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向天皓悶哼一聲,右手臂立刻發麻,劍挫地落地,他這才知道原來飛縹上面餵了劇毒。
韓琉掠下他的劍,刷地飛身逼向黑衣人。「解藥拿來。」
「在這裡埃」黑衣人拿出解藥,當做誘餌。
韓琉本能地以空出的左手去奪,哪知道黑衣人袖底又是一記暗器,割開韓琉左腕。那暗器上面喂的是和毒縹相同的毒,只是這傷日近心臟血脈所走之處,毒氣行得更快。
韓琉一咬牙,用身體右半部頂向黑衣人,往他心窩狠狠刺去。
黑衣人本來以為偷襲到韓琉正要得意,笑容還僵在臉上時,雙眼就己凸出,手中的藥瓶摔了下來。
韓琉用盡全身力氣,將黑衣人逼到牆角。
黑衣人眼神一癱瘓,身子貼著牆倒下,染紅了一片的壁。
韓琉雙腿軟跪,在瓶子的碎片中撿起解藥。
一顆?!瓶子裡面竟然只有一顆解藥!
「你沒事吧?」向天皓顛搖了幾步,在她身邊軟下。
韓琉顫抖的手搜索著。沒有了,真的再也沒有解藥了。
「你快吃了解藥吧。」向天皓雙目逐漸模糊,不過他也看得出只有一顆解藥。「我大哥……」韓琉沒有說話,看了向天皓一眼,搖了搖頭,對他一笑,硬是把解藥塞人他的口中。
向天皓想要吐出,韓琉以冰冷的指尖按住他的唇,逼他將藥吞人,藥咕嗜地滾進向大皓喉嚨。
韓琉欣慰地想露出一笑,卻只是無力地沒人他的懷中。
「醒醒啊,醒醒啊!」向大皓放聲呼救,「大哥,大哥!」緊緊地抱住韓琉發冷的身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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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天皓身中劇毒後雖然服了解藥,只是那解藥的份量其實不夠,他在床上足足躺了好幾個時辰才起來,起來後,卻發現手腳竟不能移動。
「二皇子,謝天謝地,您總算是醒來了。」手下一見向天皓醒來趕緊上前。
「這是怎麼回事?」向天皓虛軟地問。
「大皇子說您身上的毒太烈了,吃了解藥只是保住性命,恐怕還得癱上幾天才能行動自如。」手下解釋著。
向天皓眉一緊:「韓姑娘呢?」他都這樣,那韓琉沒吃到解藥不是更危險嗎?
手下答道:「大皇子為她運功逼毒,可是韓姑娘一直沒醒來。」
向天皓急著想起身,偏偏手腳卻使不上力,俊眉拱高。「扶我去看韓姑娘。」
手下為難道:「大皇子吩咐過,這幾個時辰很要緊,您不能隨便亂動的。」
向天皓不悅地重複:「扶我去看韓姑娘。」他現在心極慌,一定要看到韓琉,他的心才能定下。
手下鮮少見他動怒,可是又不敢違逆向天笑的吩咐,只得說道:「韓姑娘有大皇子照料,二皇子您就……」向天皓怒截了他的話,咆哮道:「扶我起來。」
手下嚇了一大跳。「是、是、是。」連聲應答,趨前架攙起他。
「怎麼回事?」門打開,臉色暗灰的向天笑走進來。
「大哥!」向天皓一展笑顏。
「大皇子。」手下面露喜色。
向天笑揮手,要手下退下,另一邊卻安撫向天皓躺好。「你要是不躺好,我可不告訴你韓姑娘的情形。」他這個弟弟,他大瞭解了。
「韓姑娘現在怎樣?」向天皓急問。
向天笑在他床邊坐下,「她的毒太深了,不過我總算護住她的心脈。」
「我就知道大哥有辦法的。」向天皓一笑,想要勾住向天笑時,才想起雙手不能動,他緊接著想起韓琉的情況,「韓姑娘醒來了嗎?」
「還沒。」向天笑實說,「好運的話,昏迷個幾天就能清醒。」
「什麼!」向天皓大驚。
向天笑按住他:「我已經配了解毒的方子給她,差人去熬了,不過她的方子裡還需要你的血做藥引。」向天笑解釋,「她這毒大哥以前只曾聽聞,不曾真的碰過,能不能救她,大哥並沒有把握。於今,大哥也只是一搏,猜想解藥現在應該還在你的血脈中躥走,以之為藥引,對她或者會有幫助。」
「不管怎樣都要一試的,別說是割我的血,就是要我的命,我也不怕。」向天皓使了全力,要讓手抬起。
向天笑握壓住他的手:「天皓。」他很認真地看他。
向天皓許久未見過他這樣認真:「什麼事情?」
「她是許了人家的。」向天皓這種豁出性命不要的態度令他擔心,他不得不再提醒道。
「我知道。」向天皓低吐,「我本想就不要去愛她吧,與她這樣的女子,就是做朋友也是好的;可是情愛這件事情,不是我能控制的,特別是她還願意為了我犧牲性命。」
向天笑看到向大皓的眼裡摹然綻出光亮。
「大哥。」向天皓轉而激動,「你不知道,那賊人射出毒鏢時,她是如何奮不顧身地企圖擋在我前面;最後只剩一顆解藥時,她又是怎樣堅持,要我吃下。我現在想來,心頭都還是一陣熱,她一個女子為了我,性命都可以不要。大哥,我這一輩子,就只要她埃」「你別傻了。」向天笑眉頭皺得極深,「你將來要登基成為天鳳皇朝的皇帝,你的女人不會只有一個的。」
「若是三宮六院不能廢,那她也是我惟一的皇后。」向天皓堅持道。
「她不是你的皇后。」向天皓越是堅定,向天笑就越是得潑他冷水。「她是孫仲甫的未婚妻。孫仲甫若是生,你怎麼能搶他的妻;孫仲甫若是死,那她就是寡婦了,你也不能娶她做皇后。」
他這話,不只是說給向天皓聽,也是在告誡自己。
向天笑撂下一句話:「你要對她斷絕念頭,絕對不能越陷越深。」
他說得這樣嚴肅,向天皓稍是一愣,而後卻搖了搖頭。「我不管,就是所有人都反對,我還是要冊封她為後。那孫仲甫若是死了,也就罷了;若他沒死,不管是求他,還是逼他,我都要他毀婚。」
向天笑不曾聽過他這樣「不擇手段」地想要什麼樣的東西,就是皇位,他也沒看得這樣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