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陰鶩一瞇眼,遽然撕破她身上那件美麗洋裝,裸露出來的一大片雪白肌膚,讓他眸底染上一層更濃的慾望。
「你總是這麼美!不止臉蛋、就連身體都是該死的那麼令人渴望欲狂——」
衛翌的長指順著她略顯蒼白的臉蛋,一路往下撫上她的胸口,眷戀的輕劃著吹彈可破的肌膚。
「住手!」江子悠一開口,才發現自己在顫抖。
「早在你老是用那副若即若離的姿態引誘我的心之前,就該適可而止了,難道你還沒弄清楚,你惹上的是個多麼危險邪惡的男人?」他幽魅的勾起笑。
「你不能強暴我!」她竭力端起冰冶的防禦,卻掩下住眼底的恐懼。
「誰說我要強暴你?」他邪惡的勾起冷笑,眼中的決心顯而易見。
「你會下地獄的!」她連心都為之顫抖不休。
他悠悠朝她咧開一抹宛如撒旦般邪魅的笑——
「很好,就讓我們一起下地獄吧!」
撒旦的黑色羽翼以要將人毀滅之勢,朝她籠罩而來,隨之而起的,是一把狂亂猛烈的地獄之火——燃燒著一整夜沉淪情慾!
***************
終於,如衛翌所願的,她順利將衛升以侵佔、偽造文書以及不當轉移資產股份的罪名,送進了牢裡,這一進去,恐怕得五、六年後才出得來。
歷經幾天的忙碌,江子悠提早結束工作,在下班車潮湧現之前,開著車往回家的路平穩而去。
她穩穩的握著方向盤,柔嫩掌心裡摩挲的粗糙觸感,竟讓她不覺想起了——衛翌的掌。
至今她還清晰記得,那雙炙熱,略顯粗糙的大掌,輕輕撫過她每一寸細嫩肌膚的感覺,兩副汗濕交纏的軀體,激情而狂放的畫面,彷彿又一幕幕在眼前上演——
江子悠看似冷沉的臉龐,竟不自覺染上一層淡淡的紅暈,就連雙腿間也彷彿隱隱作痛起來。
這該死的撒旦,以及——令人意亂情迷的夜晚!
她竟然被他引誘,一整晚在罪惡的地獄裡沉淪!
一路上懷著一堆紊亂而令人臉紅的思緒,她緩緩將車開進車庫裡,然後上樓。
一步進客廳,驚見許久沒有出現的父親就坐在客廳裡,而衛翌則是面無表情的望著窗外,兩人像是正在等待什麼。
偌大的客廳裡氣氛死寂詭譎,有一股山雨欲來之勢。
「你來做什麼?」她強自鎮定,冷冶的開口。
「爸爸來帶你回家!」
江子悠瞪著父親臉上那抹過分愉悅自信的笑容,心頭隱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我不會回去!」她勉強吐出一句話。「我已經結婚了,難道你還不死心?」
「你別再騙我了!」江令權老謀深算的臉上有著得意。「我已經知道你跟衛翌之間只是一場交易,根本是用來氣我的。」
霎時,她手裡的外套、鑰匙落了一地。
「你怎麼會知道?」她的目光下意識往窗邊的高大身影望去。
「沒錯!就是衛翌告訴我的。」江令權得意的點點頭。「我跟衛翌早就達成協議,只要我幫他奪回亞衛,他就無條件把女兒還給我!」
隨著父親的一字一句,江子悠的意識也一點一滴被抽空。
她被衛翌賣給了父親?
江子悠的目光沒有看她父親,只是瞬也不瞬的望著窗邊,遙遠飄忽得像個幻影的高大身影。
「你把我們之間的協議……告訴我父親?」她近乎麻木的吐出一句。
衛翌沒有開口,臉上的表情卻承認了一切。
「你怎麼能這麼做?你明明承諾過—你絕不會透露給任何人知道的!」江子悠近乎心碎的低語。
衛翌根本無法面對她,甚至不敢看她臉上的表情。
他原以為對女人,他能做到無情、無心,卻沒想到,他竟會被她近乎崩潰的聲音給擰痛了心。
「你不說話嗎?甚至沒有一句解釋?」
她極其微弱的吐出一句,彷彿一陣風,就能將聲音吹得無影無蹤。
「在我的信念裡,沒有甚麼所謂的信諾,有的只是不擇一切手段達到目的,這就是我的行事風格。」
他強迫自己抽空所有哀憐、不捨的意識,面無表情的面對她。
眼前的她不再有平時的淡漠冷靜,蒼白的臉龐、彷彿懸淚的眸,脆弱得讓人揪心。
「你怎能這樣對我?」
她像是哀憐的眼神幾乎軟化了他,直到掐進掌肉裡的指甲,痛醒了他。
他遽然別過身,毫無感情吐出一句。
「對我而言,你只是個利用的工具,一旦沒有利用價值,我會毫不留情的一腳踢開。」
他的話宛如一記重擊,打得她腦中嗡嗡作響。
她終於不得不相信—她被衛翌給出賣了!
他利用了所有的人,她、她的父親,在這場復仇的戲碼裡,唯有他才是真正的主角!
「你比我那精心算計的父親,還要令人鄙夷!」她森冷至極的緩緩吐出一句。
他以為她會哭、會哀求,會擺出失敗者頹喪、可憐的姿態?
不!她不會!
遽然轉身,她以最驕傲不屈的姿態,靜靜走出他的視線!
眼看女兒已經順利回到身邊,江令權也不多廢話,喜孜孜的緊跟著出門。
轉頭望著消失在視線裡不知多久的身影,衛翌毫無意識的緩緩轉身。
突然間,他看到她掉落在玄關邊的東西。
他靜靜將她的外套掛進外套間,將鑰匙掛進鑰匙盒裡,然後靜靜的在沙發前坐下來。
計畫完成的這一刻,他竟然麻木得完全沒有一點感覺。
***************
江令權坐在高級賓士轎車上,輕鬆的操縱著方向盤,一路往家門奔馳。
「為了慶祝你回家,今晚爸爸帶你上飯店吃飯!」
他興高采烈的說道,但繼而一想,還是辦「正事」要緊。
「不、不——我看還是先帶你到敖家拜訪一趟,畢竟這件事叫敖國代掛心了好一段時間,早點解決也好放心。」
一路上,江令權始終自顧自的說著,宛如唱著一個人的獨角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