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阿寶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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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頁

 

  這世上好人不多了,難得碰上一次,要求多一點不為過吧?

  「若吃不夠;同咱們下山,再請你吃個夠,好不好?」阿寶瞧他真是可憐。想她以前也是如此呢!以前在牧場上,若是工作做不好,大勇工頭哪肯給飯吃?還是晚上她自個兒溜去廚房吃個飽!2如今想來,倒跟這少年有臭味相投之感。

  「不,那一份不足給我吃的,是給劉伯吃的。「鄧少年臉又紅了,像是不習慣做好事似的。

  「劉伯?他是誰?」

  「他——他只是一個老人,就住在那兒。」少年指著先前阿寶進去過的破屋,道:「你可別誤會,他不是偷兒,打我認識他,他就住在這寺裡。平日不愛搭理人,這寺裡的和尚雖供他三餐,可他老忘了吃飯,一天裡準有兩頓設吃。我想……多備一份總是好,萬一他餓了,也有得吃。」

  「那有什麼問題!我陪你去找他;待會兒咱們就一塊下山,再吃個夠。」阿寶也想再進那破屋裡,用力拍拍少年的背,差點讓他嗆到。

  天!她是女人嗎?怎麼力量比他還大?他今年不過十四,看她也沒起過二十嘛?平日在街上是很少看見嬌貴的千金小姐,就算是有,也是坐在華麗的轎中。瞧她衣衫料於是上等貨色,人又好看極了,心地也很好,比起前殿那天仙似的美人簡直是天地之差!不過是求她施捨些碎銀,哪知她像瞧一條狗似的瞧他,她的隨侍丫頭還吐了他一身的口水——想到這裡,忽地就流下兩行眼淚。

  這可把阿寶嚇了一跳!手足無措的向楊明求救。

  「你怎麼哭了?」她急忙拍著他的背,愈拍他是哭得愈大聲。

  」我——這一輩子,除了劉伯,從沒人待我這般好過。」

  「別哭!別哭!以往也只有義父一人待我好而已叼!可我也不曾哭過,瑰下楊明待我好,他是好心人,也會待你好的——」

  「等等,小寶兒,此話怎講?」

  阿寶無辜地看著他——

  「既然他一個人流落在外,挺可憐的,不如將他帶回楊府,這樣以後就再也沒人會欺負他了,是不是?」

  楊明無奈地搖了搖頭,苦笑——

  「是如此,你何不將劉伯一塊帶回?」

  「正有此意?」瞧見楊明一臉苦相,扇嘴道:「怎麼?楊府那麼大,還伯養不起二個人嗎?」

  「倒也不是這麼說。只是照這祥下去,怕不到一年的時間,楊府便人滿為患,早讓無依的老弱婦孺給佔滿了……」心思一轉,邪笑——「不過,你若願以來來少夫人的身份向我要求,我倒可以接受……」及時閃了開,不然早讓阿寶給踹上一腳!

  「走,咱們別理他,先去找劉伯再說。」她拉起少年的手,走向寺後。

  楊明歎息幾聲,又豈會不知將來悲慘的歲月?

  搖了搖頭,只得跟在後頭。望天可憐,他不過是想娶個妻子過門罷了,誰又知會惹出這般多的「禍端」!將來楊府人滿為患的情景,似乎為期不遠……

  再歎息一聲,阿寶回首怒瞧了他一眼,像是說:「怎麼?你還有話要嗎?」

  楊明不覺浮起笑意。

  人滿為患就人滿為患吧!這,也沒什麼不好,不是嗎?

  兩盤齋菜、一碗大白飯、三個大饅頭,讓少年吃得津津有味。

  先前本想找那劉伯的,可少年在那破屋奔進棄出,就是不見劉伯的人影,只好將兩個白饅頭放在破衣裡的口袋,等遇上劉伯再送給他

  阿寶瞧這孩子心地很好,頗像自個兒的性子,對他又親近了幾分。不過,她還是很好奇那破屋裡的牌位究竟是何許人也。問這少年嘛!他只知那是自認識劉伯時就有的了,至於其他,他是再也不知道了。

  於是乎,只好離開那依依不捨之情,來到這間小禪房,先讓那少年吃值飽;而那兩個男人就在桌前說那「男人之間的對話」。

  「朱兄,此來京城,定有重要之事?」楊明問道。

  「倒也沒什麼重要之事。」朱瑤庭嘴角無奈地揚起。「聽說岳父在三個月前又納了房妾,汝兒堅持要回來瞧瞧岳母,若是她願意,就將她接到關外。」聽那朱錕庭喊「岳父」二字,似有不屑之意。

  楊明微微點頭,道:「這我略有耳聞。想那莫大仲已六十餘歲,偏買了個十六、七歲的小丫頭做侍妾,據說,還是只花了十兩白銀買了她。」

  「正是。」朱錕庭向來對那莫大仲沒什麼好感,他搖了搖頭,再道:「楊兄,咱們別再談這事——說來,我倒要好好恭喜你,娶得如花美眷。」那語氣中似有百般同情。

  楊明又豈會不知他話中意思呢?只得苦笑一番——

  「現下還沒娶過門呢!只怕,將來累得青絲換白髮。」

  「但也心甘情願。」算是說出兄弟倆的肺腑之言。

  女人嘛!大家閨秀的最容易解決,娶妻當娶姻淑女,是時下流行的口語。多少名門閨秀曾找上他們,他們卻一點也瞧不上限,直到遇上命定中人——是難纏了些,是沒淑女的氣質,也沒那應該的「賢妻」資格,可隔偏就是愛上了,還有什麼辦法呢?

  兄弟倆相視一笑,笑彼此的「遭遇」,笑將來的「苦難」。

  過了一會兒,朱錕庭眉頭擰了來。他本是不常笑之人。

  「閒話少說,那朱姑娘的性倒屬國姓。」

  「姓朱的可不只有皇族。」楊明輕易駁回。

  「是嗎?」朝那正和汝兒聊得開心的阿寶瞧去,沉吟了會,道:「初時倒不怎麼注意,可越是瞧她愈像皇族中人。」

  「怎麼?朱兄——有話相瞞?」楊明可沒忘了朱錕庭本是皇族中人,至於如今遷居關外,與妻相戀,那又是另一段有趣的故事。

  「不,是瞧她與生俱來的氣質,如此猜測罷了。」朱錕庭省過一段不提。

  幼年曾人宮面聖,是孝宗欣賞的侄兒,自然可自由出入宮裡任何地方,包括一日不巧進那後宮,遇上那溫柔婉約的的貴紀……那容貌……那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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