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畢,本想揮他鼻樑,但想想他鼻血流得夠多,乾脆改打他的肚子一拳。
「哎晴!」他抱肚痛呼,可憐兮兮地說道:「碰見你準沒好事——你又怎麼在此?瞧你穿成什麼樣?又不是青樓女子——」瞧她認真地點點頭,不禁張大嘴:「你兼差?」打死他都不信,憑她這種姿色?
「楚兄,你干萬可別誤會翩翩。她是同咱們一塊來緝賊的,在下是長安縣捕快,亦是翩翩青梅竹馬高大郎;這位是萬平縣捕頭冷如影,今兒個晚上得知盧臣手下一名拜把兄弟正躲在這艷冠樓裡,所以才假扮尋芳客來此拿辦他。你若無事,還是先回府上,免得到時動起手來,受了傷,翩翩定會心疼的。」那富家公子取笑道。
「誰說我會心疼?又不是傷我。」
楚天剛評估這情勢對他似有所不利。他若一走,依她這白癡性子,難保她不會遭人狠吻——
「好吧,現下我好歹是翩翩的未婚夫,在這煙柳之地,誰知會不會有那小人舉動,所以今兒個我算好心,充當英雄保護翩翩。」語畢,就坐在石椅上,一雙鷹眼目不轉睛地瞧著這二名官爺。
須知這丫頭胸不大,也沒什麼頭腦,他摸她胸脯,她也不反抗,誰知這兩個外貌看似正人君子的色狼,會不會也藉機吃豆腐?他當然要保護她啦,就當他的英雄氣概剛被挖起床來好了。
好半晌的時間,那大眼瞪大眼,沒一個說話的——
「你們坐在這兒,盜匪會自動出現麼?」他問。
「這回萬平縣同長安縣合夥緝拿,派出的人何止咱們三人,裡頭尋芳客多是捕快,楚兄大可放心。」
又過了半個時辰,他猛瞧那冷如影,沉穩內斂的氣質是怎麼瞧也挺配粗魯坦率的魚翩翩,可他不服氣地開
口:
「當日冷兄一聽瑚瑚正是長安縣的瘟神,二話不說拔腿就跑,今兒個怎麼肯同她合作……」話還沒說完,就遭魚翩翩一腳踹下地。
那冷如影淡淡開口:「我已戴了護身符,再大的瘟神都不怕。」
楚天剛一怔,脫口道:「靈嗎?」
「屢試不爽,至今冷某還未出個差錯,你道靈不靈?」
他眼一亮,喜道: 』
「冷兄在哪間廟求得?」打算明兒個一早也去求一道護身符來,不然遲早有一天會被她給活活整死。
「嘿嘿,楚公子你現下求只伯也來不及了。」那高大郎硬是插上一嘴。「現在誰人不知當日盧臣被捉回地牢,全是拜你楚公子『不小心』之賜,你說那姓盧的拜把會不會找上你報仇?」
楚天剛一呆,瞪著他:「當日我也算受害之人,擒那逃犯全靠冷捕頭,我又哪裡幫得上忙?」不成,不成,還是先討個保命符再說。忙轉向冷如影:「冷捕頭,究竟是哪間廟求得這護身符?」語畢,忽地對面樓窗一開,從上頭擲下某物——
「若仙姑娘!不得了了,若仙姑娘跳樓啦——」不知從哪傳來的叫聲。
那冷如影一瞧從窗口墜下的正是艷冠樓盛名一時的美人,人影一閃,便在半空中接個正著,隨即抬頭一望,那窗口竄出黑影,打明就是聲東擊西,想逃出這艷冠樓。他嘴角一冷,將懷裡姑娘交給楚天剛,便也追了出去。
那高大郎一驚:「何時咱們洩了蹤跡?」忙帶領二、三十名「尋芳客」追了出去。
「我也去!」魚翩翩一腳跨在欄杆上,就要跟著捉賦。
「翩——翩」那聲音極奇怪異,卻又是出自楚天剛嘴裡。
她一回首,正要罵他膽小,沒想到瞧見駭人的一幕。
那原先跳樓的女子正拿著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
「你若想要他安然無恙,就乖乖自縛雙手。,』那女子陰側側地說道。
『『笑話,我魚翩翩豈會受人威脅!」她握緊雙拳,擺出架勢,分明就是不把他放在眼裡。 』、
『『翩翩,我好歹是你的未婚夫,咱們月底就要成親了,你總不想成寡婦吧?」他可憐兮兮道,尤其一瞧那匕首在他白哲的頸子輕輕下陷,露出一道血痕來,不禁大驚失色,臉色慘白如鬼魅。
魚翩翩咬了咬牙,怒道:
『『你究竟是誰?咱們無怨無仇,就算要較量,也該先放了他再說。」奇怪,她心疼幹嘛?又不是她在受傷,不過是一點血嘛,回頭再補補就好了。
「我是誰?你也不打聽打聽在艷冠樓艷驚京城的楊『若仙究竟是何許人物?天龍幫的二當家,冷面羅剎楊若仙。你若想這姓楚的活著,就快拿咱們的頭兒來換,不然——,』她冷笑兩聲:「若不是這姓楚的,盧大哥怎會又再陷牢獄?捉他是理所當然,至於那交換之所,明兒個必有人通知!」正要挾脅他離去,哪知他從腰際掏出一包石灰粉就往她的臉灑去。
「你這該死的!」她尖叫,眼睛一時睜不開,先殺了他再說。巴首再要往下刺去,魚翩翩早跑到她面前,捉住那劍鋒,硬是不讓她往下砍去。
楚天剛見狀,也算他聰明,無法從他的靴裡抽出匕首,只好拿那把扇子拚命敲打那女於的手腕,那扇子的骨架可是用鋼鐵所製,加上他拼了命地打,她一時鬆了
手,魚翩翩再使勁一踢,將她踢到亭子的柱上,就此昏厥過去了。
「楚天剛,你沒事吧?」
「我,我沒死,我還活著……」他的腿一時軟極,跌坐在地,還不時摸模他的頸子、他的手。就差那一剎那,他的命就完蛋大吉,沒死是奇跡,是他的機智救了他一命。
他沒死……差點為此痛哭失聲起來。
但,魚翩翩呢?
他一抬首,正要尋找她的蹤影,哪知她早坐在他面前,圓圓大大的眼睛還直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差點嚇得他心臟跳出。
「男人還會哭,真丟臉!」話是如此說,還是挺好心的拿衣袖拭去他的眼淚。
楚天剛臉一紅,沒想到她的手更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