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
楊碩聳聳肩。「所幸,她被我們發現了,現在她也能擁有自己快樂的童年,這
是我和天愛共同的心願,能看見天底下所有的孩子都能幸福、快樂。」他揉著小雲
細柔的頭髮。
「你跟天愛……很合得來?」孟明珠突然感到一絲妒意。
她竟然在妒忌自己的妹妹!
談到天愛,楊碩的嘴就笑得合不攏。「天愛是個好女孩,她跟任何人都合得來
,每個人都好喜歡她。」他憐愛的說道。
孟明珠看見他的神情,不禁感到灰心。「而我卻是個人見人厭的人。」她喃喃
道。
楊碩並沒有回答她的話,他祇說:「快帶小雲去洗澡,你們再待下去,整間孤
兒院準被你們給薰臭了。」他笑道。
孟明珠這回倒沒抱怨,她抱起滿身臭味的小雲。「小雲,我們去洗澡了。」
她的目光未曾稍停留在楊碩的臉上。
三十分鐘後,孟明珠牽奢煥然一新的小雲走進客廳。
楊碩立刻站起來。
他的眼光望著她的身上簡便乾淨的牛仔裝,還有她綁成馬尾的長髮。
她注意到他了。她抬起頭來朝他嫣然一笑。「我們夠乾淨了吧?小雲,你認為
我們能通過檢驗嗎?」小女孩點點頭,顯然在短短的數十分鐘裡,她已經贏得小雲
的友誼。
楊碩看著她白淨的臉,好一會才說道:「你沒化妝。」
她聳聳肩。「天愛沒留下任何化妝品,這套衣服還是我從她衣服堆裡找出來勉
強能穿的。」
「但我認為現在的你才是最好看。」楊碩真心的說道。
她看著他。「你在說謊,每個女人都需要靠外在的裝扮來贏得男人的心,你現
在會這樣說無非是感激我所做的一切。」
「我從來不說謊話。你清新淡雅的模樣比你濃妝艷抹的打扮漂亮多了。你何不
照照鏡子,我相信你會在鏡中看見一個真實的自己。」他補上一句:「我不懂你為
甚麼如此掩藏自己未施胭脂卻清麗可人的臉,尤其你換上的牛仔衣比起那套拘束的
禮服帥氣許多。你這樣……很美。」
他從未如此稱讚過天愛,而且還忍不住一直稱讚。
但他就是如此自然的對明珠說出來了。
孟明珠突然臉紅了。
她這輩子從沒這樣尷尬過。
許多男人也曾稱讚過她的美貌,將她視為天之驕女.她可以說是在讚美聲中長
大的,但她從沒為男人的讚美而臉紅過,因為她將一切視為理所當然。
祇除了現在。
非但如此,她的心裡似乎還有一股……愉快、舒適的感覺,她已經許久許久沒
經歷過這種幸福的感受﹐自從她在演藝圈起浮不定……
楊碩利落的抱起小雲,兩眼直視她。「既然你來了,有沒有興趣跟我們一起去
釣魚?」
她本想答應點頭,但臉上又有一絲猶豫。
「不要告訴我,你怕魚。」
「不是怕魚,是怕……蚯蚓,你不覺得用它當餌,很噁心嗎?」
他難得的大笑起來。「好吧!既然你不敢碰餌﹐我自願幫你準備好一切,你祇
需坐在那裡等魚上鉤,但有一個條件,你必須幫我照顧孩子們。」
孟明珠看了看小雲,嘴角浮起的不再是自傲、誇張的笑容,而是真誠的微笑。
「既然我都能征服一個小女孩的心,我想那群孩子也難不倒我。」
楊碩滿臉笑意。「那我們還等甚麼!」
第五章
天愛回到孟家別墅已經是一個禮拜後的事了。
若不是她沒理由繼續停留在台北,她根本不想回來。
因為她不想面對麥世毓。
想起麥世毓,她就感到煩躁不安,心中一片混亂。她原本是為了孟明珠才接近
麥世毓的,卻沒想到麥世毓似乎對她頗為鍾情,而她……想到那天的吻,她的臉蛋
彷如火燒似的滾湯起來。她原本打算終生不談戀愛、不結婚,為孤兒院付出她的一
切、她的歲月;但經過那一吻後,她的心似乎已沒原先那般堅定……她感覺得出麥
世毓對她真有情意。
而她也不是一點感覺也沒有……
她輕輕地歎口氣,為這份惱人的感情皺起眉頭。她與麥世毓根本是南轅北轍、
完全兩極化的人,他們之間根本沒希望的……
「如果我猜得沒錯,眼前這位小姐又歎氣、又皺眉的,顯然是為了某件事而煩
惱,我是否能請問,她所煩惱的對象是不是我呢?」熟悉、揶揄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
她直覺的抬頭,看見她最不願意卻又最想見到的人雙臂環胸的站在樓梯間。
他嘴角一揚。「一個禮拜不見,忘了我嗎?」他的口氣仍然如此狂妄。
她盯著他,暗讚自己的冷靜。「我當然沒忘,麥先生。」
「麥先生?看來我們又回到起點了。是甚麼因素讓我從麥世毓改為麥先生的,
我以為我們能進展到世毓的階段。」他的語氣中滿是嘲諷。
她毫不考慮的回答他:「你我應該都很清楚是甚麼『因素』改變我們之間的關
系。」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不可能再當普通朋友了?」他的平靜倒讓天愛有些吃驚
。
但她還是點頭。「沒錯。」
「沒關係。」他注意到他的答案引起她有些不敢置信的表情,他微微一笑,補
上一句:「我們之間可以更進一步。」
她實在厭倦了他的自以為是。「你根本是在自說自話。我無法理解當初我為甚
麼會以為我們是朋友!」她終於忍不住怒火上升。
他依舊平靜的回視她。「因為你無法忽視我的魅力。」
她啞然了,然後她斜睨著他。「你太自大了。你以為全世界所有的女人都應該
匍匐在你腳底下﹐任憑你的使喚,祇因為她們無法抗拒你自以為存在的魅力?」她
刻薄的問道。她就是忍不住想反駁他自大的言詞。
即使對他的好感是不爭的事實,但她就是受不了他狂傲的態度。
他聳聳肩。「我不希罕全世界的女人,我祇在乎一個女孩。你應該知道她是誰
。」從他嘴裡說出來是那樣的理所當然,他的眼神表露出他話裡的真實性。他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