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喔,老虎發威了!
"噢!不了,小弟我何德何能,承擔不起,還是大哥你留著慢慢享用。"說完,他立刻腳底抹油,逃離下一刻極有可能成為"命案現場"的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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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回思緒,易子揚不由得搖頭苦笑。也只有古孝倫才敢向天借膽,屢屢惹得他雷霆大發,火冒三千丈!
窗外雨絲依舊,這種陰雨綿綿的天氣已經由下午維持至此時。
他順手關了窗子,拉下窗簾,原本尚有微弱月光照拂的一室,立刻陷入了全然的黑暗。
這種天氣,連貓頭鷹都睡死了。而他,全無睡意,一雙靈燦的美眸浮上腦際,這是他見過最美的眼睛,沒有一絲一毫的心機,只有全然的無邪。
她彷彿精靈一般的天使,生氣起來的模樣——好嬌俏、好生動,讓他忍不住加深逗弄她的興致。
如今想來,拋傘的舉動連他都覺得詫異,自己何時變得這麼憐香惜玉了?他不是向來冷血的嗎?怎麼見著她輕顰眉的無助神情,會這麼不假思索地送傘給她?還好他沒衝動地開口說要送她回去,否則他現在一定會鄙視、唾棄自己的可笑行徑。
他甩甩頭,拋掉腦海的遐思,她只是一個黃毛丫頭罷了,沒什麼好掛記的。
三秒鐘內,他會完全忘了她,並且不再憶起!
別懷疑,他就是有這種本事,連古孝倫都說他"天賦異秉",上一刻才在床上打得激情火熱,下一秒轉身下了床後,再來問他剛才和他上床的人是誰,他會皺著眉告訴你:"不知道耶!總之是女人就對了。這樣的問題很無聊。"
也就是說,對象是誰向來不是個很值得研究的問題,他不認為有什麼意義。
所以,如果有人問他:遊戲人間這麼多年,周遊於千嬌百媚的眾多紅粉中,其中更是不乏國色天香的傾城大美人,你可曾真正為誰動過心、難以忘懷?
告訴你,易子揚會很放肆地大笑,然後像看白癡一樣地盯著你,"大白天的,說什麼夢話!"
古孝倫就曾遭到這樣的待遇。
女人,是沒智商的劣等動物!而會為女人動情的人,簡直就是愚不可及的蠢蛋,尤其,他看盡女人最醜陋的一面,更不可能重蹈覆轍。
也許,終其一生他都不會動搖這樣的信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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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晴,又出去啊?"樓少鈞目光自眼前的報紙移開,對著在玄關穿鞋的弄晴問道。
"嗯。"回答的聲音竟有些心虛,"家裡頭悶嘛!出去走走,透透氣。"
"小心點,別太晚回來。"他習慣性地叮嚀著,有時都覺得自己像十足的超級奶爸,嘮叨大的、看顧小的,堪稱本世紀最命苦的男人。
"知道了。"她背起帥氣的小背包,一蹦一跳地出了門。
長髮紮成了馬尾迎風搖曳,她是屬於充滿朝氣、青春洋溢的女孩。信步走在大街上,不知不覺中,她又來到了一個多月前曾來過的咖啡屋。
抬首望了望遼闊天際,晴空萬里,艷陽高照,已不再是一個月前的陰暗沉沉。
不受控制的雙腳往前跨去,她已數不清這是第幾次坐在這個位子上。
點了杯咖啡,她將瀏覽窗外的視線調往放在膝上的背包,纖細素手不自覺地隔著背包撫上其中折疊整齊的傘。
目光再度習慣性地飄向角落的位置,空曠的坐位令她心頭湧上幾許失落的惆悵,幾不可聞的幽幽歎息逸出唇畔。
-個月來,她每有空暇便會潛意識地來到這裡,背包內的雨傘已跟了她三十來天,每每不是望著它出神失魂,便是若有所盼地來到這間咖啡屋,坐在同樣的位子,連她都搞不清楚自己究竟在期待著什麼。
起初,她告訴自己,她只是不想欠別人什麼,想將傘還他,僅僅如此而已!雖然,這薄弱的借口解釋不了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落寞,以及愈來愈沉重的悵惘愁緒。
今天,她能再度見著那個傲視群倫的孤冷神采嗎?
一個月的等待,竟讓她揪心地冀盼著,縷縷相思將她原本無憂的少女芳心纏纏繞繞,陷入了酸楚低迷的境地中,再也無法逃脫。
對於一個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她是否過度在乎、思念得毫無道理可言?或許只因他的孤冷狂傲牽動她心靈深處纖弱的心弦,令她深刻難忘的緣故吧??br />
垂下眼臉,她心不在焉地攪動杯中的苦澀液體,清脆的風鈴聲在空氣中飄蕩,顯得格外悅耳,她連看一眼也懶,反正不會是他,何需多此一舉。
但一個月來不知不覺養成的習慣,使她在進門的人經過她桌邊會隨眼一望,然而這一望,竟讓她整個人驚愣地呆怔住,很失態地低呼出聲:"你……"
易子揚收住步伐,不解地轉身望著她,"我們認識?"
他忘了?弄晴沒來由感到氣惱,她這麼惦記著這件事,他居然忘得一乾二淨,完全不記得她!
"不認識,我認錯人了。"她賭氣地衝回而出,別過臉不理他。
"子揚,你們?"一旁的古孝倫望了望俏容含嗔的弄晴,又看了看易子揚,有點搞不清楚狀況。
說來好笑,易子揚身邊來來去去的女人,古孝倫恐怕比易子揚本人還清楚,可是眼前這女孩他完全沒印象啊!而且,她也不像是易子揚會去碰的那種類型,她太純、太真,美得有股飄逸的靈氣。
易子揚抬手制止了他,唇畔泛起耐人尋味的淡笑。起初那句話,只是乍見時的本能反應,在見她俏臉緊繃、生動的嗔怨模樣後,曾短暫駐留心間的倩影又浮上腦海。
他悠閒地在她對面坐了下來,修長的食指在她眼前晃呀晃的,"噢,NO、NO、NO!我們見過,小孩子說謊不是好習慣。"
"誰說謊了?還有,我也不是小孩子。"弄晴氣呼呼地叫道。
"子揚,有點分寸。"古孝倫輕聲說著,他的意思是:這女孩不是他能招惹的,別誤了人家。
他聽得懂。
"我心裡有數。"易子揚回道,"你先回去,有事我們改天再談。"
"好,我先回公司。"
待古孝倫離去後,他收回目光。"我們是不是有筆賬待算?還是在不知不覺中,我們真的以傘為媒,緣定今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