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你說的可是當真?」
「當真。」
「絕無虛言?」
她點頭:「騙人是小狗。我勸你還是學些防身術,不然就跟在我身邊吧,書生丈夫。」是存心刺激他。活該,當年十四五歲時,多期盼他早日來談婚事,偏偏他愛拖,如今讓她瞧見他的「廬山真面目」,分明是軟骨頭一個,她還會嫁他嗎?
刺激他是讓他好好學些防身術,免得將來她嫁人,可就沒人再為他打架什麼的。說到底,他是該感激她的。
「天,我……才二十啊!」他差點痛哭失聲:「為什麼霉運老跟著我?」
誰來解答他的疑惑?上輩子他究竟是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要花一生一世來償還?誰好心來告訴他吧!
天——他好苦命!
第五章
趁著黑夜,楚老爹早上床休息,這不要命的楚天剛
特地先在靴裡藏了把新買的匕首,在腰際放了包石灰
粉,扇子也改裝了,扇骨用那鋼鐵製的;他是從頭到腳
採取十足的保護措施,這才敢同賈謙、甄富貴一同來到
這萬平縣平康坊最有名的艷冠樓——
瞧美人倒在其次,其主因還不是為了那既可恨又可
惡的魚網瑚。
為了緝拿盧臣和一干同黨,早在十七日前她便同縣
裡捕快四處尋覓,哪有多餘空閒來探探他,害他心裡像
是被冷落了似的,不,不,怎能說是「冷落」呢?他該痛哭流涕外加燒香拜佛,感激她終於放過他才是。每回一遇上那丫頭,不是跌打損傷就是猛流鼻血,如今他逃離苦難,應該大笑三聲,但——
他笑不出來!
何止笑不出來,還挺想念那瘟神的。不知她緝拿盜匪的過程中,有沒有受傷?是不是露宿荒野?天!他甚至想念她的拳打腳踢!
他一定是瘋了,而且還瘋得挺徹底,不但想念她的暴力拳腳,更想念為了再造事實而摸上她的胸脯——
「楚兄,瞧你魂不守舍,莫非是在想念你的未婚妻?」那賈謙賊今今地摸上姑娘的大腿,口水是早流了一地。
「胡扯,能擺脫她是求都求不來的——喂,你在幹嘛?」怔了下,發覺不知何時,艷冠樓的姑娘早坐上他的大腿。
「大爺,您來就是客,也別害躁,淨埋頭只喝酒,來,來,吃點菜嘛!」那姑娘化了濃妝,瞧上去差不多二十出頭,穿著紅色的肚兜,披了件透明的薄紗,是挺誘人,可他怎麼沒流鼻血?
「嘿,人家楚公子是頭一回來,自然是害羞得很。」
那甄富貴左右逢源,各抱一個美女,可眼光還直瞧著門口:「若仙小姐怎麼還沒來?咱們特來艷冠樓,就是瞧她的面子,今兒個若不能見到她,我可要鬧場了:」來了一晚上,除了楚天剛外,其他兩個是早醉了七分。
「不管,不管!我非要找嬤嬤來問個清楚不行,我
賈大少出銀子又不是一文二文,怎麼人家能同若仙享受
那銷魂的滋味,我卻要同這二流貨色,未免太不公平!」
那賈謙推開懷裡美人,跌跌撞撞地同甄富貴走出回香
閣,存心討個公道。
「賈兄……」楚天剛才要追出去,那坐在大腿上的
美人忽地執起他的手,隔著薄如蟬翼的肚兜,摸上她的
胸脯。
「大爺,他們愛做什麼可不關咱們的事。您人長得
好生俊俏,若不嫌棄,就由我翠珠兒服侍您吧!」她的
小手撥開了薄紗,露出雪白的香肩和玉腿,瞧他膛目以
對,還以為他是首次來這青樓之地,一時害臊,她哪知
他震驚、他不知所措,他嚇呆了!
他競沒流鼻血?
他是摸到這翠珠豐滿的胸脯,還瞧見她春光外洩,
但他竟沒臉紅也沒流鼻血?天,莫非是這翠珠不夠誘
人?還是那魚翩翩在他身上下了什麼咒語?
瞧她就要靠過來,忙推開她,急道:
「小生無福消受,無福消受。」笑話,好不容易才見
識到青樓女子多風情,他應該留下的,可他的腿怎麼不受控制,一徑地往外跑?
難不成他真是瘋了?
「楚天剛!」魚翩翩睜圓了眼,親眼瞧見他從回香閣裡狂奔出來。
「翩翩!」他被莫名的喜悅給淹沒了,忙奔到花園的亭子,一時也顧不得小生形象,直接跨過石砌的欄杆,到這亭子裡來。
「姓楚的,你怎麼在這?」她沒好氣地問,才問完呢。咦,奇怪,這回他怎麼一點也不怕她,還直靠近她,然後伸出手臂——
「你想幹嘛?」她還傻呼呼地問,「親眼目擊」他的手不規矩地攀上她的胸脯。
隨即他的俊臉立刻一紅,鼻孔流出兩道血痕來。
「還好,還好,我還算正常。」他喃喃自語,頓了頓,忽地疑惑爬上眉梢。「奇怪?怎地碰那翠珠的胸脯,是臉不紅氣不喘,碰這母老虎的卻鼻血直流?更奇怪的,我怎地頭不暈了?莫非被她整治得習以為常了?天,不會吧?」眼光忽地掃過這亭子。除了魚網朗,尚有另外兩人閒坐在旁,其中一人好生眼熟,像是那日的』紫衫人——
「翩翩,他就是那姓楚的?」另一人富家公子的打扮,直往他這裡瞧來。
「在下正是楚天剛,閣下是……」瞪著這笨丫頭的身子,差點吐血!「你,你!你瞧你這是什麼德性?」忙用他高大的身子擋在她面前,免得當真春光外洩。
他是在夢中麼?怎地魚翩翩竟同翠珠穿得一般!一雙玉腿若隱若現地隱身在綠色薄紗裡,叫人瞧了……瞧了就忍不住噴鼻血!
不妙,暖暖稠稠的液體又從鼻孔裡冒出來,像是剛開的井,源源不絕似的。
「楚兄,你,你沒事吧?」那扮作富家公於的男子還沒見過這般純情的人,竟連摸一模女人的胸脯都會流鼻血,那若是洞房花燭夜,豈不被淹死?
「誰同你稱兄道弟的?」他牽起魚翩翩的手,怒道:「這煙花之地豈是你可久留的?咱們先離開——」
「離開你的頭啦!」她沒好氣地摔開他的手:「男人0來這艷冠樓通常只有一個目的,你來也不例外吧?可別忘了我魚瑚瑚是你的未婚妻,想偷腥?先過我這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