一笑,朗聲道:「我想大家應該都看得出來,我的新娘有些緊張。看來她對行婚禮、迎賓客似乎沒有多大的興趣;我想,也許早些洞房可以讓她放鬆些。舅父,賓客就由你代替我來招待了。」

  他點頭微笑,不顧玄冰雁在他懷中掙扎,邁開大步,逕自離開。

  被他稱作舅父的人,老臉鐵灰,伸手要叫他。「王……」見他步伐邁得穩健,只好吞下話來。

  赤炎郎這樣的我行我素,已經叫他頭大了,現在還多了這樣一個王后,往後「赤焰國」的國運……堪虞啊!

  ^n^

  到了新房門口,赤炎郎一腳踢開門,把玄冰雁抱進裡頭。玄冰雁見掙扎無用,也不浪費力氣,由著赤炎郎擺佈。

  赤炎郎放她下來之後,她按揉著方才被他箝住的地方,冷眼睨覷著他。「你把我帶走,這是對的。因為,要是我再待著,一定會給你更多的羞辱。」

  「你這句話裡頭,有對我的稱讚嗎?」赤炎郎並不發怒,只是勾起一抹笑,頗帶玩味地看著她。

  她的美貌,確實教他著迷,不過,他最欣賞的是她昂揚的鬥志。此外,她療傷的能力,快得讓他有幾分吃驚。他沒看走眼,怎麼看,她都是世上唯一能與他匹配的女子。

  他的視線,再度令玄冰雁緊繃,玉容寒冽。「赤炎郎,不要再跟我兜圈子了。你應該很清楚,我來這裡,為的就是報仇。」

  「好凶啊。」赤炎郎噴聲搖頭。「我當然知道你是來報仇的,只是你應該更能忍辱負重,更能屈意承歡,才能報仇啊。」修長的手指摩挲著她細滑的臉龐。「要是你惹惱了我,讓我處死了,不就什麼也沒了。」

  「不會什麼都沒有的,我還有雲君。」提到紫雲君,玄冰雁漾開兩窩笑。「幽冥黃泉中,我若見了他,可以告訴他,我也為他而戰了,一如他為我所做的事情般。」

  陰暗的瞳眸中,延燒兩簇火焰,他可以允許她企圖當眾羞辱他,但他不能忍受,她提到紫雲君時那樣悠甜的笑容。

  赤炎郎手握成拳,而後鬆開,他強壓下爐火,轉出抹蔑笑。「還是孩子似的想法。敵人未垮之前,就已經戰死了,那有什麼意義嗎?」

  玄冰雁冷眸凝對著他。「像你這樣不曾受人,也不曾被愛的人,不會明白這層意義。」

  俊容倏地結冰,玄冰雁不曾見過他這樣,心怦地跳了下。不過,她旋即抑下恐懼之情,昂首與他對望,揚唇一笑。

  看來,她找到他的弱點了,這可恨之人的可悲之處,教她瞧見了。既然如此,她怎麼能不在他傷口上灑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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