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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 頁

 

  「翩翩……翩翩……」他低喃,俯下身親吻她的頰、她的鼻、她的嘴。

  「楚郎……」好不容易有口氣可以說話。

  「恩?」往雪白的頸項吻去。

  「這……『洞房』之事我不懂,將來你教我唸書,好讓我也懂得,好不好?」

  呢?洞房跟唸書有何關係?

  「當然好。」他心不在焉道,輕輕扯下她的肚兜——

  醉人濃郁的春色雖在白天上演,可也別有一番滋味。兩隻合巹繫著紅線立在那圓桌上,像是呼應他與魚翩翩彼此的紅線緣分終於成真。

  至於這回到底會不會又流鼻血?

  喔,管他的呢!

  公 眾 眾

  長安城終於大放光明——這是長安百姓之福,萬民之幸,阿彌陀佛。

  長安瘟神嫁給楚家才子已有半個月了吧?這半個月來的平安無事,長安百姓是感動得痛哭流涕,差點沒燒香拜佛,感謝上蒼派了個楚天剛,不然誰會要那長安瘟神?

  已經有許久的時間沒有這般平安祥和過了。當初真是讓她嫁對了人,但就是挺同情楚家才子的,為了長安百姓之福,他競犧牲小我,完成大我,咬牙娶了翩翩姑娘。記得上回有人瞧見楚才子,身子似乎削瘦不少,好可憐吶。

  不過,同情歸同情,還是盼楚家才子一生一世拴住那長安瘟神,再也不要讓她出門半步,免得禍及長安百姓。

  他們當然不知,半個月來魚網瑚未出門,一是尚在蜜月期;二是要「報仇雪恨」。

  她的性子向來是誰怎麼對她,她就用那種方式還他

  倍。

  例如,瞧,今兒個冷如影一路打招呼地走向楚府。

  「破壞人家蜜月期,不太好吧?」路經「狗子蜜棗鋪」時,小狗子好心地提醒他。

  」不是我破壞,是翩翩捎信來,要我去領當日賒欠的一萬兩。」他背著包袱,一手撫著青腫的臉頰。那是婚宴當日留下的痕跡。也罷,為了一萬兩,叫人莫名其妙地揍一頓就算了。

  到了楚府,楚家僕人一見他,忙將他迎進大廳。

  「冷捕頭,我和楚郎等你許久啦。」說話的是魚翩翩,仍是一身的綠色羅衫,上頭繡著幾隻彩蝶,同婚前沒兩樣,但眼裡的神采、俏臉的紅暈在流露出少婦的韻味,而且還是幸福中的少婦。

  但眼裡三分的「邪氣」,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他咳了咳,轉向兩人裡頭較正經、較明智的人。

  「楚兄,咱們許久末見了?」

  那一身白衫的楚天剛沉穩地微笑:

  「是挺久沒見了。」成過親的男子就是不同,雖僅有二十歲而已,但從哪個角度瞧上去都是十足的男子漢,不但冷靜而且還不阻止老婆的惡作劇。

  「冷捕頭,先喝杯茶嘛。」魚翩翩笑得賊今今的,就便在楚天剛的身邊。還好心好意將茶水推到他面前。

  「我不渴——」

  「不渴麼?那就吃點糕點好了。」忙將精緻的糕點奉上。

  「我也不餓,那一萬兩——」

  「你不餓?」魚翩翩似有點懊惱,教那僕人從房裡端來一隻銀盤,上頭共有數十張銀票。

  「既然你只想要銀票,我也不勉強你。當初若沒你的『妙計』我和楚郎又怎會在一波三折後,終於拜堂完婚,是不?」她朝楚天剛甜蜜地笑著,還拿起糕點,喚聲相公,小口小口地餵他吃,完全尚在你依我依的蜜月期。

  冷如影壓根不理他們,手指沾了沾口水,數起那一萬兩的銀票,一千兩一張,共有十張。

  「既然銀票收全,我就此告辭。」他拱手道。

  「恕不相送。」最好浚到天邊遠遠的。

  待到冷如影忙不迭的逃之天天,楚天剛將老婆抱至腿上。

  「翩翩,你就這樣輕易放過他?」輪到他餵她了。原以為依魚翩翩的性子,是非要姓冷的好受不可,哪知她會輕易放走他。

  她賊今今地笑了笑:

  「他以為我茶水裡放了巴豆。」

  「所以他不敢喝?」他吻去她嘴角的糕屑。

  「但我沒放啊,糕點裡我也沒摻巴豆啊。」她紅著臉,努力地說完,用力推了推他,低語:「這是大廳耶。

  而且你不怕又流鼻血?」她心疼地撫著他的臉。

  難怪他會消瘦了些,因為失血過多嘛。每回他想同她親熱時,事後總會流鼻血,雖說如今有漸好之勢,但,她也會心疼的啊。而他卻輕描淡寫的認真道:「也許是你為我挨那三刀,流的血太多,我流鼻血是在償還於你。」顯然還未能忘懷當日她是為他流血。

  她煩惱地歎息:

  「我瞧我們還是分房好了。」

  「你敢分房?」他吻得更熾,忽然瞧見她的頸項有昨夜留下的吻痕,愛憐地撫了撫,低喃:「長安的瘟神卻是我的福星。」

  「你說什麼?」她紅著臉,努力集中精神。

  「我說,你真打算放過那姓冷的?」他隨口問道。

  「才不呢。他怎麼想也想不到,我先請錢莊將空白的銀票紙張給我,然後將它們浸在十斤巴豆煮沸的水裡,曬乾後再請錢莊寫字蓋章。呵,你說,他數銀票是不是會先舔舔指頭?」

  「啊?」難怪天下最毒婦人心。這回冷如影不拉死才怪!十斤巴豆耶。

  阿彌陀佛,冷捕頭,願神祝福你。

  想是歸想,還是抱起老婆,一路走回房裡——

  「呃,你要幹嘛?大白天的耶。」

  「咱們洞房就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你說現下我想做什麼?」他的嘴角邪氣一笑,關上了房門。

  「楚郎,你會流鼻血的。」裡頭傳來一聲嬌羞的輕呼。

  「這半月來,這血也流得愈來愈少,定是要多多親熱,才會有治好的時候。,,

  「——真的麼?」

  「相公的話若不信,你還能信誰呢?」

  半晌,裡頭是再也沒聲音傳出……

  麼 公 眾

  冷如影愈想愈不對勁,快步走出楚府。

  一萬兩銀子是拿到手沒錯,但魚翩翩怎會如此輕易放過他?

  本來這次前來,他是有心理準備,打定主意不吃喝楚府的任何東西,但她怎會輕易讓他走?是婚姻讓她的性子收斂不少?還是她別有心計?說不定在城門外雇了幾名打手等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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