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仇恨全不計較了,「笨婢,那青蛙精雖癡心於你,可
你畢竟沒有凡心,怎會鍾情於他?聽我勸告,一生無姻
緣,重登仙界門,以免生生世世受那輪迴之苦——」
魚翩翩眨了眨眼,古怪瞧瞧他,再瞧莫名其妙的楚
天剛,問道:
「他在說些什麼?」
「他瘋了!來人啊,把他拖出去!」這楚天剛生怕她
反悔,直捉著她的手不放。萬一她悔婚,誰來保護他?
「對,他瘋了!咱們快把他拖出去!」那數十名賓客
是捏了把冷汗,真巴不得各踢那老者一腿。魚瑚瑚若臨
時悔婚,豈不又是長安縣百姓苦難的開始?
「不,不,你們千萬別成親,我的仙居還等著這笨婢去收拾——」眼見那人牆把他愈擠愈外頭,那笨婢同青蛙精愈來愈遠——
「你們倘若成親,會遭天譴的!天——」還沒喊完,那魚翩翩凌空飛來一腳,直接將他踢到廳外,倒地不起。
「——譴。」他捂著肚子,氣若游絲地喃道。
十七日不見那笨婢,她的性子依舊,在天庭讓她整得吹鬍子瞪眼的,沒想到下了凡還遭她毒手!
若不是捏個泥娃娃須耗道行,他早另捏個溫馴的仙婢,任她自生自滅,何苦下凡點化他們?
星君正要再擠進去說服新娘新郎,忽地瞧見打扮賓客模樣,但行動詭異的六、七人,全往新娘他們那兒聚集起來。瞧瞧總覺不對勁,掐指一算,不得了,這六人
小組不就是天龍幫的結拜兄弟,今兒個是特來尋仇的
畢竟是幾千年修煉來的天仙,腦筋一轉又有主意拆
散這對鴛鴦。他一轉身,化成灰鬍子的小老頭,瞧上去
不起眼,可薄薄的嘴巴正是鐵口直斷張半仙的特徵。
他一頭鑽進那賓客中,大喊:
「不得了,不得了!」
「這回又怎麼啦?」那楚老爹同魚老坐在高堂椅上已
經很久了,就等拜堂成親,怎麼這會兒又出亂子了?
那張半仙鑽到二老面前,笑味味道:
「楚老爺,你兒的八字同魚家小姐是相剋,若是今
日成親,定有一劫。」
「胡扯,上回你不是言道我同翩翩的八字是絕妙相
合麼?」楚天剛是咬牙切齒,他不過是想要個人保護他
而S,怎地就這麼多是是非非?
「你不信?那也好,您敢一拜天地,立時就有人取
你性命!在長安縣裡,誰不知我張半仙鐵口直斷,說一
便是一,可曾有假?」
「張半仙,你說的當真?」難免他心底有些發毛,干
脆示意張半仙走到角落,好問個清楚。
「除真不說。」
「那——是誰克誰?」
「自然是你克她。」前世青蛙精癡情於她,凡事為她
著想,這輩子的性子雖大不相同,但願意娶那笨婢,自
然也要有幾分愛意,若說他克她,他定不願害她——
「好。咱們快快拜堂!』』楚天剛大聲喊道,讓那賓客個個笑顏逐開,鬆了好大一口氣。
「呢?楚少爺,你沒聽清楚我的話麼?你若執意成親,定會害了魚家小姐。」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青蛙仙竟然還笑得出來?」
「只要她不害我便成。我若害了她,還可娶三妻四妾,何樂而不為?」楚天剛心情輕鬆,讓那喜鵲拉魚翩翩過來拜堂。
「一拜天地!」那唱禮官大聲宣佈。
那新郎趕緊朝天拜去——嘎,新娘怎動也不動?
「姓楚的,你為啥要娶我?」當著大伙的面,她要問個清楚。
「我……」他的臉龐呈不自然的扭曲狀態:「翩翩,我娶你是因我……喜歡你。」說出來像要他的命,尤其瞧見那賓客個個好奇的神色——唉,長安才子從今兒個起是名聲全毀了!
她眨眨眼:「你喜歡我?可我怎麼沒發現呢?」
「我……我……我若不喜歡你,又豈會娶你?」奇怪,他不過想娶個老婆而已,為何老招來事端?
「是啊,是啊,魚姑娘你就乾脆嫁給他嘛!」那賓客中有人性急喊道。
「再者,我既已『侵犯』了你,』娶你該我所為。」頓了頓,心頭像剛喝了百來瓶醋似的:「莫非你因冷捕頭,不願下嫁於我?」
「冷捕頭?我嫁不嫁你,與他何干?」
他輕哼一聲:「你對他一見鍾情,自然瞧不起我這文弱書生。」語畢,忽然發覺魚翩翩逼近他,幾乎要貼上他的臉。
「姓楚的,我若嫁你,你可願意習幾套武技?」她滿意地將喜帕蓋上。
「嘎?當然願意。」才怪,有她保護他,他幹嘛花心血苦練?
「倘若我出城捉賊也成?」
「沒問題。」等盧臣這碼事完結後,就算她夜夜不回家,他都沒意見。
「不准納妾?」
「一拜天地!」那聲如洪鐘的喊話一時淹沒了楚天剛的回話,樂得他竊喜。
無論如何,老婆娶回家就沒價值了,就算他冷落她,試問她又能如何?
忽地——
「姓楚的,有膽子拿下咱們大當家、二當家,今兒個要你命喪黃泉!」那賓客裡忽地閃出七名大漢,個個手持彎刀,就往楚天剛砍來。
「救命啊——」他冷汗直流,顧不了魚翩翩,先躲在屋角的圓柱子後再說。
那賓客裡也有不少魚翩翩青梅竹馬的捕快,雖手無寸鐵,也一馬當先地跑了出來,有的趕緊疏散賓客。
「有我在,別想動他!,,魚翩翩護著他,先是空手捉白刃,再踢那漢子一腳。
可人家畢竟人多勢眾,忽聞其中一人喊道:「殺不了楚天剛,先殺其父!」那三把彎刀就往楚老爹砍去。
「爹!」就算保命,也不能罔顧親爹有難,先衝出去護住老爹再說,顧不了那刀是不是真會砍下來!
「姓楚的!」魚網翻撲上前去,先抱住楚天剛,三把空刃凌空劃下,砍在她的背上。
那鮮紅的新娘衫上是瞧不出半點血痕,好半響的時間他心噗通通地直跳,瞧她一張慘白的小臉,輕聲喚道:
「翩翩?」他吞了吞口水,是嚇呆了,想推開她,可忽聞那滴答滴答的水聲,右手背上一陣濕意,低頭一望,不覺驚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