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仇愛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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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頁

 

  「咳……我想,他現在得多休息,需要什麼我會請人送來。」霍令齌不忍見她進退兩難,開口解危。「有什麼事等明天再說吧。」

  自從那天他帶著受傷的南宮珩回來,到今天南宮珩醒來,她的心一直繫在重傷的丈夫身上,現在才想起,這些天他也一直衣不解帶看顧丈夫的傷,她應該要謝謝人家。

  「待會我請下人整理間房,讓您休息。」

  「多謝夫人。」

  衣水映勉強一笑,剛放下的心彷彿又被一層烏雲籠罩。

  他們夫妻,可有和平共處的一天?

  ☆☆☆

  休息了一夜,南宮珩的氣色恢復不少。

  衣水映一早便來看南宮珩,卻不知為了什麼,他只是冷著一張臉,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盯著她,直到霍令齌敲門進房,才讓她有了喘息的空間。

  「霍公子,我去端碗冰糖蓮子給您解暑。」

  目送急步而去的纖柔背影,霍令齌對昨日南宮珩不近人情的態度,有些不解。

  「她不是你的新婚妻子?怎麼對人家這麼冷淡?」

  「怎麼?連你也被她沉魚落雁的美色迷住了?」南宮珩佯裝一臉滿不在乎的戲謔道:「我以為你在宮中,看多了絕色的宮女嬪妃,那種姿色還入不了你的眼!」

  「你變了。」霍令齌仔細打量他許久,終於有了結論。

  「人總是會變的。」他淡淡的回道。

  他忍著痛想起身,卻發現自己的下半身,竟麻木得毫無半點知覺,就連一根腳趾頭也無法動彈分毫。

  「你對我的腳做了甚麼?」南宮珩不耐的蹙起眉。

  霍令齌一手撫著下巴沉吟半晌,像是在琢磨該怎麼開口。

  他瞭解霍令齌,每當他出現這個習慣性的動作,就表示遇上了麻煩。

  「我的腳到底是怎麼了?」他的聲音驀然緊繃起來。

  靜靜看著他好半晌,霍令齌終於輕輕吐出一句。

  「你的腳癱了。」

  「癱了?」南宮珩狐疑的瞇起眸,像是在思索著這兩個字的含意。「你是甚麼意思?」

  「你的腳……恐怕再也不能行走。」

  他的黑眸遽然大瞠,筆直盯著霍令齌平靜的表情,來來回回,直到再也找不出一絲玩笑的跡象。

  「這不是真的!」南宮珩望向自己麻木的雙腿,震懾的吼道。

  「你受到嚴重的撞傷,恐是傷到了後脊,連帶影響了下半身脈絡──」

  「不可能的!」他大吼一聲,狂亂的掙扎著想移動雙腿下床。「我怎麼可能會癱?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眼前的一幕令人不忍,但霍令齌沒有阻止他,只是靜靜看著他狂暴的吼叫,做著困獸之鬥。

  「不可能──不可能的──」

  南宮珩不甘心的試圖移動雙腿,卻讓自己狠狠的摔下床。

  「怎麼會這樣?我的腿──廢了?」

  南宮珩雙眼赤紅,瞪著毫無知覺的雙腿,開始用力的捶打,然而無論他再如何用力,卻仍感受不到絲毫的痛楚。

  等他滿身大汗、筋疲力竭的頹然停手,一身狼狽的緩緩抬起頭,才發現衣水映隱忍著淚水站在門邊,不知已經站了多久。

  「妳知道了是不?」

  她的平靜更激起南宮珩的憤恨與不平。

  「霍公子已經全告訴我了。」衣水映艱難的點點頭。

  「哈哈哈──有了個瘸子丈夫,妳現在有何感想?嗯?」

  他仰頭瘋狂大笑,散亂的頭髮、狼狽匍跌在地的模樣,宛如失去理智的瘋子。

  她心痛的淚水不禁又湧上眼眶,卻仍強綻起一抹堅強的笑,快步走向他。

  「珩,別擔心!總有一天你的腳一定會復原的──」

  「我不需要妳的同情!」

  南宮珩遽然推開她,憤恨的吼道。

  或許他的腳癱了,但他最不需要的就是同情──尤其是她的!

  他悲憤的握緊雙拳,恨恨的往地上用力一擊。

  天啊!一雙殘了的腿?

  往後他的男性尊嚴要往哪裡擺?又要用甚麼面目來面對衣水映?

  第六章

  才不過短短幾天的功夫,南宮珩就像是徹底變了個人!

  他變得陰沉古怪、猜忌多疑,脾氣更是暴烈得讓下人避之唯恐不及,除了衣水映,誰也不敢多靠近他一步。

  雙腳不良於行,南宮珩只能搬回新房,南宮夫人還特地請了兩個丫鬟隨身照顧南宮珩,沒想到不出一天,就哭哭啼啼被罵跑了。

  衣水映也不忍再為難下人,一肩扛起照料他的工作。

  連續幾天下來,衣水映依照霍令齌的叮囑在夜半起身,以草藥淬煉的藥油替他按摩雙腿,以防肌骨脈絡淤堵,白天還得應付他陰晴不定的脾氣,才短短幾天已是心神俱疲。

  好不容易在替他擦完藥油,讓他又重新睡下後,衣水映也累得在旁邊的床榻上沉沉睡去。

  一覺醒來,發現南宮珩竟坐在床邊,面無表情的盯著她。

  「妳計畫了多久?」

  「珩,怎麼了?你在說甚麼?」衣水映恍惚的思緒,一下子還反應不過來。

  「妳知道我在說甚麼!」

  他陰沉的盯著她,一字一句的說道:

  「這一開始就是妳計畫好的,把我引到相思崖去,好讓我永遠也回不來,這就是妳的目的,對嗎?」

  「珩,你怎麼會這麼想?」她簡直不敢相信,他竟會認為這場意外,是她故意設計的?!

  「還是我那親愛的弟弟,也是妳的合謀人?」他聽若未聞的再度說道:「你們倆一起串通除掉我,好從此可以雙宿雙飛、高枕無憂?」

  昨天他想了一整夜,這件事實在太過巧合,顯然是有人故意引他到相思崖去,那裡地勢險峻,一不小心就可能會送了命,那條繡帕又是她所有,除了她以外,他想不出還有誰會這麼做。

  「怎麼可能?我跟琰哥哥根本沒有理由這麼做!」她不知道這荒謬的念頭,他究竟是打哪兒來的。

  「妳當然有足夠的理由!因為我的緣故,妳被強迫跟他分開嫁給我,難道這還不足以讓妳動了殺機?」

  雖然他根本無法想像,善良得連一隻螻蟻也捨不得踩死的她,會是幾乎害死他的劊子手,但事實卻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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