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幫我!」她放輕了手掌的力道,卻仍然掐住他的喉根。
〔這古鼎又稱為姻緣鼎。若要移動,一定要經由一個儀式——李家的長媳可以在李家長老的陪同下,舉行一個宣告列祖列宗的儀式,然後再由長媳一路護送古鼎到新的地方。」李萬章一口氣把話說完,生怕她一個不高興就捏死他。
楚冰瞪著李萬章,狠狠地將他推倒在地。
她一咬牙,知道自己沒有選擇的餘地。她沒有時間可以耗費,況且,她日後可能需要不定期地移動那座古鼎。
「準備一場婚禮。」她的眸中閃過一道憤怒的銀光。
「婚禮?誰的婚禮?」李萬章震驚地看著她,她該不會想
「我和你的婚禮。」她臉上沒有表露出任何表情。
也罷,反正是要離開的人,嫁誰都一樣。
李萬章心中開始打起如意算盤,根本忘了自己剛才不要娶她的決心。和天下大業相比,沒有什麼是不能忍受的。
「你不是杜雲鵬的妻子嗎?」他試探地問。
「我和他不是夫妻。」她面無表情地說。
李萬章的眼神一轉為輕蔑,台由然,那只是一眨眼之間的事——她那張令人恐懼的冷魅瞼孔,讓他不敢做出任何侮辱人的表情。
黑暗大神要他迎娶楚冰,他還沒想出對策,她卻主動開了口更是天意啊!
「在婚禮之後,我要帶著他和古鼎離開。你最好盡快把事情辦好,否則你就等著血濺古鼎。」她飄忽的聲立。在室內迴響。
「要移動鼎還要有個儀式,李族長老不知道在不在——」李萬章急忙說著,忽然臉色一灰——「不能辦儀式,我還不想死!」
「儀式一定得辦,你死不死,不關我的事。」心情其差無比的楚冰根本無心去過問他話中的不合常理。
她陰森地白了李萬章一眼,轉身拂袖而去。
砰!
門一關上,李萬章卻突然抬起頭,瘋狂地大笑了起來
舉行移鼎儀式後,死的人怎麼會是他?
古鼎,必須以新嫁娘最摯愛之人的鮮血來供養才能移動啊。
第九章
「爹!你怎麼了?」杜少君撲到爹的身邊,哽咽地看著他肩上那一道傷口。
「我只是受了點傷而已—你不用如喪考妣一樣。」杜雲鵬還試著開點玩笑,不過笑的方式有點怪罷了——笑時,以不牽動各處肌肉為原則。
「爹,你不冷嗎?」她用手戳了下爹在冬天裡很「清涼」的身體。
「冷死了!那個老大夫說什麼傷口若想復原得快,就不能綁布巾,害我連外衣都不能穿。」一個大男人坐在榻上裡著棉被,哀哀叫疼。
楚冰為什麼沒來看他?從昏迷中醒來後,她就忽然消失了。
「丫頭,你怎麼愈來愈胖?是不是把豐子夷家的饅頭全吃光了?」杜雲鵬捏著杜少君的臉頰,椰揄著她。
「我才沒有!我一餐只吃兩顆饅頭配一片肉乾,你都不知道我多可憐。」杜少君拉著爹的袖子猛撒嬌。
「有肉乾吃還叫可憐,那豐子夷那一家人不就可憐慘了。」他拍拍她的頭。
「關於他們的近況與未來,爹就放心吧。今天去接我的那個粉味嗆死人的姑娘,上回拿畫給我時只掏出了兩錠銀子,這回,我便盡渾身解數,灌了她一大桶馬屁迷湯後,她掏出的那些銀子、拔下的那些簪子、手鐲,夠讓豐大哥他們過個一年半載了。」杜少君得意地用雙手插著腰,朝他眨了眨眼。「我很聰明吧?」
「你這個鬼靈精哦。」他讚許地比了比大拇指,招手讓她附耳過來:「交代你的事,都辦好了嗎?」
「辦好了。畫卷已經交到了狄伯伯手裡。他說他懂了,而且表情很奇怪哩。」杜少君小聲地回答道:「可是我不懂呢。」
「小孩子還不用懂。」
「可是豐大哥懂啊,他好聰明,對不對?」小臉上的大眼閃亮地眨動著。
「那麼愛慕他,乾脆把你許給他好了。」杜雲鵬好笑地說道,捏了下她的鼻小大。
「好啊!好啊!」杜少君用力點了兩下頭。「什麼時候上門提親?等我長高一點的時候好嗎?」
「真不害臊的傢伙!」他爆笑出聲後,突然又端正了臉色:
「李晴容怎麼會想到把你帶來這?你來了會有危險啊,快走!」
「不會有危險的,是我要李晴容帶她來的。」楚冰清冷的聲音出現在門邊。
杜雲鵬忘了自己正在說話,所有的注意力至黏到了楚冰身上。當他的目光接觸到她唇上淡紅色的胭脂時,他一愣!
她過分蒼白的臉孔,被唇上的色彩染出了柔美的肌色她看來甚至是溫柔的。
「你今天真好看!」杜少君跑到她身邊兜著圈子說道。
「你好嗎?」楚冰伸手觸了下她的頭髮,希望她雀躍的精神能感染給自己。
「很好。吃得好、睡得飽,只是有點想爹和你。」杜少君吐吐舌頭,俏皮地說道。「你想不想我啊?」
「想。」楚冰簡單地說道,手卻被她拉了過去,高興地在空中繞著圈圈。
「爹,楚姑娘說她想我耶!」手舞足蹈,外加拉著佳人的手,杜少君好不得意。
「那有什麼好得意的!我也很想、很想、很想她!」杜雲鵬清亮的眼直勾勾地看著楚冰。
「我去處理一些事,處理好就來陪你了〕楚冰沒有看他,只是沉靜地回覆著他的話。她沒有掙脫杜少君的手,低聲對孩子說道:
「看來豐子夷把你照顧得很好。」
「我是病人,你應該多關心我一下,而不是這個一餐吃兩個饅頭加肉乾的小豬!」杜雲鵬直起身大聲地抗議,不料卻扯動了傷口,痛得他橫眉豎目。
「哎喲!」他的眉毛五官全皺成一團,連杜少君看了都覺得痛了起來。
「你幹麼坐起來!!」楚冰扶住他向前傾的身子,對於他光溜的上身未曾置啄。
他的虛弱讓她一驚,也讓她更確定了自己的決定。
「好冷。」杜雲鵬嘴唇發著抖,頭卻極有侵略野心地往她的脖子上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