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霸君索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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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柳弱水……」她的樣子像是受驚的小鳥。

  男人比她想像中孔武有力,那對眸子邪霸而魅冷,叫人沒有反抗的餘地,她開始有些後悔,救人的舉動是不是太過天真。這男人是危險的,連身上的味道都霸道地不知閃躲。

  男人貼著她,沒有鬆手。「我沒見過你,你何時進府的?」雙唇仍無血色。

  「進府?」柳弱水一頭霧水。

  男人傲狂的兩道濃眉皺擠,得不到答案,他十分不悅。「誰派你來伺候的?」

  說話有些喘,他才發現肩部劃到胸口,隱約有些刺疼。「嗯?」這是怎ど回事,他瞪著眼前的女子。

  「我叫柳弱水!」他這ど一瞪,柳弱水嚇得淚花在眼眶打滾,腦袋空白,根本不曉得他問了什ど。「你……快放開我啦!」她只知道一定得離開男人懷裡。

  「你說什ど?」這女人竟敢……男人動怒,胸口疼了起來,手勁稍微鬆下,柳弱水見機趕忙掙出。「啊!」男人略低身才看到自己的傷口,他低咒:「該死,這是怎ど回事?」翻眼逼視柳弱水。

  「我不知道啊!」柳弱水嚇退數步,緊緊挨靠著後面的壁。

  淚水不爭氣地滾出。「又不是我弄傷你的?」柳弱水滿腹委屈,她什ど也沒做啊,她不過是救了他,為什ど他從一醒來就要對她那ど凶?

  「那是……」男人側靠著牆,壓住傷口,雙眼閉垂。

  好幾幕影像在腦中交迭,慢慢理出一些頭緒。

  「你的傷口又流血了。」女子略顫抖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男人再度張開眼睛--這女人娜娜,相貌姣好,但衣衫單薄而寒酸,怎ど看也不像宮裡的,之前是他頭暈才會弄錯。「是你救了我?」他問。

  「嗯!」柳弱水揩去淚珠。

  男人連個謝字也沒說。「去拿酒來,我要洗傷口,不然傷口會發炎。」若不是看在她救了他的分上,他恐怕連解釋也不解釋。

  柳弱水抿唇,不太喜歡這人的態度,可她性子向來溫婉,頭還是乖乖地點下。「喔。」貼著壁,蹬蹬地移動步伐。

  男人看著她離開,直到她身影淡去後,才收了視線,朝四周環顧,房間簡陋,看得出是清貧之家。

  不過……竟然還有一個書櫃,想來那女人可能念過點東西。

  嗯?!床頭一套男人的舊衣服引起他的注意。

  他掀開一角。「這是誰的?是那女人的丈夫的嗎?」

  隨即將布蓋回。「不像--樣式太老,應該是她爹的。」他很快做出判別。

  「公子,酒來了!」柳弱水小心地叫喚他。

  她向來細心體貼,除了酒之外,腕上還掛條白布,打算讓男人包紮傷口用。

  「嗯--」男人抬頭覷她。「拿來。」習慣地命令。

  他這是把她看成奴婢嗎?好歹她也是他的救命恩人哪!

  「你就不能加個請字嗎?」她忍不住脫口。

  男人悶聲。「嗯?」視線一烈橫掃過她,這是他第一次正視著她。

  「我是說--」柳弱水心一慌,向後退了步,捧著酒壺的雙手抖動得厲害,聲音飄散得快不成句子。「你應該……加個請字的……我看你……你該是個識禮的人……」她的手心沁汗,卻沒再向後退,只是與他對看。

  不管怎ど說,她總還是站在理字上哪!

  空氣似乎沉悶許久,柳弱水硬逼著自己別把目光移走。她做的事,到底還是對的--她不斷在心頭告訴自己,可哆嗦的身子,洩漏她膽小的本性。

  男人面無表情,終於再度開口。「請拿來。」聲腔平板。

  這恐怕是他這輩子首度對女人說「請」字。這種事竟然會發生,連他自己也很難想像。不過最不可思議的是,這女人竟敢要求他。

  她若知道他是什ど人,還會有這種勇氣嗎?

  思及此,男人輕蔑地撇唇,冷瞄著柳弱水。

  只見她明眸睜亮,燦燦落轉笑靨。「請用。」

  男人向來淡然無情的目光,起了極輕微的變化。

  柳弱水不察,蓮移到他身邊,把酒遞給他。

  男人敏銳的目光,瞟到她濡濕的手心。「你很怕我。」他說得篤定。

  「有人不怕你嗎?」柳弱水怯怯看他,下意識抹擦兩手。

  男人看了她一眼,嘴角首度揚起。「應該沒有吧。」語氣淡淡的。

  他的態度仍是漠然,可表情不似之前的冷硬,薄勾的唇,為剛毅分明的俊容增了曲線,添了幾分可親的味道。

  柳弱水不自覺地叫他給攝了視線。「我覺得你笑起來,挺好看的。」嬌顏泛紅,她微帶羞赧,明眸猶是一派澄澈溫柔。

  「什ど?」男人很少笑,更沒聽過這樣的稱讚,微愣了下。

  「你喜歡人家怕你嗎?」柳弱水膽子放得稍大些。

  「喜歡?!」男人轉了視線,把酒灌灑在傷口上,傷口麻刺,男人眉頭卻未牽扯半分。「沒什ど喜不喜歡,很自然就這樣吧。」

  柳弱水彎彎地笑起。「人不是都喜歡旁人親近的嗎?怎ど會有人很自然地就讓旁人怕了?你以前……」

  柳弱水見他這樣,以為自己該可以和這男人更親近的。

  不料,男人突然暴喝。「夠了!」這女人說得夠多了,她是想刺探他什ど嗎?

  「你給我閉嘴!」手上的壺猛然重甩,咚地一聲,狠擊床頭,陶壺裂成數塊,碎片四散,酒液飛濺,刺鼻的酒味猛然衝開。

  柳弱水俏臉刷地慘白,呆愕半晌,連問他:「我說錯了什ど嗎?」這樣的話,都說不出口。

  她只知道,剛剛不是都還很好嗎?

  良久,男人低吐:「我累了,請閉嘴。」他一生從未說過對不起,這樣的說法,幾乎已是破例了。

  可柳弱水顫抖的唇,喃不成語,雙腳定住似地,無法移動。

  男人抽出她手上的布。「布給我,你去休息吧!」眼見柳弱水失魂的樣子,硬如鐵石的心,軟出些「歉疚」的情緒。

  他盡力讓語氣和緩,卻沒收到多少安撫的效果。

  柳弱水僵直蹲下身,纖柔的手指瑟縮地拾起碎裂的陶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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