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雅麗打了個寒顫,不明白他為什麼要笑得那麼詭異。
「我……我爸爸並不希望我涉入黑道恩怨中,所以我國中一畢業後,他就把我送出國。」凌雅麗抱著自己的雙臂,只覺得冷氣愈來愈冷。
「有句老話說:『物以類聚。』他冷笑地看著她黑白分明的單純大眼。
「我不懂你的意思。我的另一半絕對不會是黑道中人。」她聲明著。
「是嗎?飛蛾撲火也不是蛾的意願,那只是一種本性。」高珣微瞇起眼,睨看了她一眼。捻熄了手中的菸,他唇邊的笑意是耐人尋味的。
「你為什麼這麼篤定我一定會和黑道沾染上關係?因為我的家庭嗎?」她不解地搖了搖頭。
「你不必懂,你只需要離開。」高珣坐到桌前,按下電腦開關,「我要工作了。」
「為什麼老是推開我?」她站到電腦螢幕邊,他卻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免得你以為自己是特別的。」他叫出目前正在進行的一個新案子。
「我當然是特別的,不然你不用這樣處心積慮地推開我。」凌雅麗咬住唇,內心的溫度再次降低了一些。她懷疑自己還能夠承受這樣的冷淡多少次。
「我討厭自以為是的女人。」
他不耐煩地瞪了她一眼,卻沒料到自己這般的神情卻讓她開始微笑——
一種心滿意足的微笑,一種讓他移不開視線的微笑。
「我不喜歡你找理由推開我。」他難道沒發現自己已經開始在她面前流露情緒了嗎?她的笑容甜美如蜜。
「你認定我會喜歡你,我就該喜歡你嗎?」
在她的一聲驚呼中,高珣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摟過她的腰,將她嬌小的身子扯到他的胸口。
凌雅麗捉住他的肩膀,免得自己又一頭栽入他的胸口。她只到他的肩膀那麼高而已。
「高玟說你不多話。」她赧紅著頰。在這麼近的距離,她反而不好意思直盯著他瞧。
「她是我的妹妹,不是我本人。妹妹不會想知道哥哥如何對待一個惹人煩的女人。」他霸氣地挑起她的下顎,灼熱的氣息侵佔了她所有的呼吸。
「你如何對待那些女人?.」她屏著氣問道。
「別高估你自己,你也只是那些女人之一。」
一個旋身的動作,他將她壓平在辦公桌上。
「想知道我會怎麼對你嗎?」
高珣的唇用力地咬住她的唇瓣,在她的呼痛聲中掠奪著她的青澀。
他健壯的身子將她的柔軟全揉貼在他的胸口。
「你別這樣……」好不容易喘了一口氣,她伸手想推開他的肩膀。
「敢在這個時候和一個男人單獨相處,你就該有任我玩弄的打算。」高珣以最粗鄙的口氣污蔑著她,惡意的大掌伸入她的襯衫內解開她的內衣。
她的雙手不自在地想遮掩住自己因為他的碰觸而微疼的蓓蕾,但他不許。
「你不是這樣的人。」她脫口說道,聲帶哽咽,身子亦忍不住地發抖著。
「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他低吼出聲。
她睜著大眼,一瞬也不瞬地盯著他的眼。輕歎了一口氣,她伸手拂著他的鼻樑。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想傷害我,但是如果傷害我,會讓你的心情好過一點,那麼我承受。」
高珣眼神一冷,狂暴地低下頊,隔著一層襯衫品嚐她胸前的柔軟,那不帶任何感情的玩弄,讓她不適地蹙起眉。
他想傷害她,他想把她推得遠遠的,沒有任何原因!
在他更強烈的感官折磨中,凌雅麗握緊了拳頭,沒有哭泣,只是睜著無神的大眼看著這間屬於他的辦公室——
空曠、幽冷;而他空虛、淡漠——他寂寞!
有些恍惚的她,不知道自己說出了心中的話。
高珣倏地抽手,瞪著身下衣衫凌亂的她。他用力一拍桌子,大吼道:
「出去。」
「我待在這裡陪你。」她快速地起身站到一邊,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在他來不及反對之前,從自己的包包中抽出了一本書,一副打算長期抗戰的模樣。
「你——」打算破口大罵的他,卻被電腦中閃動的「歹徒入侵」字眼分散了注意——
監視器中顯示著歹徒正嘗試以他的通行磁卡進入公司後門。
高珣瞇起眼,從磁卡中的資料得知了入侵者的名字——許山堯,一個甫因洩漏公司機密而離職的副理。
「當成沒發現,讓他進來。」高珣在電腦中對警衛作出了指示,嗜血的神情在他眼中一閃而過。
他現在正想練練身手!
凌雅麗緊捉著書本,不知道他的臉色為什麼變得那麼暴戾。
「你進去。」高珣指著他辦公室內側一部直達警衛室的私人電梯。
「你要離開了嗎?」凌雅麗期待地看著他。她有些餓了。
「我不走,你快滾進去,警衛會替你叫車。」高珣不由分說地把她推入電梯裡。
室內再度恢復平靜,空氣中浮動著她的髮香,一片落在地上的楓葉書籤,是她曾來過的訊息。
女人的小東西特多!心裡嫌惡著,高珣卻彎身拾起了那一片書籤,放到桌上。
螢幕之中,許山堯正打算走入電梯——
高珣接下電梯鎖定鈕,讓許山堯只能坐上通往他辦公室對門的那一部主管電梯。
他帶著令人膽寒的微笑,關上電腦,打開房門,等待著獵物入網。
熄滅燈光,他交插著雙臂,像頭蓄勢待發的黑豹;暗黑之中,只有眼睛閃著光。
「噹!」
電梯在高珣辦公室的對面敞開,一臉不安的許山堯走了出來。
「真是邪門了,電梯居然在這開門,還好那塊冰不在。媽的,還要往下走五樓才能到資處室。」許山堯走出電梯,左右張望著樓梯的位置。
許山堯粗重的聲音在空氣中迴響著,他摀住自己的臉,想避開攝影機。
對了,冰塊這一層沒有攝影機,那個俊美的傢伙討厭別人看他!
「我也花了不少時閒在研發程式,不過是喝多了酒、收了點錢、多說了幾句話而已,居然就把我踢了出去!」許山堯掄起拳頭朝空中揮了兩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