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蝴蝶笨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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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頁

 

  裙,活像林中仙女;他一時看呆,忽然執著她蔥白般的

  玉手,動容地低語:

  「明兒個就是咱們的大喜之日,但我總忍不住想見

  你的人、聽著你吐出的字字珠語……」

  「就是因為這樣,你才拖我出來?」她驚訝地瞧他:

  「你我兩家的花園是相通的,想要見我又何必拖我出來?

  這裡是哪兒?在林子裡見面,你不怕有猛虎蛇狠麼?」

  雖是如此,心裡還是挺甜蜜的。十七年來,頭一回有人

  對她濃情蜜語,以往人人懼她如瘟神,別說好聲好氣地

  對她說話了,就連小小的一點關心也只有她的爹和幾個

  青梅竹馬了。

  但,倘若這世上有第二人對她這般濃情,她也會覺

  得甜蜜窩心嗎?

  楚天剛神秘地笑了笑,雙手拎著蝴蝶燈籠,另一手

  牽起她,往林子裡走去。

  「白日有你爹、我爹,有那煩不完的事。但夜裡,

  在這兒,我方能表白我的心意。」

  特意繞了幾條羊腸小徑後,林子中赫然出現了一大

  片草地,草地旁桿著幾株神木,放眼望去,這塊草地像

  是經入固定修剪,上頭還零零落落地坐著男男女女,還

  是一對一對相依偎的……

  「他們。。。。」

  魚翩翩看呆了,還看見不遠處有對男女耳鬢廝磨。

  這裡……是長安城嗎?雖說大唐開放風氣甚於以往,但

  怎准入夜後還……

  「這兒是秘密花園。」他解答,牽起她的手不走向草

  皮,反而朝其中一株神木走去。「這又叫情人花園,只

  要是年輕人,都該知道此處,尤其有心上人的男女,幾

  乎都會瞞著爹娘來這兒私會。」

  魚翩翩好奇地瞧瞧四周。「我怎就不知此地?這兒也不過是幾株樹加上一片草,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嘛。」

  怎會叫情人花園呢? 」

  他笑了笑,沒說出她本是長安的瘟神,又有誰敢讓她知情?

  「情人花園的傳說紛壇,沒一個准的。有人說是商

  賈圖利,才造了一座情人花園,哪知在造花園的過程

  中,妾被老婆毒死,傷心之餘將這花園視為不祥之地;

  也有人說是有一對相戀的情人因爹娘不贊同婚事,而逃

  到這兒來,本想殉情而死,哪知遇上了神仙幫助,才成

  就了一段好姻緣。不過,不管是哪個傳說,皆延續出另

  一項流言。」瞧她一臉好奇,卻又猜不出的樣兒;笑道:

  「只要來這情人花園的情侶;『生只能職守對方/『』。

  「呃?」總算聽懂他的意思了。他是說,他只願娶她

  一個正妻,而不打算納偏房?有可能嗎?

  「翩翩,你猜這是什麼?」他站在一株神木前,目光

  閃爍。

  她小心地撫了撫粗糙的樹皮,好奇地瞧著他俊朗的

  面貌,忽覺他似乎特別興奮?為什麼興奮?在今夜裡,

  老捉不住他的心思,莫非她變笨了?還是她原本就傻?

  「這不就是樹麼?你帶我來是為私會?』既是私會,

  何不到草地那兒坐下?」既然笨,也懶得裝聰明了,耍

  點小小聰明還可能,但要她猜樹有何意,這可就難了。

  他歎息地笑著:「翩翩啊翩翩,以往不知你的可愛也就罷了,如今瞭解你的人,朗白你的性子,教我如何能捨棄你?」語畢,輕輕地摟她入懷,力道雖是拿捏得宜,但胸膛激烈的起伏卻洩露他的心事。

  她紅著臉,死盯著他胸前的衣襟,吭也不吭。

  「翩翩,怎麼不答話了呢?」他捧起她的小臉,低語。

  她的眼眸不敢直視他,動地道:

  「以往從沒人對我這樣說話。平日我捉賊,賊人對我自然是怒罵相向,青梅竹馬的差大哥也當我是哥倆好,長安城的百姓更別談了。除了爹,從小到大,我還沒聽過別人對我好聲好氣的說話,尤其你的嘴巴甜,說起話來像是抹了蜜似的;我從沒聽過,所以一時不知如何應對。書生都是這般甜言蜜語的麼?還是你對每個人都這樣說?」不是妒忌,只是好奇。如果他對每人都是這樣說話,她也應該盡快習慣他說話的方式。但,他以往與她水火不容時,說話的口吻可不是這樣啊。

  「翩翩,其他的書生我可不知,但我對你的情意是再多的言語也說不清的。」他輕輕親吻她的前額,既是懊惱又是氣憤那長安百姓以往對待她的方式,但他也曾是其中之一啊。未瞭解她的好,就胡亂為她冠上瘟神之名,除了她爹,是壓根沒人讚過她一句好。

  「你可記得當日我勤練體力,你每日送飯來的那段

  日子?』,

  「記得。」她乖乖答道。奇怪,近日好似他才是那個主掌局面的人。」

  他又輕啄她發紅的臉頰。

  「那兒日我共送出三十二張字條,你可還記得上頭部;;些什麼?」

  她慚愧的搖搖頭:「我不識字。」又忙把綠色荷囊拿出來:「可我都小心地收藏起來了。」這應該可以彌補她不識字的缺憾了吧?

  「翩翩啊翩翩,」他動容地低喃:「那上頭句句是情詩,全是我對你的情詩。以往避你如蛇蠍,是我不好,只知跟著人家走,卻不懂自個兒的心。倘若我知你是這般好的女子,早在兩年前我就娶你過門了。」現下他也不怕說什麼甜言蜜語了。

  時至今日才知從沒人說她一句好,她活了十七載,頭—『回才知甜言蜜語聽起來是什麼滋味。天,他過去到底在白度什麼日子?心愛的意中人就在隔壁,自個兒卻同長安的百姓在背後說盡她的壞話、咒盡她——

  「是給我的情詩麼?」她本來是興奮的,但眼裡的光采略熄了會。「我不識字,不懂上頭的意思。以後『你教我識字,好麼?」 』

  「成親以後,我天天教你。」 」

  在微弱的燭光裡,瞧著他認真慎重的容顏,不自覺地拾起手,模了摸他的俊臉。

  「我剛才還在想,你是頭一個對我說甜言蜜語的男

  人,倘若別的男人對我也說甜言蜜語,我是不是也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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