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畫我作什麼?」史絳霄沉下臉,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自脊柱骨竄上。
「玉虛真人」癡癡地望著她,目光緊緊捉牢她。「難道你無法從我的筆畫中,看出我對你的愛慕?」
「你瘋了!」史絳霄脫口,打了個冷顫。
「對,我瘋了。」「玉虛真人」神情不穩地露了個笑。「我想你想到瘋了。我愛你愛到瘋了。」
他突然撲抱上她,在她臉上嚙啃。那氣息一靠近史絳霄,史絳霄胃裡便是一陣翻湧。她一個飛腿,狠狠地踢向他。
「玉虛真人」吃疼,退了兩步,面色一陰。「你最好乖乖順服我,要不,我只好拿你像對待雲芙……」
提到雲芙,他心頭一跳,還是噤住口。
「雲芙?!」
史絳霄腦裡浮出雲芙那張素雅秀美的面龐,冒了不祥的感覺。
「玉虛真人」拿出一柄短刃,橫向切斷綁住史絳霄的繩子,順勢把她僕壓在地,短刀扔在旁邊,他兩手緊緊扣住史絳霄雙臂,兩腳則壓住她雙腿,那姿勢和他當初對付雲芙的樣子,幾乎是一模一樣。
史絳霄強抑下心頭的不安鼓跳,怒目對上他。「說,你對雲芙怎麼樣了?」
「玉虛真人」並不回答,只是將臉湊上史絳霄,用下體頂住她。
「他媽的!」史絳霄大聲咆哮。「你強暴她對不對?」洶湧的憤怒,漫蓋過她的不安。
「玉虛真人」一吐。「她已經是我的女人了,你最好也乖乖的順服我。」
他的神態猙獰而變形,慾望原始而醜陋,整個臉撲上史繹霄。
史絳霄臉一側,嘴碰上「玉虛真人」的雙頰。她怒氣攻心,張嘴狠狠地朝他臉上一咬,她死命地咬,硬生生讓他的臉血肉模糊。
「啊!」
「玉虛真人」吃疼,整個身子彈起,雙手摀住臉頰。
史絳霄手一翻,拾起那把刀。「你這禽獸不如的。」身子一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玉虛真人」心口猛然一插。
「玉虛真人」來不及閃躲,眼睛一凸,愣楞地對上史絳霄。「你……」
鮮血從他胸口漫開,迅速染成一片腥紅。
史絛霄身子一退,看著「玉虛真人」在地面前倒下,喃喃地念:「禽獸不如的……」雙手微微地發顫。
第八章
一早,小道人正要去地牢看史絳霄,他才開門,喚了聲。「史姑娘…」
卻見史絳霄扛負了一個人朝門口走去。直到她走近,他才看出她冷然的臉上噴濺了血污。
「啊!」
小道人驚聲叫出,赫然發現她扛負的「玉虛真人」。
史絛霄自他旁邊走出去,他聞到駭人的血腥味,趕緊快步跟上,結結巴巴地問:「玉虛……玉虛……師父……他……」
「他死了。」
史絳霄說,補了一句。「死有餘辜。」
「殺人了!」
小道人驚慌失措,放聲狂喊。「殺人了!」
史絳霄毫不管他,逕自步出地牢,往廳堂走去。
小道人不停地叫喊,引來「武當山」道眾將史絳霄團團圍住。「施主留步。」
怕她逃走,眾人擺開陣式。
史絳霄看了他們一眼。「叫你們掌門來。」
武當掌門——
「玄陽真人」已經聞訊自廳堂內趕了出來。「施主,貧道乃武當掌門。」
「那好。」史絳霄與他對望,自肩上一把拋下「玉虛真人」的屍體。
「玉虛真人」橫躺在地上,雙眼暴凸,眾人一見,心頭都是一驚。
「玄陽真人」更是在他旁邊跪下。「師弟……」回想他這一生與他師弟的種種,心頭霎時百感萬緒,他雙手微顫地為「玉虛真人」蓋上眼皮。
「是誰殺了他?」他橫目對上史絳霄。
史絳霄面無懼色。
「是我——史絳霄。」她冷哼一聲。「哼,只可惜我沒能早日手刃這惡賊。」
「住口!」一旁的道眾忿忿道。「大膽刁女,竟敢這樣污辱真人。」
「玄陽真人」站了起來,神色一凜。「你與我師弟有何仇恨,下手這樣殘忍?」
史絳霄昂然挺直脊柱。「他人面獸心,意圖姦污我。」
此話一出,四下嘩然。
「玄陽真人」先是一怔,而後大怒。「胡說!我師弟執掌戒律甚嚴,怎麼可能犯此惡行?你信口雌黃,誣我師弟,辱我武當,是何居心?若你能坦白招出,我或可從輕量刑。」
「什麼叫從輕量刑?!」史絳霄不以為然地嗤笑。「是保我一個全屍嗎?」
她眉目一沉,端正容色說道:「我史絳霄行走江湖,言不曾虛;更何況我怎麼也是個姑娘家,如何都是不能拿自己的清白開玩笑。我與你那師弟,曾經有過比試,眾人皆可作證,我的實力遠不如他。若不是他色慾熏心,我豈有機會近他身,取他命?貴派不幸,出此惡賊,我為貴派清理門戶,為江湖剷除敗類,何錯之有?今日貴派自視名門,何能是非不分?」
她慷慨陳詞,意態凜然,聽得眾人心頭一震。一番話語,竟讓他們心生動搖。
「玄陽真人」
心中暗自盤量,斷定事情可能並不單純。可要是史絛霄言語無虛,武當執掌戒律之人,卻犯色戒,還遭人手刃報復,此事一旦聲張,武當臉面何擺,何以立足江湖?
「玄陽真人」面色一沉,手指著史絳霄一口咬定她。「你這是含血噴人,你以為我師弟已死,死無對證,便可任你搬弄是非嗎?我聽聞,你曾與我師弟有過爭執,為他所傷,這必定是你挾怨報復之舉。」
「好一個顛倒黑白。」
史絳霄黛眉一揚。「我今天總算見識到——什麼是名門正派了。」
「你別想為你的罪行開脫,」「玄陽真人」舉起手,說道。「拿下她,明日我要為師弟擺設靈堂,以史絳霄血祭,血債血還。」
在史絳霄的錯愕中,他將手放下。
不管事實真相如何,為了武當的聲名,他絕不能放過史線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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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一早,小道土再度為荊英送早飯。到石洞之前,他特地把手臂上的麻布解下,才開口叫道:『大師兄。」將鐵門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