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征服紅牌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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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頁

 

  「提醒我,下回有案件時找你幫忙。」關正傑開了口。

  「我只辦不違背自己良心的案件。」他挑起了眉,不置可否。

  「我總會有一、兩件有良心的案件可以讓你接的。」按了按葉芸的肩頭,關正傑轉過身。「我到中庭的那個涼亭去抽煙。」

  「他是個煙槍。」葉芸對著龔廷山說。

  龔廷山只是對關正傑的背影挑了挑眉。「要不要休息一下?你昨晚幾乎沒睡。」他關心地撫摩著她的臉頰。

  她搖搖頭。「我睡不著。和我說話,什麼都好。」

  此時的心情是比期待還多的焦急啊!如何入睡?

  「你怎麼沒為關正傑動心?」他問了第一個浮現心頭的問題。

  「不知道。也許是一直把他當恩人看吧。」她閉著眼,回憶起往事的點滴,心緒的亂讓她慢慢、慢慢他說著話:「他是我的第一個男人;他一直很溫柔,但是我們兩個人彷彿都沒有感受到什麼激情。也許是因為我太緊張,也許是因為他也對我沒興趣吧?知道嗎?關正傑會要我,是因為我的堅持——如果我的身體注定在未來某一個時機給某個高價買我的人,那我寧願把它給他。只是,我沒想到的是他和我發生關係後,反而更加地處處用他

  的名字保護我——因為沒有人敢碰他的女人。其實,我一直不清楚他在想什麼,從第一次見到他,就是這樣了。關正傑幾乎是冷眼旁觀所有的事情發生,對於不熟的人,他甚至不會出現所謂的情緒。好像……從頭到尾,他都戴了個很美的面具一樣。」

  「你比自己想像的還瞭解他。」龔廷山撫摸著她的發,口氣帶著些微乎其微的不是滋味,聽她談論一個男人如此多、如此深入,總不愉快。

  「吃醋?」她微張開眼,輕吻了他的下巴,又滿足地靠回他身旁。「因為愛你,所以才敢這樣告訴你。關正傑是我生命中重要的一個朋友,而你卻是我生命的一部分。」

  他用著最深的感動吻了下她的唇,又讓她的頭靠回他肩上安棲著,聽著她的呼吸逐漸的平穩。

  在一陣平靜之中,手術房上方「手術中」的紅燈突地熄滅。

  龔廷山僵住了身子,直覺地抬起了手錶,還不到兩個鐘頭!不好的預感讓他心頭發涼。

  「廷山?」因為他身子的緊繃,她張開了眼,跟著他的視線往前看。

  通往手術房的電動門緩緩地滑開來。

  葉芸跳起了身,朝一臉灰色的傅醫生衝了過去。

  「他怎麼了?」

  「對不起。」傅熙元沉重他說。

  世界,粉碎成悲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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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芸?」龔廷山站在門外,輕輕喚著她。

  陪了她幾夜,她沒有流任何一滴眼淚,只是安安靜靜的坐著,望著窗外——沒有哭喊、沒有哀慟,甚至沒有開口說話,只是坐著。但,空洞的眼神卻比哭泣更令人來得心酸。

  卓夫死了。在手術後兩個鐘頭,在麻醉之中過世,結束了他年輕的十八歲生命。

  原本就知道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二十,卻沒有人願意去想可能的百分之八十不幸,總是存著最大的希望,希望卓夫會順利,平安地度過一切。然而悲劇卻還是發生了。

  葉芸會深切地責備她自己,他知道。

  聽到卓夫死去的消息,葉芸朝卓夫的母親雙膝落地跪下,用最重的禮節表達她心中的內疚。之後,她便不曾開口說過一句話,只是抱著哭泣至聲嘶力竭的卓夫母親,只是盯著那扇電動門。

  她堅持守在卓夫的遺體旁,沒有人拉得走她。沒有為卓夫蓋上白布,她盯著那平靜得一如入睡般的臉,沒有人知道她心中的哀痛到什麼程度,只曉得當死者身上的白布掉落時,她急忙為卓夫整治鋪蓋的樣子,而她肩上不足以抵禦冰涼空調的外套滑至地上時,她卻仿若無知覺一般的不去理會。

  直到卓夫被放置入冰凍櫃後,她再也沒有法子看見卓夫時,才抬起失神落魄的眼睛尋找著他,才在他的擁抱下回到了家。

  而她依舊是沉默的。

  「葉芸。」龔廷山又喚了聲。

  她睡著了嗎?直至早晨他出門上法庭時,她都仍是原來的姿勢——抱著雙膝,望著窗外。而現在已傍晚了,她曾休息過嗎?

  焦急的心讓他輕手地扭開門把,推開門。床鋪仍平整,而房內卻沒有她的人影。不安的感覺開始擴大,他衝撞地推開套房內的每一扇門,她卻不在任何一個角落!砰地甩上門,他跑向每一個樓層,走向每一個房間,去尋找她。

  她千萬、千萬不能離開啊!以她現在恍惚的狀態。走到哪都是危險。龔廷山揪著心,驚恐的想起她可能會有的輕生念頭,葉芸一向把所有的責任都往肩上攬。而卓夫的死,她必然會認為是自己做了不對的決定。

  龔廷山跑下樓梯,倉皇地在一樓大廳尋找著家中的人。任何一個都好,只要有人能告訴他葉芸到哪去了。在快速地走過沙發時,他險些將自己及那個小小的身影絆倒。

  「小謙,」他彎下了身子,與一雙靜態得不似孩子的眼相望。「叔叔有沒有撞痛你?」

  小謙微乎其微地搖搖頭,往後退了一些。

  「小謙,葉芸阿姨在家嗎?」他盯著小謙連眨了數下的眼睛問道。

  孩子緩慢地搖頭。

  「噢!該死!」龔廷山咒罵出聲,這讓眼前的男孩用手肘撐著自己往後挪移幾步,眼睛中的神色是受傷的。

  「小謙,對不起,叔叔不是罵你,我是在罵我自己。」注意到小謙的退縮,他擠出了一個笑容,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卻發現這個少言、俊秀的孩子幾乎瘦得只剩一把骨頭。

  「你中午在幼稚園有吃飯嗎?」他拉起孩子到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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