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才不會跟撒旦報告她的行蹤!
「我會晚一點回來,拜託別把門反鎖!」她匆匆留下一句,就拿著鑰匙出門。
衛翌冷眼旁觀,從沒看過她這麼匆忙,頓時,心底的酸意更濃了。
她要去約會嗎?那個該死的男人約她出去吃飯,是想追求她嗎?
站在窗邊,他的目光宛如化為一道猛烈的赤焰,緊隨那道消失的車影而去。
悄無聲息的房子異常沉悶,讓胸口充塞著股莫名緊繃與炙熱的衛翌,幾乎喘不過氣來。
他遽然拽起鑰匙,緊跟著出門。
或許冷風可以澆熄心頭那股即將失控的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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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悠,可以嗎?」
「沒問題了!」
「那我要進去囉!」
「等等……有點困難……我還不太熟悉該怎麼做——」
「別怕,這種事只要練熟了,就會越來越快的!」
男人的輕笑像是夾帶著某種快意的暢然。
衛翌站在緊閉的房門外,聽著房間裡頭傳來的曖昧聲音,一張俊美的臉已經繃得鐵青。
剛進門的他,手裡緊捏著還不及放回盒裡的鑰匙,用力得幾乎將堅硬的金屬嵌進肉裡。
好個姦夫淫婦,竟然當著他的面、當著一個正式婚姻前,毫無羞恥的偷情!
「你很厲害,什麼都懂!」江子悠再度開口,聲音是他從未聽過的嬌軟輕柔。
「哪裡,要不是你剛好有這個需要,平時這種技能還真是英雄無用武之地。」
兩人一來一往的親暱談笑著,衛翌知道自己該走開,畢竟他們之間存在的,只是一場交易婚姻。
但毫無道理——他竟然有種嫉妒欲狂的感覺。
他陰鶩的冷眸瞪著門板,往昔不堪的一幕幕遽然掠過腦海,憤怒的情緒主宰了他的理智,嫉妒的烈焰燒紅了他的眼,幾乎想用憤怒的地獄之火,將她燒成灰燼。
想到她甜美的唇、曼妙的身子,和那如同薄霧一般清冷淡逸的氣息,被其他男人佔據,他就幾乎發狂。
要不是他還有最後一絲理智,他相信自己早已經不顧一切衝進去了。
「累了吧?我去替你倒杯——啊!」
隨著輕柔的語音將落,一聲尖叫遽然響起,門外憤怒的衛翌,再也忍無可忍的踹開房門,衝了進去。
房內的一切果然如他所想的——一對男女正在偷情苟且!
在看似嶄新的電腦螢幕前,兩個人正緊緊相疊,躺在地上的是一個斯文帥氣,他從沒見過的男人,而姿勢曖昧緊壓在男人上頭的,則是——
「江、子、悠!」他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話來。
「衛翌?你——你怎麼回來了?」江於悠的尷尬,看在衛翌眼裡卻是心虛。
「你在做什麼?」他冷冷瞪著仍纏成一團的兩人。
江子悠尷尬的忙想起身,孰料越心急,卻越往男人身上跌。
「拜託你出去好嗎?這裡沒你的事!」瞧她穿著裙子跌成這姿勢,簡直丟人!
「你跟另一個男人躺在地上苟且,卻叫我這個做丈夫的出去?」
衛翌目露凶光的瞪著兩人,彷彿眼前是凌琳跟另一個男人,正一絲不掛糾纏在一起,令他難堪而憤怒。
「衛先生,你誤會了!我只是來教子悠電腦——」地上的男子焦急的想解釋。
「用不著解釋什麼,我有眼睛,自己會看!」他陰森森的吐出一句。
「學長,不用理他!」他們何必跟一個毫無關係的男人解釋什麼?
一旁的江子悠氣憤的阻止陳之禮,趕緊穩住自己起身。
心驚膽跳的陳之禮也隨著趕緊起身。
「我給你三秒鐘的時間——滾出這道門!」衛翌森冷的吐出一句,字字都是心底最深處的憤怒。
「你沒有資格叫我的朋友離開!」這可是她的地方!
「是嗎?」他冷冶的一笑。「或許你會比較喜歡我把他丟出去?」
「你——」江子悠冶著臉瞪著他,簡直莫名其妙。
「衛先生,你聽我說!我跟子悠——」
「子悠?你叫得可真親熱!」他咬牙切齒擠出話。連他都沒有這麼叫過她。
衛翌終於發現,對她的在乎,早已遠超過自己所能想像。
「學長,抱歉!我看你還是先回去,我們改天再繼續好了!」她恨恨瞪了衛翌一眼,轉身朝陳之禮歉然說道。
「沒關係!若還有需要,隨時打電話給我!」陳之禮一派溫文的笑了笑。
「謝謝!」江子悠感激一笑。
衛翌宛如熊熊烈焰般的黑眸,緊瞪著陳之禮的身影,直到他消失在門外。
「你鬧夠了?!」
一個霜冷似冰的聲音,拉回他幾乎快穿透門板的視線。
「你怎敢趁著我不在,把男人帶到家裡來?!」
「你有什麼權利這樣質問我?」他們除了交易,根本沒有半點關係!
「名義上,你還是我的妻子!」而他絕不容許被戴綠帽。
「你說得沒錯,只是『名義』上的!」她用力強調這兩個字。
「你——」衛翌焦躁的緊握雙拳,克制想掐上她美麗頸子的衝動。
她說的他當然都知道!但不知怎麼的,親眼目睹她躺在別的男人懷中,他就是有一種憤怒得想殺人的感覺,遠比親眼目睹凌琳偷人,還要憤怒上百倍!
既然她都敢端著掛名夫妻的藉口公然偷人,那他又何必跟這麼個人盡可夫的女人「客氣」?
「別失望,我會很快讓這個婚姻,名符其實!」
「你……你想做什麼?」江子悠一驚,兩手下意識的護住自己。
「做一件早就該做的事!」
話聲方落,他高大的身軀已經朝她撲過去,將她牢牢的釘在自己身下,憤怒的唇也狠狠擒住了她,粗暴的蹂躪著。
江子悠疼得忍不住掄起粉筆,朝他胸口用力捶打。
但她的抵抗對憤怒得已然失去理智的他,絲毫起不了作用,反倒像是激起他骨子裡那股嗜血的獸性。
他抬起已然被慾望與憤怒染得血紅的雙眼,瞪著身下驚懼的她。
「盡量恐懼吧!很快你就會知道,背叛我是多麼不智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