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悠姐,那怎麼辦?衛大哥他一定——」
「這是我的孩子,不關他的事!」她下意識的護住腹部。
「可是……」
「別說了!我們還有很多事得忙,快開始吧!」不讓自己多想,江子悠快步走向自己的辦公桌。
娟娟看著那個倔強的背影,只能無奈的歎口氣。
一面懷著發現自己懷孕的震懾心情,一方面還得替衛翌奔波尋找有力的反證,接下來的日子,江子悠處於一種身體極度不舒服、與體力透支的疲勞中。
不過短短幾十天,嚴重害喜的她已經瘦了好幾公斤,整個人看起來憔悴的不得了。
尤其是衛翌的案子,雖然表面看來簡單,然而找起證據來卻格外困難,尤其對手還是自己的父親,這讓整個案子更加棘手。
看來,這次她父親真的是有備而來,各種證據都直指衛翌就是唯一的兇手。
再加上沒有其他目擊證人證明他的清白,再開一次庭,恐怕案件就準備進入最後的判決階段了。
她想救他——比任何人都心焦,但她沒有更多有力的證據當做呈堂證供。
即使一開始,她只當他是個交易的對象,在和他相處的這段時間裡,她明白衛翌雖然報復心強,卻絕對不會是個殺人犯!
江子悠放下手裡的一大疊文件,強忍著一陣來勢洶洶的反胃。
突然間,她看著文件堆裡一張判決通知,「凌琳」這個斗大的名字躍入眼底。
對啊!她怎麼沒有想到她?
她欣喜的抓起那張法院公文,仔細看了起來。
原來,凌琳今天上午已經服刑期滿,準備被釋放了!
江子悠相信,只要她肯出庭作證,證明案發當天衛翌確實沒有下殺手,那他就能無罪釋放了。
多日來的辛勞,終於出現一線曙光,總算讓她擔憂的眉峰舒展了些。
如今,她唯一能寄托的只有——凌琳了!
第十章
「啦啦啦——總算能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凌琳哼著歌,興高采烈的整理著行李,略顯憔悴的臉上,滿是掩不住的興奮。
「等我出去,一定要好好的上高級餐廳吃一頓,還要上美容院燙個新髮型、修修指甲……」她邊收拾,邊喜孜孜的盤算著。
掛著愉悅的笑容猛一抬頭,卻發現門外站著個人,她臉上的笑容突然僵住了。
「喂!你來幹什麼?這回你又要拿什麼狗屁倒灶的罪名來誣陷我了?啊?」
被關了四十幾天,凌琳一看到當初將她送進監牢的江子悠,立刻氣憤的大吼大叫起來。
「我沒有誣陷你!」江子悠不動怒的淡淡說道。「你作偽證本來就是事實。」
「你——」凌琳氣得臉色發青。「那好!我現在可是規規矩矩、守法誠實,以後看你要怎麼抓我的小辮子?」
「守法是好事!」江子悠緊繃的嘴角,幾乎被她直率的回應給逗開了。「不過——我今天是為了另一件事情而來。」
「什麼事?」凌琳戒備的盯著她。
「是有關衛翌!」
「他又想做什麼?」一聽到這個名字,凌琳再度咬牙切齒跳了起來。「他害我還嫌害得不夠慘嗎?這回又要用什麼手段報復我了?」
凌琳就算有害怕,也因坐了四十幾天牢的抑鬱難平,給趕得一點不剩了。
「他被收押到看守所了!」
凌琳愣了下,旋即綻出幸災樂禍的訕笑。
「好極了!這一定是老天爺給他的報應,那個男人簡直是心狠手辣,沒有一點人性——」
「但他畢竟是無辜的,不是嗎?」江子悠輕輕打斷她。
「你——你又不是親眼所見,怎麼能這麼肯定他不是兇手?」
望著眼前凌琳懷疑的表情,江子悠堅定的綻起一笑。「我相信他!」
看著她臉上,那抹像是堅定得任何事也不能動搖的神情,凌琳有半刻的怔忡,隨即不以為然的撇起嘴。
「我已經認識他奸幾年,而你只跟他做了幾個月夫妻,你怎能這麼肯定他不會是兇手?」
「他做事或許有些不擇手段,但絕不是那種會傷害無辜的人。」
「哼哼——或許?」他根本就是!凌琳不以為然的冷哼著。
「給他一個機會,現在唯有你能證明他的清白了!」
「反正你是他的妻子,當然淨撿好話替他辯解——」
「我已經跟他離婚了!」江子悠平靜的吐出話。
「什麼?」凌琳眨著眼,腦子真空好半晌。「你真的和他離婚了?」
「我需要拿這種事來騙你嗎?」
審視她坦然的臉孔好半晌,凌琳終於露出瞭然的神情。
「我就說嘛!天底下有哪個女人受得了他的強勢、霸道——不過話說回來,既然你跟衛翌已經離婚了,又何必管他生死?」她翻了個白眼。
「你不會懂的!」江子悠沉重的搖搖頭。
「我是不懂!不過,我才不像你這麼傻,我不會出庭作證的,我要親眼看他被關一輩子,以消我心頭的怨氣。」凌琳氣呼呼的詛咒道。
「凌小姐,我拜託你!別這樣陷害他,你明知他是無辜的。」
「要是他沒把我送進這裡來,那一切還好說,但現在——一切免談!」凌琳高昂著下巴,倨傲噴出一口氣。
眼看凌琳一臉不為所動,江子悠實在急了,一想到那個此刻可能正焦躁無助的衛翌,她的雙膝一屈,遽然在凌琳前頭跪了下來。
「凌小姐,算我求你!」她沉痛的懇求道。
「喂——你這是幹什麼?」凌琳猛的一驚,亂七八糟的嚷了起來。「你何必跟我下跪?那種男人,他根本不值得你這麼做——」
「我愛他!」
江子悠的一句話,讓凌琳怔然住了口。
「我不求什麼,只要他自由。」
望著跟前的身影,凌琳忍不住大歎了口氣。
這麼個驕傲的女人,竟然為了衛翌,不惜下跪求情?
除了答應,她還能怎麼辦?唉——女人真是一種最傻的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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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會客室,衛翌一看到玻璃窗另一頭的身影,不是他日思夜想的人兒,滿腔的希望陡然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