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乎其他女人。
祇在乎她。
天愛默然了,因為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
她都無法回答自己,更何況是對他了……
麥世毓注意到她的表情,長歎口氣。「我以為一個禮拜就夠你思考清楚了。」
她抬起頭來。「很多事你並不瞭解……」她想為自己辯護。
他厭煩的揮揮手,阻止她繼續說下去。
「或許我不瞭解其他事,但唯獨對一件事情,我相當清楚。你﹐天愛,是我麥
世毓這輩子頭一個對她動感情的女孩,如果你打算拒絕我,我也可以很明白的告訴
你,我不接受這個答案。」他的狂傲真是無人可比。
天愛原先的感動在聽到他最後一句話時,轉變成熊熊怒火,無法壓抑。
「你是說,我祇有一個選擇。」她瞪著他的眼神足以殺死他。
他悠閒的點頭。「你真聰明。」
「很遺憾的,我恐怕要令你失望了。」她說道:「在我的計劃之中,並不打算
加上一個自大、狂妄不羈的追求者。而你,麥世毓先生就是其中之一。」
「我以為那些個性全改掉了呢。」
「哼﹗」天愛嗤之以鼻,不以為然。
他嘖嘖輕歎。「也許有一天,你會愛上我這樣的個性也說不定!」
「麥世毓﹐你簡直是個自戀狂,病態到極點﹗」
「好吧,就算是吧,但那並無損於正發生在你我之間的事情。」他認真的看她
一眼。「我以為你對我有好感的。」
「當然有,不過那得先革除你自大、狂傲的個性,你做得到嗎?」她存心給他
難題,讓他知難而退。「人家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喔!」
「在我麥世毓的眼裡,沒有不可能的事。」他毫不考慮的說道。
「你這句話就含著自大,你還想改變本性?」她好笑道。
他聳聳肩。「無論如何,我不打算放棄我所想要的一切。」他平靜的盯著她。
「不論你是否答應,我都決定追求你。」
天愛氣得咬牙切齒。「既然你都已經決定了,又同必再問我的感覺?」
他仍舊是一派輕鬆。「我祇想先讓你做好心理準備。附加一句,楊碩根本不是
我的對手。」
「你簡直無可救藥。」她氣呼呼的說著:「台北漂亮的女人滿街是,你閉著眼
睛隨便挑一個都比我好太多了,你何必對我窮追不捨?」
「我不知道你這麼不在乎我。」他眼裡帶著受傷、難過的表情。「而我竟然還
像個傻瓜似的以為你對我有好感。」他放軟了聲調,口氣中彷彿有著莫大的痛楚。
天愛向來吃軟不吃硬,她的神色變柔了。「我不是對你不在乎,更不是對你沒
好感,祇是……」
「你的意思是,我還有希望?」他垂下的黑眸裡隱約透露出得意。
她輕歎口氣。「我祇能說,我這輩子打算獨身一人。」她語重心長道,換來他
驚訝的注視。
「你有難言之隱?」他困惑之中帶著好奇。
她突然煩躁起來,走到盆栽面前,了無思緒的撫摸著葉片。「其實還是有很多
好女孩適合你的,例如孟小姐……」
他不耐煩的打斷她:「我想聽理由,而不是藉口。誰最適合我,我自己心裡明
白。」
她轉過身,從大鏡框後瞪著他。「我也很明白我不適合你,不適合任何男人。
」
「為甚麼?」
「因為……」她差點說出真相。「我……就是知道。」
「也許我該問張媽。」他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她似乎很瞭解你。你希望我
去問她嗎?還是你自己來告訴我?」他祇給她兩個選擇。「我有權知道,畢竟付出
感情的一方是我。」
「我……」天愛舔舔唇,在她深邃的眼眸突然閃過一抹堅定的神情。「我是個
『掃把星』。」她一鼓作氣說出來,清秀的臉蛋上充滿悲哀。
「『掃把星』?」他困惑的重複,然後怒氣跟著出現。「你是在搪塞。」
「我不是搪塞。」天愛以同等的氣憤說道:「我真的是個『掃把星』,祇要有
我的地方就會出現災難,沒有一處能倖免。」
他愣了半晌,突然哈哈大笑。
「你笑甚麼!我是說真的。」她握緊拳頭,恨不得打醒他。
他笑得差點岔了氣,等到勉強止住笑意後,他開口說道:「你以為這是真的,
是不是?」
「你不信?」
「絕對不信。」他恢復正經。「祇要是知識份子都不會相信這種無稽之談,甚
麼『掃把星』!全是騙人的。」
「但我說的是真的。」天愛堅持道。
他眉一揚。「我跟你在一起這麼久了,我倒沒遇見過甚麼倒楣事。」
她困惑的皺起眉頭。「也許……因為我們還不太親近,所以對你根本還起不了
作用。」她頗為認真的說道。
麥世毓眉頭深鎖,他注意到天愛是真的相信她自己是「掃把星」。
「天愛,如果你是想以這種無聊藉口打發我,我得說那對我一點用處也沒有
。」他試圖以輕快的語氣說道。
天愛更困惑了。「你不信?還是你不怕?」
「都有。」他還是一派輕鬆自若的神色。「我不會因為某種無聊可笑的說法而
停止追求你。」
她半張著嘴﹐有些心喜,也有些不敢相信。
她不是對麥世毓沒有感情,如果她不是「掃把星」,她一定會毫不考慮的接受
他的追求。
但事實是無法改變的。
我孟天愛仍然是個「掃把星」,而麥世毓卻是值得更好的女孩去把握的。
「天愛,你不相信我?」他打斷她的冥思。
她抬起頭,動容的說道:「我當然相信你,但我不能害你。」
他無奈的歎口氣。「我說過我不信這些無稽之談,如果你打算讓我就此打退堂
鼓,我再聲明一次,不可能,完全不可能!」他堅定的說道。
「但有事實證明。」她脫口而出,因為她不想傷害到他。「我的父母就是因為
我,事業一度瀕臨破產的地步,若不是他們及時送走我,他們現在也不可能會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