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紅花綠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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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有他在,挺好的,從來不冷清。

  不過,她將目光重新凝回沈寒天的背影。

  只是幾尺之遙,卻覺得身邊空空蕩蕩,好……寂寞哪!

  「師姊!」沈寒天驀然回頭。

  綠袖騰起一抹笑。「怎麼了?」手頭自胸口松下。

  沈寒天御馬停下來。「你一個人,怎麼倒比我們兩個騎得慢?老女人就是老女人,動作溫吞吞的。」沈寒天瞅著她。「我不管,你要騎在旁邊或前頭都好。

  就是別落在後面,離了我的視線,教我看不到你,心頭怪不踏實的。」

  綠袖響應他的目光,什麼也沒說,只是盈盈笑起。

  *夏末,蟬聲熾熱未歇,綠袖揮著汗,沈寒天遞上杯茶。「喝口水吧!」他們三個人結伴同行,已經來到「扼龍山」下「戰家堡」的地盤了!眼下三人,正坐在山腳下一家小酒館休息。

  「任姑娘喝些吧。」沈寒天也替任蝶衣添滿茶。

  任蝶衣接過茶杯。「謝謝。」臉上帶著淺笑。

  這陣子相處下來,任蝶衣的話依舊不多,姿態也高,可較不那麼孤高難親了。

  「師姊!」沈寒天最後倒的是自己的茶。「等一會兒就上『戰家堡』。」想到要和戰雲飛碰面,他的心頭硬是不快活,幸好--「聽說戰雲飛最近不在,我想我們是--」

  「客棺!」掌櫃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端滿笑臉,他旁邊兩個夥計。手上還捧著一道道的小菜。「不知道您可是沈寒天沉少俠?」

  「嗯。」沈寒天看了他一眼,挺不開心他打斷自己的話,不過最重要的是,他自忖:「是『戰家堡』的人派你來招呼我們的,還是你本身就是戰雲飛的手下。」

  這討厭的戰雲飛陰魂不散。

  「沈少俠果真聰明過人。」他討好似的笑,一盤盤的放下準備好的酒菜。

  「正是戰公子吩咐小的來接待各位的。戰公子要我轉告綠姑娘,綠姑娘到山下的那一天,他一定想辦法從廣、泉一帶,趕回來和綠姑娘會面。」

  綠袖唇畔逸出笑,沈寒天瞄了她一眼,嘴角垮下沒好氣地低咒道:「跟他說不用趕了,省得路上出事。」

  沈寒天、戰雲飛、綠袖?!任蝶衣把弄著茶杯。「從廣、泉趕回來,怕很難趕上同一天吧!」

  「來了!來了!」門外有人大聲地喊著。「堡主真的回來了!」

  沈寒天側耳細聽,達達的馬蹄聲,如潮浪奔滾而來。「不過就是見個面嘛,他倒是像是六百里加急見皇帝似的,可真有心啊!」他語中夾酸。

  這戰雲飛和綠袖究竟是何關係?任蝶衣不語,逕自喝茶。

  「他不會真是特別趕來見我的吧?」綠袖有些吃驚,緊抿著唇。

  她放下茶杯,舉步往門口走去,沈寒天、任蝶衣緊隨其後。掌櫃和夥計收拾一下,也趕忙上前,「戰家堡」可是他們最重要的客人,怠慢不得呢!

  綠袖才到門口,便給嚇住了,二、三十匹馬衝著這裡奔來,不過她還是一眼就瞧到策馬疾奔的戰雲飛,他仍是昔日一襲墨綠袍子。

  「綠姑娘別來無恙?」戰雲飛勒止住馬,利落地翻身下馬。

  綠袖淺笑。「托福!戰公子一別多日,卻是不可同日而語。」此時才發現他身形頎長,儀表俊偉,英氣勃發確是人中之龍。「上次見你是遭人暗算,氣色黯沉,現下意氣風發,倒顯英雄本色了。」

  「是啊!現在力氣恢復了,擺這麼大陣仗!」沈寒天的語氣酸不可聞。

  戰雲飛朗笑。「看來沉少俠對戰某仍無好感。」

  一個身穿鵝黃色衣服的年輕女子,下得馬來。「這便是,」玉面神劍『嗎?

  「她朝著沈寒天一笑,笑容是說不化來的甜軟!

  除了她之外,幾個人陸續下馬,捱近戰雲飛。他們當中有男有女,但大約都是二、三十歲人。衣著或黑、或紅、或白,皆是質地細軟,樣式簡單。

  「我為各位旗主引介,這兩位正是當日搭救我的『紅花綠葉』。」戰雲飛指著兩個人,手順勢移到任蝶衣前面,以笑容探問。「這位應該是任盟主的掌上明珠任蝶衣姑娘了?!」

  見任蝶衣點頭,這幾個人便抱拳為札。「『紅花綠葉』、任姑娘好!」

  綠袖頷首微笑。「敢問這幾位旗主如何稱呼?」

  「我來介紹吧!」開口的是笑容甜軟的女子。「我是黃色旗旗主之一的黃芸兒,綠姑娘您見過我爹呢!就是『如意客棧』那個胖掌櫃,您該還記得他的,他對您可是百般稱讚,連我這個做女兒的,聽了都要嫉妒呢!」

  黃芸兒膩著笑。「不過,後來聽說你和沉少俠以兩人之力大破『無忌門』,我可真是打心眼裡服了姊姊。」她熱絡地握著綠袖。

  「好不知羞的黃芸兒!」開口的是白衣男子,面如冠玉。貴氣逼人。「就會裝小,怕你的年歲也不比綠姑娘輕。」順手收了折扇,朝著他們作揖,說起話來一派斯文。「在下白雲夫,白旗旗主,見過姑娘、少俠!」

  「黑旗旗主黑莫明!」穿黑衣服的男子冷不防冒出話來。他面容平板,臉色蒼白,卻是一身顯眼的黑,兼之他說起話來,又是一個字一個字陰陰惻側地吐著,就是大白天見了他,也讓人心底發毛。

  「你們可別被他嚇到,他這人就這樣兒,半人不鬼的。」開口的紅衣女子燎過烏亮的髮絲,眼波流轉間媚不可視,她微微啟唇,欠身福道。「我是紅旗旗主紅艷娘!」人如其名,只一個「艷」字可言。

  「堡主!我可有來遲?」一名著青色衣裳之人,率著幾個部眾,急急忙忙地從山上奔來,方才眾人都在說話,這才沒特別注意到他。

  「他是五色旗最後一位旗主,青色旗主青萼華。」戰雲飛解釋著。

  綠袖等人的目光聚在「他」身上,卻不知他是男是女。

  他打扮中性,頭髮只是隨意紮成一束。即便人在馬上,也可看出他膚如凝脂、白裡透紅,只道他是人間絕色,卻莫辨雌雄。連向來自負美貌的任蝶衣此時都亮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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