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癡心戰絕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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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頁

 

  該死的往事!

  他捉起几上的酒杯一飲而盡,瞧也不瞧花魁一眼。

  「爺可是為情所苦?」陸芸芸傾身為他倒上一杯酒。「奴家與您素不相識,不會特意刺探、張揚,但肯定可以聽您說說苦悶心情。」

  黑嘯天看著這雙艷眼;心似被人捅了一刀似的汩汩而出許多感傷。有多久不曾與芙蓉促膝私語了呢?

  「與我相屬相愛的女子,不願與我成親。」話說出口,彷若為心情的苦悶酸水掘了道排水口子。

  「肯定是那位姑娘她沒眼光。」

  「誰讓你批評她了!」惡脾氣又生,霸佞地瞪去一眼。

  「人家只是隨口一提,哪值得您發這麼大的脾氣。」陸芸芸輕拍兩下胸口,倒也有感而發地自說自話起來:「人心總是這般!得來容易的,便棄之如敝屣;若是費盡心思才搶奪到的,即便是一顆饅頭也覺得香甜異常。那位姑娘是聰明人!吊吊您的胃口,不讓您輕閒視之,真要娶到家門了,也要珍惜那麼多一些時間的。」

  「你接下來是想告訴我,你有法子幫我嗎?」

  「這簡單哪!」陸芸芸抿著唇直笑,身子朝他偎了過去,見他沒發火,媚臂也就隨之勾上他的頸。「您就夜夜來奴家這,讓奴家伺候您。日子久了,那名姑娘見不著您的出現,總要起了嫉妒猜疑心,一人獨守空閨時,也不免回想起您種種的好哪。」

  黑嘯天眼眸一瞇,卻沒推開身上的女人。芙蓉對他,確實過分有恃無恐!

  「大把銀子灑下,你這種貨色,我可以隨意挑。」他冷言道。

  「大爺,您這話可傷人了!也不是每個女人都像我這麼坦率直言的。」

  黑嘯天以唇銜住女子用香唇送上的香酒,在女人的呢喃軟語中閉上雙眼……

  是啊!即連風塵女子都比芙蓉坦率萬分啊!

  當樹上滑下第一片落葉時,秋日將近的訊息已然捎來。

  白芙蓉彎身拾起落葉,暗暗納悶著嘯天哥哥為何又是多日未曾現身。

  他說過對她不放手的,不是嗎?她重重咬住雙唇,卻疼到低呼出聲。

  她鬱鬱寡歡地看著前方的綠竹屋,不意卻瞧見綠竹屋上的百花封印一閃。

  師父來了!

  是絕艷的第三種解法成功了嗎?白芙蓉急急忙忙地大跨步衝入屋裡。

  屋內--沒有師父!

  只有沙紅羅與一名面貌姣好的男子。

  「你們怎麼會讓我師父送回來?」白芙蓉望著屋頂上那抹漸漸消失的花形,洩氣地坐在椅上,無力地垂下雙肩。

  師父該瞭解她不願嫁給嘯天哥哥的原因啊!為什麼就為這事而與她反目呢?

  「白芙蓉,你不會連我回到女人國這件事都不知道吧?嘖嘖,你這等功力怎麼和黑嘯天比啊?肯定輸慘了。」沙紅羅嘲笑著她。

  「不勞你費心。」這些時間,她居然占卜不出任何跡象!

  白芙蓉的手指擱在身後,沒讓人發覺她的顫抖。難道黑嘯天連她的占算法力都削奪了嗎?

  「我覺得你師父怪怪的。」沙紅羅沒理會她的怪表情,直截了當地說道。

  「師父自小把我養大,何怪之有?怪的人是你。」白芙蓉鎮定地揚著下顎,不敢去理會心中那乍升而起的慌亂。

  「你師父要真的那麼關心你,為什麼不進來看你?你少自欺歎人了。」

  沙紅羅杏眼一挑,顯然相當不以為然。

  「她只是在生我的氣罷了。」

  「那才不是生氣,她討厭你。」

  沙紅羅毫不掩飾的說法,讓白芙蓉心中一慟!如果連一個外人都能看出師父對她的態度是詭異的,那麼,她這些年的自欺欺人算什麼?

  「師父不會討厭我,她很疼我。」她聽見自己的聲音無力地說道。能不能不要讓她的天地再有任何變動了?她承受不起!

  「……一定是這樣!她愛上黑嘯天,而你為了怕傷害到你師父,所以不願與黑嘯天成親。」沙紅羅艷麗的臉孔眉飛色舞地揣測著。

  「我們……不是這樣!」

  白芙蓉釋懷地吐了一口氣,沙紅羅可笑的猜測反而讓她安了心。

  她方才在胡思亂想什麼?師父怎麼有理由怨恨她呢?師父只是因為失去姨丈之後,性情總不免有些乖張罷了。

  「那你告訴我原因啊?」

  「你嫁給他了嗎?」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說出原因的白芙蓉,只得將矛頭指向沙紅羅和楚朝歌。

  所幸,一陣七嘴八舌的爭論,總算是讓沙紅羅不再追問她與她師父之事。

  待喧嘩趨靜,待三對佳偶都在情話喁喁間回了房,白芙蓉快步走出屋外--

  孤獨一人站在蒼茫的天地間,心情低落得想放聲哭泣。

  多久沒同人說過心事了呢?

  從前的心裡事總向嘯天哥哥說的……總是要失去之後,才懂得自己失去的點滴有多刻骨銘心啊!

  若真確定自己即將死亡,那她其實可以自暴自棄,對他更絕裂一些的;只是偏生又多了那麼一絲希望,即使想絕裂,也不敢太絕情。

  就這麼不上不下地把自己懸在半空中,苦了自己,更害慘了他。

  空虛感從腹部升起,冉冉上升後在胸腔整個兒漫開來;心被空虛擁覆,悶得難受。她張大了嘴,無聲往空中放聲吶喊……

  啊!

  胸口的痛苦讓她捉捂著胸口,在林間小徑中狂奔起來,直到自己筋疲力竭、直到除了重喘之後再也無法去想任何事情、直到無力支撐的雙腿讓身子摔落到溪河之畔,她蜷曲在湖畔哭紅了臉。沒人理會她啊!

  「師父!」白芙蓉在心中默誦著呼喚師父的咒語。

  無聲……無聲……無聲……一如過去幾日,師父不曾給她任何回覆。

  這表示絕艷當真無法可解嗎?所以師父不敢出面嗎?誰能給她一個答案!

  白芙蓉使勁咬住自己的手臂,痛得直淌眼淚卻不曾哭出聲來。

  思念他的情緒來得那般急切,強烈得讓她的心跳加劇。

  她知道現在不該做這樣的傻事,她需要所有的功力,來準備挪形大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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